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邪不由大惊,真是活见鬼了!好好的一具尸体,难道还会自己飞走了不成? 念生道:“林公公,之前按照你的吩咐,我们已经将红焰宫给封锁了,外面的人是进不来的,这红焰宫内里里外外都有重兵把守,按道理来说这焰妃娘娘的尸体无论是谁都盗不走的!更何况这节骨眼上,盗走尸体做什么?” 一名御前侍卫低声道:“林公公,此事会不会和昨晚吸血蝙蝠的事有关呢?” 林邪冷眸凝视了一眼走廊尽头的那间浴池房,冷声道:“你莫不是想告诉我焰妃化作鬼魅飞走了?” 那御前侍卫道:“属下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这两件事,说不定有什么联系也不一定!鬼神之事,不可不信!” 林邪点头,再次进入浴池房查看,浴池房内显得阴森诡异,四周白纱轻垂,那浴池的白玉石阶上还有焰妃留下的大量血迹,他仔细环顾四周,实在不明白那些吸血蝙蝠是如何进入这间浴池房的? 林邪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林邪推门而出,只见门外站着一群侍卫,为首之人向林邪行礼,然后道:“林公公,陛下召见!” 林邪顿觉不妙,便只能跟随他们前去见蓝麟。 御乾宫的书房内,长思站在一侧,蓝麟坐在椅子上,单手护额,他的身旁站着的则是护卫焉色。 焉色看向门外走进来的林邪,只见他双手作揖,向蓝麟行礼。 “奴才参见陛下!” 蓝麟没有抬头,依旧是护着额头,一副头疼的模样,他声音低沉地道:“听说你将焰妃的尸体给弄丢了?” 林邪一惊,急忙跪地道:“请陛下恕罪--” 蓝麟重重一拍桌子,抬头看向他道:“红焰宫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人,你竟然连尸体都能看丢,看来孤真不能指望你什么了!” 林邪内心不安,想要解释,但却没有可以为其辩解的理由,毕竟这段时间来发生的怪事,他没有一件是解开的,不仅如此,宫中的人还在离奇世外,如同感染瘟疫一般。 林邪低头不语,内心自责。 蓝麟看着他不说话,然后道:“有宫人因为被吸干了血而离奇死亡,然后是熙妃不幸滑胎,再到宫里不断有人被吸干了血而亡,最后是焰妃惨死……林邪,这些事,你至今没有一件查出头绪来,孤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你想要危险降临到孤头上,才查清这些怪事吗?” 林邪跪在地上,将头埋得更低。 他解释道:“陛下,连日来发生的怪事,唯恐是凡人无法解释的,只怕这追兰王宫之中真有什么妖邪作祟。奴才已经去请天延寺的高僧前来,想必今晚定能有个水落石出!” 一旁的长思冷笑一声,然后道:“林公公,没想到我们才出去造船厂几日,宫里就发生了这么多怪事。陛下所说的种种,你没有一件是能破案的,竟然还推给了妖邪身上,我看是你不够尽心尽力为陛下办事吧!” 长思见蓝麟有意迁怒于林邪,便在一旁火上浇油! 蓝麟听罢,似乎也对林邪很是不满,然后便对长思道:“今晚孤会召见天延寺的法缘主持前来降妖除魔,此事便交由你来办吧!” “是,属下一定替陛下办得妥妥当当!” 长思幸灾乐祸,觉得自己被蓝麟重用了,便屁颠屁颠地前去办理今晚的除妖仪式。 蓝麟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然后斜睨着依旧跪在地上的林邪,冷声道:“起来吧!” 林邪见长思已经走了,这才起身。 蓝麟道:“你刚才去红焰宫发现了什么没有?” 林邪道:“昨晚红焰宫浴池房内突然出现了大量吸血蝙蝠,今早就发现焰妃的尸体不翼而飞,奴才心想这两件事似乎有什么关联!” 蓝麟点头道:“长思协助长鹤,督促造船厂制造军船的事办得还错,长鹤统领得知追兰王宫近日怪事频频,不放心,便命长思回来协助调查。现如今有长思替你分担了天延寺今晚开坛做法之事,你便有时间去调查焰妃的事了。下去替孤好好查清楚吧,莫要辜负了孤对你的信任!” 林邪点头,然后道:“是--陛下!” 焉色看着林邪转身离去,而一旁的蓝麟则用一种凝重的神情看着林邪的背影。 她虽然跟随这位陛下不久,但也能看出今晚做法之事必定不简单,蓝麟似乎是在有意保护林邪,让他不要插手今晚之事。 入夜,天延寺的和尚们被请进了追兰王宫,法坛已经搭建好,长思负责一切事宜。 夜浓皇后带着她的人前来,法坛上已经坐满了三十名白衣高僧,而中间敲打着木鱼,口念佛经之人正是天延寺的法缘住持。 正面的龙椅之上,蓝麟一袭蓝色龙袍加身,披着白色狐裘坐在上面。金冠上的束发微微清脆,刀削的脸上带着一丝冷峻。 夜浓皇后被福安搀扶着朝凤椅方向而去,而跟在她身后的侍卫长沐沧是第一次正面接触那高高在上的君王。 沐沧看着高高在上的追兰王,他的身上散发着帝王的神性光芒,一脸肃穆,无比尊贵,这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永远都不可能比拟之人。 可不知为何,沐沧看到蓝麟第一眼的时候,只觉内心震撼,这种高高在上的王权,令其内心颤抖,这令他也想尝尝这种高高在上的滋味。 随着耳畔和尚念经的声音越来越大,沐沧只觉自己内心的这种大逆不道的欲望被越放越大。 突然火炉内燃烧着的火焰轰的一声越变越高,所有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了法坛,只见法缘住持将手中六颗金莲子啪的扔进了火堆之中,那火堆之中就染起了血红的妖痕。 蓝麟皱眉,问道:“法缘大师,你是否已经感应到了追兰王宫内的妖邪?” 法缘单手结印,对他道:“陛下,贫僧确实感应到宫中有一股极强的邪念作祟,这妖邪只怕不好对付!贫僧只能先用伏魔心经将其引出来,再行收服!” 听到此话,凤椅上的夜浓不由内心不安起来,不知道他们口口声声说的邪祟会不会是自己供奉的邪神? 一旁的福安越听他们念诵的经文,就越感到喉咙发紧,再一想到昨晚看到的邪神复活,就越发胆战心惊起来。 此事他不敢向任何人说,但今日天延寺的和尚在此开坛作法,只怕真会引出那邪神来,到时候陛下发现皇后娘娘私自供奉邪神,只怕天宸宫一干人等都无法幸免于难。 夜浓内心不安,曾病先行告辞。 蓝麟也没心思理会他,只是全神贯注盯着法坛上的高僧们。 夜浓回到了天宸宫,战国夫人已经等候多时。 “战国夫人,你为何现在才入宫?” 夜浓皇后口中有些斥责之意。 谁料战国夫人却微微一笑,上前向她行礼一拜,然后道:“皇后娘娘急招我进宫,不就是担心今晚的除妖法事吗?” 夜浓心头一紧,低声对她道:“近日来追兰王宫突然发生了一连串的怪事,本宫内心好是不安!不知道是否和本宫供奉的邪神有关?倘若让陛下知道本宫私下供奉邪神,只怕要出大事!” 夜浓心想,到时候自己还来得及除掉蓝麟,蓝麟就会借此机会除掉自己。 战国夫人安慰道:“皇后娘娘大可放心,你所供奉之神,法力远在天延寺的那群高僧之上,倘若皇后娘娘还是不放心,妩盈这里有一只红莲晶簇,皇后娘娘只需要将红莲晶簇供奉在邪神面前,便可以暂时将邪神的灵力暂时阻挡,到时候,外面的那群和尚无论如何念经做法,都感应不到邪神的存在的。” 夜浓接过那红莲晶簇,满心欢喜。 战国夫人又吩咐道:“今晚对邪神的供奉可以暂时停止,不过皇后娘娘需要为红莲晶簇注入十滴自己的指尖血,这样邪神才能透过红莲晶簇吸收血液的力量,以此来替代今晚的供奉!” 夜浓皇后点头,然后对战国夫人道:“那就多谢战国夫人了!” “那妩盈便先行告退了!”战国夫人红唇微勾,笑看着夜浓皇后。 夜浓皇后也怕她继续留在宫中会惹得蓝麟怀疑,便点头命人送她离开。 之后夜浓就迫不及待地回到密室,将红莲晶簇供奉在了邪神面前,取出一旁的金针,扎破食指,将一滴滴殷红的鲜血滴落在红莲晶簇之上。 那红莲晶簇一旦滴入了鲜血,就变得格外妖冶起来,很快那些鲜血就被红莲晶簇给吸收了。 红莲晶簇散发出红色的灵光,转而那青色的邪神蓝瞳微微一闪,竟然缓缓闭上了眼睛。 夜浓瞪目大惊,立即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实,向邪神磕头跪拜。 这边天延寺的高僧正在念经作法,红焰宫那边却出现了怪事。 林邪带人暗中埋伏在红焰宫内,突然听到一阵诡异的笑声从浴池房内传出,他急忙推门而入,屋内白色帘幕轻晃。 外面的月光和星光都被厚重的窗帘所阻挡,只剩下丝丝缕缕的黑暗在室内蔓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气息,仿佛是浓稠的血腥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