来客已经被道人逼退。 但这四象图却被道人留了下来。 “如此,这宝物就在我这里保管一二吧。待到有缘人来之时,自会托付给他。” 道人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着,可在许安然的眼里。 道人那副笑容却如同是在对着他。 于此,许安然获得讯息结束了。 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环顾四周时,凤凰与何青衣还未归来。 “这么看来,何姑娘的那幅画应该就是四象图中的龙了。而这件宝物应该是由四幅画组成。一旦合体,那股威力真是让人惊讶。” 许安然已从讯息中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只不过,令许安然有些惊讶的是,那个道人的长相竟然在他回归到现实世界时,就完全丢失了关于他的记忆。 那片空白的记忆中,道人的脸竟然不突兀地出现在了那里。 如果不是深思的话,不会感到有任何问题。 “真是一代巨擘。这种神异的力量着实让人为之惊叹!”许安然不由在心里赞扬了道人一句。 而后,就在许安然还在赞叹之中的时候。 一道火焰霍然从他眼前浮现。 伴随着火焰出现的还有何青衣和凤凰。 凤凰的神色依旧是那么淡然自若,而何青衣的脸上却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兴奋的迹象。 许安然张嘴欲言,可话还是停在了嘴里。 “你没有乱动我的东西吧?” 凤凰自回来以后,第一句便问的是这个。 许安然摊摊手,道:“还请前辈放心。晚辈是不会做这些偷盗之事。前辈的任何物品都没有什么大碍和异常。” “那就好。”凤凰脸上淡然。 随后,它飞进书房里从书房中,将那副画取了下来,并将它递给了何青衣。 “按照约定,这幅画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了。不过,我有一点要说明一下。除了在我这里的这幅画以外,我曾经还拥有过一幅画,但是在五十年前,我就把它送给了一位看着不错的年轻人。而最后一幅画的下落,我也已经告诉了你。能不能取到就要看你个人的本事了。对此,你还有什么异议吗?” “并无异议。”何青衣对着凤凰鞠了一躬,“多谢前辈的奖励。晚辈感激不尽。” “免了,这种话我向来不喜欢听。” 凤凰挥了挥翅膀,示意何青衣不必多言。 接着,凤凰的眼睛转向了许安然,它道: “小子,现在到你了。你有什么东西是现在需要的吗?只要价值不要太大,我就能满足你。” 许安然沉声严肃地说道: “还请前辈告知我,为何秘境会发生异变,幽井又为何破损。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又是什么!” 凤凰的眼眸轻轻抬起。 “你想要得到的就是这个?” “没错” 许安然眼神坚毅。 “那你可知,等我回答你这些问题以后。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从我这里获得其他的奖励了。” “我知道。但晚辈就是为了这些讯息而来。不能因小失大。” “好一个因小失大,你这家伙有点意思。” 凤凰浅浅一笑,自有万千火焰熊熊燃起。 凤凰在火红色的火焰中向上飞去,那里渐渐浮现了一个宝座。 它栖息在宝座之上,神态高贵。 缥缈虚无之声从高处响起。 “你们可知,这个秘境是为何而建造?” “知道,金龙前辈曾与我们言说过一二。” 许安然认真对待。 “那么你们可知,吾等所镇守的又是什么?” “知道,金龙前辈将这些讯息也都有一一告知。” 凤凰的声音停顿了片刻,接着便是一声冷哼。 “哼!那个臭虫,我就知道它的嘴巴是最漏风的那个。明明自己最喜欢游手好闲,啥事也不管。结果一出事情,嘴巴比谁都更能说。它是不是还告诉了你们,自己不是秘境的负责人,所以这些事情它都不知道?” “这个······” 许安然没有贸然回答,他迟疑了一点时间后道: “没错。金龙前辈跟我们说,南边的那个木疙瘩是秘境的负责人。所以让我们去找它了解情况。可我们的同伴已经先行进去了,于是我们便计划来东边的通道。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呵忒!”凤凰朝着下方吐了口火焰,有些恼火地说道:“臭虫就是臭虫。事情倒是摘的干净。真打算一龙置身事外?也不想想,当年到底是谁把我们几个召集于此!” 凤凰的话里似乎透露出了一些当年的隐秘信息。 只不过,还未等许安然消化其中的意思,凤凰又道:“不过也无妨,反正我也从没想过要把希望寄托在那只臭虫身上。只靠我和端游便足够对付此事了。” “还请前辈明言。由于幽井的邪魔之气过于飘散,现如今就连外界的死寂山都已经沦为邪魔之气笼罩的凶险之地了。”许安然急迫地说道。 “死寂山?”凤凰对这个名字一点了解都没有。 “就是曾经的幽山。只不过因为近年来的事故频发,现在也被外界的人们改名为死寂遍地的死寂山。”许安然连忙解释一二。 “这也并非出自我们的本意,实在是秘境存在的时间太长,导致部分净化功能发生了异常。这才导致了幽井异端丛生,外界民不聊生。”凤凰一阵唏嘘。 “还请前辈细言。”许安然再一次说道。 “既然你执意想要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我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于你们吧。” 凤凰轻轻扇动着翅膀。 一道火焰从高处席卷而来,只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带着一点危险。 反而,是在许安然和何青衣眼前展现出来了一幅画面。 其中还有着凤凰的讲述。 “你们已从臭虫那里得知。此处的秘境建造于万年之前,是为了防止真正的幽渊之井复制衍生而被人们打造出来的。其目的只有一个,通过大厅中央台那颗旷世不见的夜明珠来压制邪魔之气。 这些邪魔之气都是从真正的幽渊弥漫扩散出来的,只不过其中已经经历过了一两次的滤化。所以威能上跟幽渊本土上弥漫的邪魔之气还有一定的差距。 但这种差距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地缩小。而到了近年,幽井所能储存的邪魔之气已快要到了上限。无论是纯度还是精度都快要溢出,如果不再进行一些操作的话。不出十年,此地就会沦为邪魔之气丛生的第二幽渊。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别说是你们这样的锻体境小修士,就连我们这种级别的存在都很难在这里生存。 好在,秘境本就是为了这种场合而被制造出来的。我们本来是有着足够多的手段来压制邪魔之气,只需要启动秘境中早就设置好的程序。幽井就会自动进行滤化作用,将其内的邪魔之气进行最大程度的削弱。 可令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的程序竟然发生了意外!” “什么意外!”许安然急迫地问道。 凤凰的声音顿了顿,接着继续说道: “这场意外的起因是由于,秘境的功能的多样性。它不仅仅是为了压制邪魔之气的秘境,同时也是四大门派用来传授绝学的秘境。所以在镇守幽井的过程中,如果我们遇到了合适的人选,就会把门派的绝学传授出去。 好巧不巧,我就是一个做到此事的存在。 在距今五百年前,曾有一位读书人闯入。我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竟然恰好选择了四条通道中唯一跟儒家有关的通道,并且成功通过了我的考验,顺利地见到了我。处于当年设下的约定,我理应将绝学传授于他,并同时离开秘境。可是,时间不对。” 时间不对。 这个描述又一次出现了。 上一次遇到这个描述,还是在冷家里看着那份传记。 想来,那位传记的作者应该就是五百年前意外闯入秘境的读书人了。 “前辈,时间不对是什么意思?”许安然有些好奇地问道。 但凤凰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涉及到另一方面的事情,不方便对你们言说。你们只需要记住,五百年前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我还不能离开。 因此,我只是将绝学传授给那个读书人以后就把他送了出去。本以为会这样平安无事,可我很快发现自己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自从那个读书人离开以后,幽井就发生了异常。它的部分功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坏,不但储存邪魔之气的能力下降,而且当年设置的净化程序也有一定的削弱。” “是那位读书人干的?”许安然不由猜测道。 “不,不是他。”凤凰亲口推翻了这个猜测。 “如果他真的心存恶念,是不可能通过我的考验的。所以问题就只能出现在我的身上,是我的没有离开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 虽然没有搞清楚原因,我们几个还是在那个时候处理好了这件事。付出的代价就是再沉睡五百年。” “可五百年以后,等你们苏醒的时候,事情并没有好转?”许安然插嘴道。 “也不是。”凤凰摇了摇头,它道:“实际上,这一次的沉睡使得幽井恢复了正常。至少在十年前,那两位闯入秘境的时候,幽井和秘境的运转还是正常的。” 许安然心知,凤凰指的是董恒与冷柒二人。 但为什么从他们两个人进入以后,幽井又发生变化了呢? “是因为金龙前辈和机关兽前辈也跟前辈一样没有离开吗?”许安然问道。 “这一次的情况有所不同。十年前,那两位闯入秘境的时候,他们的资质都还没有达到需要。所以,它们也没有将完整的绝学传授下去,也就不需要离开。” “可幽井还是发生了变化,这又是为什么呢?”许安然不解,既然不是董恒和冷柒的原因,那又是为了什么? “我本也是不解的,直到我感受到了那份熟悉的气息出现在了外界。”凤凰的眼神有些无奈和悲伤。 “熟悉的气息?”许安然皱眉,能让凤凰感到熟悉的气息,并且还能引起幽井异变。 许安然的心里有了一个猜想,他惊讶地说道: “前辈,难道说的是五百年前的那个读书人!?” “哎,你的反应力却是不错。我感受到的那份熟悉的气息,正是五百前我传授绝学的那个读书人。”凤凰叹了口气,心中情绪万千。 “他还活着?五百年了,如果他还活着的话,现在的修为也怕是······” 许安然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凤凰打断。 “不,不是他本人。虽然这份气息很让我熟悉,但很可惜,并不是他本人,应该只是一个跟他关系相近的人。 但,这个跟他关系相近之人却拿出了让幽井发生异变的一物。” “什么?他拿出了什么东西?”许安然脸色一惊。 凤凰沉声道: “一把他曾经有过的武器。那武器上还附着着他残留的气息,正是这股气息引起了邪魔之气的暴动,也正好导致了幽井的破损。” “读书人,邪魔之气的暴动。莫非,那把武器上附着的是儒家的浩然正气?” 听到这里,许安然总算是明白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 凤凰继续说道:“你的猜测很对,就是那股浩然正气。这出自秘境,与邪魔之气格格不入的浩然正气就是引起这一切的不安因素。 当时的我们还没有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仍由那个有着浩然正气气息的人在山上待了七天七夜。直到我发现溢出四散的邪魔之气时,我们才终于警觉起来。开始大费力气地修补这一切。 只可惜,那个时候已经晚了。幽井的再度破损,使得修复工作无法进行。就连故技重施都做不到了。我们只能尽量封闭秘境,希望邪魔之气不会扩散出去。但现在看来,效果甚微啊。外界终究还是沦为了邪魔之气丛生的险地。” 凤凰无奈的声音飘散在耳旁,让人闻之亦感到一阵无可奈何。 该做的就已经做了,却还是挽救不了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