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本想离去,妖兽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不想干预。 可看到那花貂求助的眼神,想起父母的惨死,心中升起一丝怜悯。 今天就改改弱者不能生存的规律。 抽出宝剑,窜到黑蟒身边,黑蟒抬起拳头大小的三角蛇头,嘴里吐出三寸长短的红信,双眼怒视着天赐。 似乎在恐吓天赐,叫他滚开! 天赐冷冷一笑,手腕一抖,一朵碗大的剑花将蟒头笼罩。 一篷血雨夹杂着碎肉飞溅向四方,天赐急忙后跃,避开飞溅的蛇血。 一圈圈缠绕着花貂的蟒身松散开来,花貂挣扎着逃出,蹒跚着来到天赐身前,瞪着大眼睛看着天赐。 天赐以为花貂受了伤,行动不便。 伸手抓起狸猫般大小的花貂仔细检查,并未发现他受伤。 看着眼中没有一丝恐惧的小家伙,问道: “你想跟我走,对吗?” 小花貂点点头,眼里有着祈求。 天赐叹道: “看来你也是无家可归的家伙,倒与我相似。也罢,以后就跟着我吧。” 天赐带着花貂回到父母坟前,在附近拾些干柴,制成木签。 将山猪剥皮,用剑割下一块块的嫩肉,用木签串好,从怀里取出作料包,将各种左料涂好,放在一边喂着。 火镰石、解毒药、作料包,这是江湖人士贴身必备的三大物件,各有妙用。 架起干柴点着,慢慢的燃烧着。 这烤肉也有烤肉的技巧,在天台山上生活十年,天赐经常在山里烤肉,自然掌握了一套手法。 待到柴火烧到半透,火苗不高,不在冒烟时,才将一支支穿满猪肉的木签架到炭火上烤。 一次架上去十支,不断翻动着木签,让猪肉均匀受热,香味飘荡。 一旁的小花貂流着口涎,挥动着小爪子,眼神焦急的盯着烤肉,嘴里发出吱吱的叫声。 天赐知道这家伙闻到香味,想要吃肉。 想到动物喜食生肉,没必要烤到火候。 就顺手拿起一支木签递给花貂,提醒道: “小心别烫着。” 花貂双眼放光,蹲在地上,伸出两只小爪,抱着木签,迫不及待的咬去。 紧接着,惨叫一声,怒视着天赐。 似乎在怪天赐没将烤肉凉凉就给他,天赐看着花貂恼怒的样子,开心一笑: “小家伙,我都提醒你别烫着,是你口急,可别怪我!” 花貂眼睛转转,小爪一伸,又把烤肉送还天赐。 天赐接过来放在炭火上继续烤着。 花貂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口水流了一地,也不叫着要肉吃。 天赐看眼坐在一旁一本正经等候的花貂,心道: “好有灵性的小家伙。” 时间不大,肉已烤好。 天赐拿出两串放到坟前,跟父母说着话,又拿起一串递给花貂。 花貂伸出小爪抱住,嘴里的口水哗哗淌,眼睛却盯着天赐,不再急着吃肉。 天赐拿起一支烤肉,放到嘴边闻闻,满意的点点头。 花貂两只小爪抱着肉串也放到嘴边闻闻,嘴角的口水淌了一肉串,引得天赐哈哈大笑。 花貂羞怒的瞪着天赐,一副不准笑的架势。 笑过之后,开始吃肉。 花貂见到天赐吃肉,忙跌的将肉往嘴里送,一人一貂展开了吃肉比赛。 片刻后,八串烤肉进肚,花貂吃饱了,跑到一旁闭眼休息。 天赐继续烤肉,顿饭后,天赐吃掉半个山猪,终于有了吃饱的感觉。 这时,大汉夫妇又来到不远处观看天赐,担心他出事。 天赐拎着半头山猪送给大汉,告诉两人自己没事,过段时间就会回去。 两人走后,天赐在父母坟前清理出一片场地,开始练剑。 一来让父母看看自己这十年取得的成绩,二来提高剑术,准备报仇。 他在等师父前来,一起去寻找仇家。 天赐挥舞着宝剑,练完秋水剑法,开始练四季剑法。 每一剑挥出,都有不同韵味。 或如春风拂面,令人舒爽。 或如烈日当空,令人窒息。 或如秋风瑟瑟,让人心生悲寂迟暮之感。 或如寒意凛冽,令人浑身颤抖。 正在天赐忘我的挥剑时,一个小小的身影,拿着树枝在一旁有模有样的学着。 一套剑法演完,天赐忽然发现花貂拿着树枝在一旁比划着,似是而非的转动着笨拙的身体,累的只喘粗气。 没好气的白了花貂一眼:“想要练剑,就拜我为师,我教你剑法。” 花貂摇着小脑袋,双眼怒视着天赐。 天赐一笑,也不理会。 就这样,饿了进山打只野兽烧烤,剩下的时间就是陪在父母坟前练剑,等待师傅前来。 古有守孝三年之说,天赐也不着急,他准备为父母守孝三年,再出去寻找仇人。 十年都过去了,不差这一两年。 多陪陪父母,谁知踏上复仇路,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时间慢慢过去,一晃三个月过去,也未见师傅的影子。 天赐从焦急的等待中,渐渐心情平稳下来,剑法也开始进步。 小花貂一直拿着树枝跟着天赐学剑,身体灵活了很多,剑法也有点模样。 天赐一时兴起,开始指点花貂学剑,用树枝做成一把木剑给小貂使用,一人一貂在修剑中打发着时光。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转眼三年已到,天赐没有等来师傅。 小貂的剑法怪模怪样,毕竟不是人族,闪展腾挪跟人族不同,但也被他修出一套适合自己的剑法。 天赐微笑道: “你这剑法怪模怪样,就叫貂貂剑法吧。” 小花貂听了很高兴,更加卖力地修炼他的貂貂剑法。 到了三年后的中秋节,天赐准备了不少祭品,这是最后一个团圆节,明天他就要告别父母,踏上寻仇之路。 这一夜他喝了酒,是陪着父亲喝的,说了很多的话。 直到第二天黎明,小貂似乎感觉到天赐要走,一宿也未离开天赐身边,始终守着天赐。 天赐站起身,看看天色,叹道: “该走了。” 转身欲要离去,忽觉腿脚被拽住,低头一看,小花貂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 天赐蹲下身,伸手摸摸花貂毛茸茸的头,叮嘱道: “我要出远门办件重要的事,很危险,不能带着你。你要照顾好自己,把我教你的剑法练好,等我回来。” 说完,在花貂恋恋不舍的目光中远去。 十天后,河间府城内的信息楼来了一位青衣公子,买走了两份消息。 一份是十八年前,那些被杀的官员是何人所为。 另一份是箫依人的行踪。 买走消息的人自然是李天赐,拿到消息,快速回到客栈,打开小心观看。 十八年前有大批官员被杀,过去十八年,早已不是秘密。 指使之人,就是当今皇帝。 当年为争皇位,他杀死了太子,谋篡了皇位。 害怕老臣们联合反对,就秘密派出卫队,将这些亲近太子的老臣全部诛杀。 天赐双眼喷火,暗暗发誓,定要宰了这个狗皇帝。 再打开另一消息,顿时惊住了。 口中低语: “师傅怎么会战败被杀?这不可能,一定是误传!” 他歇斯里地的吼着,师傅是站在俗世界顶端的高手,即便不敌,全身而退不难,怎么会被杀? 只有一个可能,修真门派参与了这次谋杀。 修真界有规定,修士不得参与俗世纷争,到底是谁暗中下的手? 天赐并不知道师傅与雪山剑派因何发生纠纷,约在雪山之巅决斗。 事情已经过去三年,应该有些风声传出。 离开房间,再次来到信息楼,购买杀死箫依人凶杀资料。 前两个消息价格都不贵,因为这消息已传遍天下。 而天赐要购买的第三个消息,却涉及到修真界的门派,价格高的吓人。 天赐无奈离开信息楼,准备先为父母报仇,再寻找师傅的仇人。 天赐前脚刚走,就有一人偷偷地溜出信息楼,向城内一座宏伟的府邸跑去。 府门前的侍卫一见此人,也未阻拦,他们早已熟悉。 那人匆匆进入府邸,直奔上房。 刚到门口就喊道: “大人,有情况。” 屋内传来一声威严的低喝: “进来!” 那人闪身进入房内,时间不大,一队黑衣蒙面人闪出府邸,向城外追去。 天赐离开河间府,取道皇城,他要找狗皇帝算账。 回想自己父亲,为大虞国的强盛,呕心沥血,奉献一生。 告老还乡,远离是非之地,这狗皇帝还不放过他,真是灭绝人性。 这次上京,要站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问问这狗皇帝,良心何在? 压着满腔怒火,匆匆赶路。 由于身上没钱,买不起脚力,只能依靠双腿。 白天急匆匆行走,到了夜间,就施展陆地飞腾术,向京城狂奔。 把这次赶路当成苦修,夜以继日,不眠不休。 三天下来,已远离河间府七八百里,照这速度,再有一两个月就能赶到皇城。 这天夜晚,天赐正施展陆地飞腾术摸黑赶路。忽然,从官道两旁窜出十几个黑衣蒙面人,将天赐围住。 其中一人喝道: “小子,报上你的来历,大爷留你一条小命!” 天赐心中一懍,这些人并非土匪,也不像是寻仇,难道自己的行踪暴露了? 这怎么可能? 略一沉思,唯一可能暴露的地方就是在信息楼购买消息,被有心人给盯上了。 沉声喝道: “诸位,小子一个江湖浪子,自忖并未得罪诸位,何故拦我去路?” 为首黑衣蒙面人嘿嘿冷笑: “小子,不要再装,你在信息楼购买禁忌消息,自己想做什么还用我再说嘛?” 天赐脸色一变,低喝一声: “你们是朝廷鹰犬?” 那人哈哈大笑: “鹰犬?呵呵,对你这朝廷钦犯来说,我们就是你的索命阎罗,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