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爷话未说完,身体软软地下坠,突然昏厥了。 秋瑶瑶一怔,怎么可能?小红手上极有分寸,绝对不可能把人弄昏。 正欲弯下腰仔细看看,大事不好! 一阵昏眩感浪潮似的袭来,立即感到意志力消散,真气凝滞,手脚发软。 “毒……”她失措地惊呼,摇摇欲倒,快要昏厥。 不等秋瑶瑶有所举动,房中那位似曾相识的姑娘,突然一闪即至,她顿时感到背心一震, 便向前一栽。 “啊……大人……嗯” 眼睛里余光看到,小红正如疯虎般狂野的扑过来,她背后一个人影兀地出现……糟糕!阴沟里翻船呐……但愿陈闻能如他以往的表现般沉稳……秋瑶瑶慢慢的陷入了黑暗中。 “清除干净!”击倒秋瑶瑶的女人,向突袭击倒小红的同伴叫道。 其他人还没彻底昏迷,只是神智模糊而已。 新来的女人可不是娇滴滴的姑娘,而是来自地狱的含笑杀人的俏罗刹,纤纤玉掌拍去,黄清大人脑袋凹陷进去一个洞,双眼迸裂,七窍流血,当即无声无息了。然后俯身扳住周爷的头,脚则踏住周爷的脊梁,猛地玉手一扳,“咔嚓”。 有骨折声传出,周爷的颈骨折断了。 迎春也被拖出,人已软昏像死人,脖子轻轻一扭便断,如同枯枝,在两个女人眼睛里,和鸡鸭一样,人是很脆弱的。 倒悬在窗外的黑影,本来身形欲动,正要进入房中,猛然见到秋瑶瑶倒地不起,立即知道不宜进入,经验救了他。 室中必然流动着恐怖的毒气,不然以秋瑶瑶和小红的身手,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倒下,且两个罗刹手法诡异毒辣,闯进出只是白白送死,得扳救兵去,还好,听小红说起过那个荒唐姑爷的地址,因此敛声屏气,身形缓缓回缩,一晃便形影俱消。 两个女人一个背近昏迷的秋瑶瑶,一个则背着小红吹熄灯火,两个人越窗而出,飘落在邻房的屋顶,如鬼魅般消失不见。 空气混浊,臭气之外,霉气甚重。 秋季时节,地窟里通常有这种令人不快的气息。这里确是地窟,地底的藏物秘室。 灯光幽暗,像是幽冥世界。 两个穿着劲装的人,蒙着黑色的面巾,另外四个大汉带着头套,在昏暗的灯光下,阴森可怖。 三个气色沮丧惊恐的人,被捆了双手 吊在横梁上,脚尖刚好沾地,想站稳无此可 能,他们,算是被拘来受罚的孤魂野鬼。 小红被牛筋绳索绑在墙角的石柱上,昏迷不醒,两块银色捕快腰牌扔在她脚下。 另一个是刚苏醒的秋瑶瑶,上衣被剥掉了,仅仅剩下了一件月白色的胸围子,春光乍泄。不但双手也被捆住吊起,经脉处共插了七枚金针。 这就是有名的七煞锁魂针,一种极为阴毒巧妙的制脉术。与医师的金针过穴术同源,但性质相 反,前者是制人,后者是救人。 七枚针制住了七条重要经脉,被制的 人浑身失去控制,想自杀也力不从心,所以 叫做 “锁魂”,魂被锁住,想死也死不了。 秋瑶瑶心中明白,短期间对方不会要 她死。 擒住她的两名女人不在场,她不知道自 己身在何处,更不认识这两位蒙面人和头套人。 但她认识那三个被吊的人,虽则她不知道这些人姓甚名谁。\要来的终于来了。 秋瑶瑶浑身冰冷,天杀的!这些家伙真有效率。 棕色的马车里,江星半闭着眼睛, 手指有节奏的轻轻的敲击着车厢。小燕乖巧的坐在一旁,她知道,每当少爷现这个 动作的时候,就表示他正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黑貂舒服的躺在侍女小燕地怀里, 肥胖的肚皮正被温柔轻轻地按揉着。 云梦泽游湖?好期待呀,小燕满怀期盼的看着江星那张懒洋洋的脸。两年没去那个湖畔地小庄园了,那年养的兔子长了多少? “傻丫头,要不是江星害怕牵涉进去,哪会去云梦泽,还游湖?呸!”哈托尔不屑一顾。 夜幕下的燕京城在皎皎明月中显得特别的美丽。大街上火树银花,车如流水。俏丽活泼的少男少女如同绚丽的蝴蝶穿行在繁华的街道,各色服饰的商人,形状各异的马车,一起构成了城里面的美丽的夜景。 “小哈,我让你办的事情,你都办好了没有?” 表面上好象在养神的江星,默默的和哈托尔交流着,这是一种不需要语言的交流。 “该出手时我会出手。” 江星没有回答,他的身子随着马车而摇摇晃晃。突然,马车的空间中一阵似水的波纹荡漾开来。 “咦?这是……金鹰警笛?” “嘶……他妈的,你……感应一下?” 江星和哈托尔面面相觑,江星倒吸一口冷气,声音有些嘶哑。哈托尔闭上了眼睛。 “哦,你那小蚯蚓的一个手下找到了康饼,哈哈……小蚯蚓在一艘叫迎春舫的船上中了毒,被人抓走下落不明,啧啧啧,迎春舫?多肮脏的地方啊!” “小哈,帮我查查她的具体位置。”江星心急如焚,只觉得脑子里轰隆隆响个不停,一个扎着江星强烈要求的马尾辫的女孩子,手拿一个苹果,笑眯眯地看着他。 “放屁!这么大的燕京城,你叫我用宝贵的生命精元去查一个人?” 哈托尔简直怒不可遏,“生命精元消耗殆尽我也会消失的,谁又来查……” “我会!这次消耗掉的生命精元我补给你,求你帮我……我欠她三条命,得还!” 江星猛然从小燕手里抓起哈托尔,脸庞扭曲,两眼通红似血的看着哈托尔,良久,眼神恢复了清明,露出了痛苦纠结之色。“少爷,你没事吧?”小燕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吓得脸色煞白,心有余悸。 “我俩……刚到这世界时,那个冬天……” “栖霞观左侧……小湖山庄的地窖里。” “我累了……吃了半个苹果……要还一条命,江星你……你就是个……王八蛋。” 哈托尔眼睛闭上了,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你说。”那名蒙面人指着一个吊着的 大汉,再指指秋瑶瑶:“那天晚上在七贤酒 楼,请你们喝酒问起药来源的人,是不是这个假男人?看清楚了,你只有一次机会。” “我……我想……”大汉惊恐地说:“是……是的,就……就是他。” “没看走眼?”蒙面人沉声问。 “没,没看错,是……就是他。” “很好。你!”蒙面人拍另一个人的胸 膛:“你说,是不是他?” “这……是的,是他……”这位被吊的 人急急地答:“错不了,是他……” 三个被吊的人,众口一词指认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