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蛛夫人不知所措时,山上传来急令。 “大长老有令,传知众位弟子速速回山,各司其职照顾伤员!” 还有弟子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错了,这就不追回门主了? “可是···” 有人还想再做争辩。 “此令不容质疑,不能让门中伤员,有任何危险。” 传信的师兄把眼睛一瞪,弟子们都缩了缩脖子,不敢有何意见。 见无人反驳,师兄叹气道:“门主有急事外出,大长老已经知道了,他说,门中每一名弟子都是家人,都应该在他们最需要人的时候,陪在身边。” “这是他的原话,回去与否,你们自己决定吧。” 说完,他默默地离去,就连金蛛夫人也让开了身子。 弟子们听得热泪盈眶,尤其是女弟子们想到昨晚的血祸,涕泪皆下,若不是门主的话,恐怕死亡人数还要再翻上一倍。 “呜呜,我们错了,门主一定是因为唐家有事。” “我们回去,照顾我们的兄弟姐妹去。” “走,我们走。” 好多大男人也都面露悲怆,三三两两地相互扶着,上山去了。 唉,萱萱啊,希望你归来时,仍是一片赤子之心啊! 这何尝不是对你的一场考验呢? 金蛛夫人自然知道唐家出事了,至于她为何会在此,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唐卓航会死?别开玩笑了,“祸害”遗千年呢,知道不。 怀着不一样的心情,她在弟子的陪同下上山了,她很想问问老爷子,究竟是何人能够把唐家逼到这番地步? ...... 早已远去的唐萱萱,自然不知道这里后来发生的事了。 只是沿着来时路,找寻过去,终于在快出密林的时候,看到了那一道俏皮的身影。 “啊,乐乐,你可让我好找啊。” 两女相见传出一片笑语,然则唐萱萱还急着动身,急忙翻身上马。 “驾!” 唐萱萱调转马头,略微一辨方向双腿一夹,骏马好似离弦的箭,飞射而去。 “萱萱姐,你注意安全啊!” 踩在巨石上,唐乐乐踮起脚尖,双手合在嘴边,高声呼喊。 “嘿嘿,搞定。回门派吃肉包子喽。” 做完这些,她眉眼一笑,跳下石头,却看到一生中最“可怕”的人。 “大、大长老,您怎么在这里啊?” 唐怀泊非但不说话,还越走越近。 心虚的唐乐乐,低垂着小脑袋,眼睛盯着来人的脚步,越来越近。 “啊、哎,不疼···” 她下意识想痛呼,可感受到落在头上的手,没有打疼自己,只是轻轻的抚摸着。 “好孩子,不用怕,你做得很好。”唐怀泊慈祥地收回手掌,微笑道。 “您是不是、是不是气糊涂了,要骂您就骂吧,可别吓乐乐啊。”唐乐乐差点吓哭了,这是想要秋后算账? “哈哈哈,老夫没事,走,回门派爷爷请你吃肉包子!” “啊!?” 奇怪,真奇怪,看着老者离去的背影,她歪着的脑袋上,写了三个大大的问号。 “老四、老五,别看喽,吃肉包子喽。” 林中传出一串爽朗的笑声,四长老、五长老无奈的从暗处走出。 这老家伙原来早就发现他们在这儿了? “祖父,大长老他没事吧?”唐乐乐一看到爷爷,立马蹦蹦跳跳地跑上前去,询问道。 “他?老家伙,好的很,我们回去吧。”唐怀英笑眯眯地牵着她的手,往门派走去。 唐怀德一脸严肃,看着唐萱萱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在转身离去时,心念一动,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闪了两下就不见了? 怎么?他又溜出来了? 也好,说不定会给这个局势中,增添几分变数呢。 三名老者,领着一个小丫头,默默不语地走着,唐乐乐左右扭头,看了看他们的脸色。 怎么回事? 她其实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他们安排好的。 ...... 唐萱萱一路飞驰,可是离家越近,心绪反而越来越不安宁。 一路上的行人也是越来越稀少,快临近渝州城时,已经没有行人进出了。 甚至就连,城门也是无人守卫。 当她进城时,路边商铺挂满的白布,让她心里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 这一幕,她好像看过,那时她才···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信。 马儿在街口踏着步子,滴滴答答。 “驾!” 顾不上擦去泪水,她扯过缰绳,马儿一声嘶鸣向着唐府奔驰。 此时,日近正午,可天上阴沉沉的,夹杂着些许乌云。 各大商铺的掌柜,听到街上的马沓声,趴在店门上瞅了两眼。 她,回来了。唐家大小姐,回来了! 唐萱萱也顾不得停下,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她来到平日繁华的闹市。 这遍地的纸钱,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翻身下马,身子差点因为有些发软的小腿,而摔倒。 尽量控制住自己颤颤巍巍的身子,踉跄前行。 果然,唐府紧闭的大门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白花。 轻轻推开大门,步入大堂,一具棺材赫然出现在眼前。 “扑通!” 唐萱萱双膝一软,跪倒在石板地上,目光怔怔盯着棺材前的灵位。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久久之后,她尖叫出声,似是在质问,但事实结果就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爹爹···” “爹爹,呜呜呜···啊啊···” 她不明白,为什么七天前还好好的父亲,为什么就会去世? 脑海中混沌一片,脑袋抵在地面上,放声撕心裂肺地大哭,十指紧紧扣着石板。 “对不起,都是女儿没用,没能早些获得宝录。” “对不起···” 哭了一刻钟后,她无力地瘫软在地上,眼睛通红,双目失神,只是抽泣着、颤抖着不住的道歉。 就连门外响起一连串的马蹄声,她都没能发现。 一名翩翩公子踏进府门,眉目间略带悲意,掏出早已准备的手帕。 他来到堂中,将手帕递给正在哭泣的玉人。 顺着来人伸出的手臂,唐萱萱缓缓抬眼看去:“曹洪之?” “萱萱妹妹,你回来了。” 来人正是曹洪之,他微微一笑,刚想安慰她,却迎来她淡淡的拒绝。 “不许这么叫我,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说话间,她打开了曹洪之的手,来到灵位前,准备点燃香火。 曹洪之尴尬收回手帕,脸上也看不出,丝毫生气的表情:“如此,为兄叫你唐小姐吧。” “随你。” 唐萱萱面无表情,给父亲点完香,小手轻轻地扇灭残余的火焰。 恭恭敬敬地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闭目一会儿,祈祷着什么,便把手中香火插入香炉中。 看到来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开口道:“曹公子,若没有要紧的事,就请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唐家既下了逐客令,我也不好久留,”曹洪之冷哼一声道:“只是唐伯伯的死因,恐怕就没人能知道了。” 说罢,他一甩袍袖,便欲离开。 “什么?等等!”她心头一惊,不禁阻拦道。 曹洪之转过身子,上扬着嘴角,让他有一种莫名的自信,一切尽在掌握。 “看来唐家大小姐,很感兴趣呢。” 唐萱萱拱手道:“还请曹世兄,告知我父的死讯!” 他想要去扶起她,却被灵巧地闪过了。 如此一只小野猫,让曹洪之更加饶有趣味,加大了他的征服欲望。 “哎,其实也好说。”他故作深沉的踱了两下步子,翻看着自己的手掌,斜视道:“只要你肯嫁给我。” “什么?!” 简直是得寸进尺,趁火打劫,唐萱萱轻咬银牙:“要是星流在这儿,恐怕要撕碎了你!” “噗哈哈哈,他?他回不来了!” 曹洪之爽快地仰天大笑,目露凶相道:“看来,唐大小姐是不想知道了?” 他回不来了? 她眼前一阵眩晕,双手死死地撑住香案,差点摔倒。 怎么会?你,不是答应我,不会丢下我一人的吗? 听到曹洪之嚣张的笑声,她好像听到了魔鬼的低语。 “是你杀了他?” 说时迟那时快,唐萱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一掌拍去。 “唰!” 在距离他还有一尺时,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这是?玉佩? 玉佩是的酒宴上,父亲亲自交给星流的,怎么会在他手上。 难不成,真是他杀了星流? 不可能啊,曹洪之一介书生,怎么可能杀得了星流。 难不成是借、刀、杀人? “哈!”唐萱萱喉头轻喝,一掌拍出。 曹洪之吓得在地上滚了几圈,掌风一瞬间,就摧毁了他身后的一个花瓶。 “别别,你听我说。”他倒在地上,双脚连续蹬动,连连后退。 “不必多言,受死吧!” 还想立即格杀眼前的人,唐萱萱的手腕就被人拿住了。 “二叔?”恢复理智的她,嘴里喃喃喊道。 一众唐家护卫,从两旁的房间小跑着出来。 “萱萱,听他说说也无妨。” 曹洪之狼狈地爬起身来,怕了拍衣衫上的灰尘,恭敬的对唐卓笙拱了拱手。 “这枚玉佩确实是沈星流的,但是不是我杀了他,而是唐伯伯。” 此时,唐萱萱还想发火,但被二叔拉下,唐卓笙嘴角略带微笑,“你继续说说。” 曹洪之身子一抖,就想要躲避愤怒的唐萱萱,好在后者被拉住了。 他接着道:“是沈星流暗害了唐伯伯,随后二人互拼至死的。” “胡说八道,他们无仇无怨,为何要厮杀?”要不是顾及二叔在场,她真想给曹洪之两个耳光。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持此玉佩者,便是唐家的大姑爷。” 唐萱萱不断地喘着粗气,口齿间蹦出两个字。 “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