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深把徐玉京送到医馆,把她安顿下来,交付了治疗的费用,然后就只身回到了住处。 今天的课已经结束,他才赶了回来。 坐在床边,许云深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最近一段时间,忍那吴家三子忍久了,明天终于能狠狠揍一顿,实在是大快人心。 星夜来临,他裹着被子,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又是熟悉的地点——成道馆二层。 果不其然,吴子安带着他那只大鹤:裕德,胸有成竹地站在场中,看来已经等候多时了。 “上回你偷袭裕德,害它受伤,折辱于我主仆二人,今日终于是能来算一算这总账了!”吴子安朗声道。 许云深“哼”了一声,直言相讥:“真是臭不要脸。” “果然是粗鄙之人,满口污言秽语。”吴子安从大鹤裕德的背上拿出一把羽扇,轻轻地晃了起来。 这回他不用折扇,改用羽扇了。 观众席坐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风骚派的人,少数是吃瓜群众。 吴家三子已然来齐,剩下两人在较低的高台上端坐着。高台上还有几人,一并坐着。他们铺开了精致的点心和饮料,就等着看一出好戏。 “诸君猜猜,许云深能在子安与裕德的联手下撑过几招?”吴子煜笑道。 旁边几人对视一眼,也是眼中充满笑意。 不过吴子道接过了话头:“如果许云深直接与子安对战,胜负还不好说,只是五五开。但是他偏要托大,让裕德一块参战。可笑,现在子安作为灵兽师的领头羊,与裕德的配合早已出神入化。” “子道兄说的对,那许云深实在轻敌,猖狂。只是活在信息闭塞的过去!”安霓发出赞同的声音。 安霓是关内道安家的一名容貌颇为出众的女子,她受长辈的指点,与吴家三子结了比较良好的“男女关系”。她自身也是极为情愿的,虽然吴家三子伪君子的名声在外,但是安霓有一定程度的自信。她相信自己能够在三人间周旋,搏得足够的好处,然后全身而退。 没错,是三人。表面上她是与吴子安关系匪浅,但暗地里,她与另外两人也不清不白。 吴子道冲安霓点点头,悄悄使了个小眼神,得到她娇嗔的眼神回应后不免有些轻飘飘的。 吴子煜看在眼里,没有说话,只是朗声道:“好了,诸君看比赛吧。” 一行人将视线又转回场中。 吴子安与许云深相对而立,双方没有说更多的话。因为他们都知道,再拖时间,别人就要不耐烦了。 战斗由吴子安的率先起手爆发! 吴子安一挥羽扇,浩然之气顺手臂而出,经羽扇的扩散,变化为十二道尖锥! 原来羽扇并不是装饰! 它是由灵材玉骨木为枝干,裕德褪下的羽翼为补充而制成,对气道产生的攻击有一倍的增幅效果。自然,羽扇是有一定承受上限的。目前来说,可以供吴子安一次性发出二十四道小型攻击。 同时,裕德腾飞而起,直冲许云深而去! 它在空中飞舞的身形,优美而神妙。 吴子安发出的攻击极为迅速,先裕德而至。 许云深提起一口气,双臂一振。他化臂为鞭,双鞭画圆,将吴子安的一波攻击悄然拦了下来。 许云深没有兵器,也没有远程攻击手段,这是世人所熟知的。 吴子安也正欲通过他的这一弱点,就像射手风筝死无突进的坦克那般,活生生把许云深拖死! 擂台上是可以见血,分生死的。 裕德已经飞到了许云深的正上方,他都能看到这只大鹤反射着寒光的长喙,飘动的羽毛。 大鹤在空中极为灵活。 就像一个手脚功夫极好的人一样,它竟然使出了一个飞踢! 与此同时,远处的吴子安又酝酿了一波攻击,有六道尖锥! 吴子安不敢弄多,因为是离体攻击,无法控制走向,他怕伤了裕德。 尽管演练许多次,但是一到实战,他与鹤还是有一丝配合上的裂缝。 许云深挡住了裕德的攻击,但偌大的力道让他在地上滑行了四五米的距离。 映入他眼帘的是远处的几个白点,许云深知道,是吴子安发起的源源不断的攻击。 未曾想到这场战斗,吴子安咄咄逼人,步步紧逼,像是一个战斗老手那样老辣。 许云深一颗心下沉,寻找着破局的机会。 但是不由他多想,近在咫尺的大鹤又发动了攻击! 它竟然在没有主人命令下,懂得有章法的连环攻击,为吴子安的进攻提供掩护! 裕德这回在空中一个旋转,比人都大的翅膀旋向许云深,带起了呼呼的风。 许云深想要避其锋芒,但是发觉自己的身体跟不上反应,只得抬手硬吃了一记。 这一道攻击比刚刚的飞踢要重了许多,许云深直接没站稳,向后倒去。 他一个鲤鱼打挺,立马站了起来。 索性裕德将其打远,正巧让吴子安的攻击落空。 六道尖锥“咻咻咻”落在地面,碎成无物。 “运气真好。”吴子安冷笑一声,脚下走动,找了个角度,又是挥动羽扇,发出了十二道尖锥。 大鹤看到刚刚自己让主人失误,这波攻击不由迟疑了,只用了飞踢。 许云深突然心中一动,怒吼一声,一只手猛然拉住了大鹤的爪子。 它的爪子竟然有一名成人的小腿粗! 许云深一只手差点没抓住,迅速地搭上了第二只手。 这下把裕德的爪子抓得牢牢的了。 大鹤开始剧烈地挣扎,这是它的下意识反应。 吴子安的攻击到来。 许云深将手往下一拉,大鹤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竟然是将敌人的灵兽用作了盾牌! 裕德一声哀鸣,让吴子安极其心疼。 “小人,竟然用此下策!”吴子安左右来回走动,想要找到合适的角度发起攻击。但无论他怎么走,许云深都会将裕德拽在他的身前。 本来许云深与裕德公平公正地角力的话,谁赢还不好说。但是他是在战斗中抓了裕德的猝不及防,然后它又受了攻击,顿时身上刚刚酝酿的力气消散了些。才会被许云深现在像盾牌一样拽在手里,而且还是会飞的——因为裕德一直没有停止挣扎,虽然力气不大够。 许云深长笑一声,道:“对你来说是下策,对我来说可是上策。” 然后他借着裕德向后挣扎的力,猛地一跃,跃进了近十米。 这一段是他半拉半拖着裕德,所以每跳远。 虽然还与吴子安有一段距离,他还是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