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说,明日我自会来迎娶你。” 说完,他很是嚣张地大笑出声,便要出门去准备花轿。 “慢着!” 唐卓笙阴沉着脸,上前几步,道:“曹公子,莫不是以为我唐家好欺负?” 只见,曹洪之停下了脚步,一脸讶然地看着“自己人”,计划不是这样的啊! “萱萱,你方才说你获得了宝录,你拿出来,二叔保证不让你嫁给这畜生。” 还没等唐萱萱开口,曹洪之就大叫道:“你敢独吞宝录?”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们都想得到宝录。 旋即,唐萱萱甩开了二叔拉住自己的手,来到场中,拿出百宝袋中的机械蛋。 唐萱萱惨然一笑:“原来你们是一丘之貉,今日就算是玉石俱焚,我也不让你们得逞!” “住手,快抢宝录啊!” 说时迟,那时快,唐卓笙还想冲出去,但被护卫们护在了身后。 一时间,唐家护卫们兵刃尽皆出鞘。 就在,曹洪之一声惊叫,一大批鬼面人涌了进来。 头前一黑袍人,狠狠地拍出一掌,击飞了唐萱萱的身子,她手中的机械蛋也被摄走了。 “唔啊!” 一片木石碎裂的声音响起,从房间内飞出一人,接住了唐萱萱落下的身子。 那人虽全身隐在黑袍中,但感受到熟悉的怀抱。 蒙面的黑布,随即飞落。 “星流,你回来了。”唐萱萱安静地看着,眼前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庞。 “保护大小姐!” 堂内,堂外院子里不断爆出声响,人数更多的唐家护卫,把鬼面人团团围住了。 “是陷阱,是陷阱啊!”曹洪之嘴唇泛白,刚想逃走,就被黑袍人拿住脖子。 “哈哈哈,我终于得到唐门宝录啦。”黑袍人十分痛快地哈哈大笑,一手托着机械蛋,一手卡住曹洪之的脖子。 “快夺回来!”唐卓笙立即下令。 就在他们要开打之际,唐萱萱也从沈星流嘴中知道二叔是自己人。 唐萱萱挣扎着从他怀里起身,喝道:“慢着。” 星流没死,那么父亲呢? 从场中剑拔弩张的局势来看,目地都是为了引出眼前的黑袍人和鬼面人。 她微微一笑,看着黑袍人,沈星流则在一旁护卫,也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 “哼!你居然没死?” 黑袍人很惊讶地看着,他还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没死,我怎敢先行,这三次的刺杀看来就是你的手笔吧。” 沈星流虽然说得风轻云淡,但唐萱萱听来,却感到十分的惊心动魄,短短七天时间,他竟是遭遇了三场刺杀吗? 她拉住沈星流的手掌,眼光温柔得看着他的侧脸。 感到手心的温热,沈星流朝着她微笑着摇摇头,示意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这一幕,落在曹洪之和黑袍人眼里,却变了味道。 “可恶···” 曹洪之还想开口,却被黑袍人在后脑一击,他就晕厥了过去。 “撒手!” 黑袍人松开了抓住他脖子的手,一道紫光激射向二人。 二人并没有松开,黑刀只横在身前,紫光便被弹开了。 “喂,我两的事,关你屁事啊!”沈星流开口嘲讽,语气不言而喻。 鬼面人心里也很疑惑,难道大人喜欢这个丫头片子? 不应该啊?还没看到大人对某个女子动心过啊。独孤秀跟随黑袍人多年,最为了解他。 何况,大人这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唐萱萱啊,难不成,是因为沈星流? “我不允许,就是不允许,哪有什么为什么。”黑袍人冷哼一声,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哦? 沈星流把唐萱萱拉到身后,挡住了她。 手在怀里掏着什么,突然间,他丢出一抹银光,被黑袍人用两指间捏住。 “手法不错,速度慢了点啊。”黑袍人不明白他的意图,看向指间的飞镖。 “鱼骨镖?” “没错,就是它,”沈星流联想起所有的事,大胆猜测道:“这飞镖看起很眼熟是吧?” 黑袍人哈哈一笑:“你果然很聪明,这飞镖是我的。谁让他们偷看客人货物的?这可是大忌,我只是给他们一个教训罢了。” “那口棺材?” “聪明!”黑袍人真心夸赞道。 “那抚远镖局灭门真是你做的?” “灭门?你说是就是吧,也不差这点了。” 不是吗? 沈星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错愕。 看到还在思索的沈星流,黑袍人很是兴奋:“你又想到了什么?” “无所谓是不是你做得,我都会查清楚,”沈星流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大耗心神,眼下还有更急的事:“反而我对你的身份很感兴趣呢!” “哦?你说说我是谁?”黑袍人口气有些不屑,丝毫不相信他能知道。 在场的众人,都竖起耳朵,生怕落下一个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你既然说我聪明,那我就和你说说,” 沈星流却卖起关子了,感受到背后传来的疼痛,一字一句道:“我猜,你一定不是唐家大郎,唐景山吧。” 而这名字,落在众人耳中,无异于就像是听到一声惊雷,耳朵里乃至脑海里,都是一片轰鸣。 暗中与唐家对抗了三年,甚至更久的人,居然是唐家大郎?别开玩笑了。 唐萱萱也是不敢相信,扭动他嫩肉的小手,也悄悄地松开,今天实在有太多难以置信的事了,但她却是完全无条件相信星流的话,不会骗她。 她从沈星流身后探出小脑袋,满心期待着对面人的身份。 一众鬼面人也是有些迟疑,都在期待着大人开口反驳,然后摘下面罩,狠狠地打这个混小子的脸。 说上一句,你放屁,老子才不是什么唐景山。 然而,面对带着笑意的沈星流,黑袍人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 “噗哈哈哈···” 黑袍人一手掩面在疯狂大笑,笑声中竟有一丝解脱之意。 “有趣,有趣啊,你有何凭证呢?” “唔,你是默认了对吧,”沈星流满眼充斥着戏谑之意:“其实也只是我的猜测。” “第一,你对于唐家的未免也太熟悉了。第二,你对我和唐叔叔恨意,也太重了些。” 黑袍人摇摇头:“这些也不足以表明我的身份。” “别急啊,还有第三点,也是我刚才想到的。” “那就是你对于萱萱的爱护。” 沉默良久,黑袍人缓缓褪下袍子:“虽然有些牵强,但我却无法反驳你呢。” 话毕,他一把扯下头上的面罩,面目赫然暴露在空气中。 “景山?” 唐卓笙微微皱眉,晃动脑袋,用力想着十年前大侄子的容貌,和这位黑袍人,确有相似。 只是,这人脸上布满了伤口,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右脸上有着一块拳头大小刺青样的毒疮。 “怎么?不认识我了?也是,毕竟这些年我受了这么的折磨,早就不似从前了。” 唐景山右臂一震,袍袖瞬间爆碎,那一整条手臂,竟是变成了机械臂。 他开合了两下手臂,大笑着:“如今,我得到了宝录,就是覆灭唐家之日。” “哥哥!是你吗?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的手臂···”看到曾经遭受了非人虐待的大哥,唐萱萱难受至极,感同身受,哭泣道。 “不许你这么叫我,当年那老家伙将我逐出唐家之日,我就已经死了,现在他死了,只是我复仇的第一步。” 要不是有沈星流的阻拦,唐萱萱只怕要冲过去揪住他的衣襟,质问他。 两人隔空对视,身上的气势渐渐攀升,然而唐景山的实力更胜一筹,已达二境。 沈星流身形晃动了一下,只是一个眼神,他就被击伤了。 “星流,你没事吧。”唐萱萱眼见他的嘴角流下一道殷红,忙慌倒出一枚药丸,喂入他口中。 “不用担心,我无事。你等一下,等我打败你大哥,再来陪你。” 他拍了拍唐萱萱的小脸,拔出黑刀,指向对面:“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唐秋白、秋知等一众唐家人,察觉到刚才二人的气势对决,心中一惊,沈公子的实力提升,竟如此之快? 就在九日前,唐秋知或许还能与他过两招,但此刻只能是有心无力了。 更加心惊的则是对面的独孤秀,与隐藏在鬼面人中的金仲。 这小子居然没有死,实力还大涨至此? 必须杀,不然后患无穷! 金仲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活动脖颈,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如同炒豆子一般。 “哈哈,好啊,不愧为我唐家的女婿。” 一道爽朗的笑声,突兀的飘荡在堂中,所有人面色一变,只有少数知情人士咧嘴笑着。 “唐叔叔?” “爹爹?” 二人扭头向着声音出传出方向看去,只见堂中的棺材震动了两下。 “砰!砰!” 又是两道爆裂声,呼嚓一下,棺材整个炸开了,原本该是躺着的唐卓航,一个翻身在烟尘中,缓缓地伸了个懒腰,爬起身子下了灵台。 “爹爹,爹爹,你没事啊。” 唐萱萱眯眼看去,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小跑着冲进父亲的怀抱。 悲喜交加之下,她哭了一阵,随即想到方才的一幕幕,不禁起了小性子。 “哼,坏爹爹,骗人家的眼泪,打死你,打死你!” 唐卓航轻声安抚了她两句,想到还有要紧的事要做,便疾步上前,看着昔日爱子,变成这副模样。 “景山,你的手?” 当初,唐卓航亲手废了爱子一身的武功,可并没有伤他皮肉啊。 “嘻嘻哈哈,好啊,二叔你们真是布得好局啊,”唐景山看到父亲未死,咬牙切齿笑道:“没想到,假死丹还真被你们炼出来了。” 这枚丹药,他记得清楚,是曾经他写在《药验秘录》上的,上面记录了他所做的实验。 “唐家口口声声说得倒是光明正大,没想到竟然还会使用,我这个弃子的药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