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喝?”葛南妄一脸怀疑地看着石桌上这碗绿色的液体。 一群人也新奇地凑在旁边,观察这前所未见的蔬菜榨成的汁。 许云深拍拍胸膛:“那当然,据太医院的权威医者检验,这个可是有美容美白,补肾壮阳的作用,只要是凡境的人,都有效果。” 美容,壮阳,是商家抓住女性和男性的两大利器。 “味道怎么样?”公羊珉迫不及待地问道。 许云深笑了下,把碗推到公羊珉旁边,道:“你尝尝就知道了,没想到你一听到补肾就坐不住了,难不成你……” “和那绮云姑娘怎么样了?”许云深搂着公羊珉的脖子,低声问。 一贯风流豪放姿态的公羊珉,结巴道:“还是……那样呗,还能怎样。” 许云深失望地松开手,拍了下他,揶揄道:“你不行啊!我看你点姑娘时候不是挺放得开的么?怎么到这就怂了呢。” 玉中歌眉头一挑,问:“点姑娘?” 许云深手一颤。 “没有没有,我说错了。”他连忙补充道。 玉中歌幽幽叹了口气:“去玩也没什么,别做出格之举就好。” 许云深连忙保证,公羊珉偷偷笑他。 “不过公羊珉他都在追绮云了,云深你也别天天带着他鬼混了。人家都是一个圈子的,肯定都知道你们做了什么,没做什么。换个角度,如果你是绮云姑娘,一个追你的男子天天还流连画舫的其他姑娘,说不定还是你的同事,你会怎么想?”她继续道。 不是……是公羊珉带我去的啊。我也,只蹭个饭,什么都没做……许云深目瞪口呆。 公羊珉如同知道了,他先前的两万三千两手抖压到顾此夺冠一般吃惊。恍然大悟道:“我说她怎么一直对我很冷淡,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受教了,玉大姐!我今后再也不跟着云深兄去鬼混了。” 你怎么就默认了是我带你去的了?许云深瞪着公羊珉。 玉中歌嘴角抽搐:“为何喊我大姐?” “因为是尊称。”公羊珉一脸正色。 然后他一脸正经地告别,然后大步走出门,直奔画舫去了。 “他去干嘛了?”许云深探头,看公羊珉离开的样子颇为急匆匆的,好奇问。 玉中歌白了他一眼:“还能是什么,赶紧去解释和下保证了呗。不过这个方法有点蠢……” 连葛南妄都点头同意玉中歌的看法。 许云深坐回桌边,把那份盛着绿色汁液的碗,推到了葛南妄前面,笑嘻嘻道:“那你喝?” 葛南妄轻皱眉:“虽然这颜色挺好看的,但是你笑得真恶心。” 夕阳的余晖射在许云深的光头上,反弹到了屋子的门上,有些寂然无声。 突然一嗓子打破了沉默:“大家都在呢,在干嘛?” 武平天从门口进来,见几个人都围在桌边,仿佛战前的僵持一般,心中充满好奇。 他打眼一扫,看到了葛南妄身前的绿色液体,一皱眉:“这啥?” 许云深眉头一挑,心想成功率最高的实验品出现了,解释道:“这是刚从南边传来的新奇蔬菜苦瓜榨的汁,很有营养的,你尝尝?” “苦瓜?它很苦吗?”武平天疑惑地看了眼许云深。 许云深的心咯噔一下,才想起来最大的破绽在哪。 他嘿嘿一笑,装作若无其事,道:“不,不是那个苦,是ku……反正不是那个字,不信?你尝尝就知道了。” “真的?”武平天端起那碗闻闻。 “真的!” 武平天正好也有些渴,跑了一天,端着碗就咕咚咕咚塞了半碗。 前几口过得快,咽得快,武平天还没反应过来。突然一阵猛烈的苦味直直冲上他的天灵盖,然后在他的嘴里肆虐成灾。 “噗!”还没咽下去的苦瓜汁直接被忍不住的武平天喷出来。 葛南妄反应极快,用气撑开了一个盾牌,挡住了绿色的汁液。 玉中歌有相关的经验,撑了个伞,还把许云深挡在了后面,让他也没被溅射到。 然后苦瓜汁碰到伞的时候,便悠悠地反弹而开,飞到了其他地方。 只有默默看戏的朱二被染了不少绿色…… 朱二望向武平天,武平天也看着他。 双方眨了眨眼。 朱二叹了口气,摇摇头,回房间去清理了。 “光头你别跑,这半碗你不喝掉我跟你没完!”武平天撵在许云深身后,叫道。 许云深哈哈大笑:“哈哈哈!傻子才不跑!哈哈哈哈!朱二对不住了!我先走一步!” 只有大笑声远远从外面传来,萦绕在院子里。 还有石桌上的残留苦瓜汁。 葛南妄嫌弃地看着自己盾牌上的汁液,没办法,谁叫她走的是死亡方向,自然之气也带上了吸附的特性。 她求助地看向玉中歌。 玉中歌手一挥,绿色便被气流裹挟带动,送到了菜地里。 葛南妄这才收起自然之气。 她恨恨说道:“那光头还想坑我,还好有个替死鬼。” 玉中歌轻柔一笑,摸摸她的头,没说什么。 …… 悠闲的日子没有过两天,许云深便被各种各样的邀请给淹没了。 他还低估了这个万道榜第一的影响力。 尤其是修身境,实力达凡境巅峰的这种潜力。 尽管一再说明他是太子门客,但来访的多方势力压根不买账,压根没有停止骚扰的脚步。 “没事没事,我家大人说了,人生路漫长,谁还没个另投名主的。这是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就当我们结个善缘了。” 许云深接过对方送来的木匣,一打开,三十张一百两的银票,也就是三千两。 一下子就到了第一名奖金的三分之一。 许云深眉头一挑,问:“敢问你家大人是谁?” 跑腿的男子朝北方一拜,恭声道:“乃是定王孟演。” “哦……”许云深摩梭了下手中的盒子,“那我便收下了,你跑这一趟也不容易,替我向定王问好。” 许云深目前对朝中势力的纠葛没什么概念,也不知道谁是谁。现在人家直接送上三千两,他总不能推走不收吧? 他为自己的体贴暗暗点头。 男子一高兴,朝许云深一拜便离开了。 过了会又来辆马车。 上面下来一男一女两人,男女尽皆俊俏美丽,不如先前男子那般面相普通。 男子对许云深道:“叨扰许兄了,我等是吴家子弟,现来向许兄问好。” 许云深有些不耐烦了,怎么一个接一个的来,不能一起来? 他今天还没去和几名资深的植者交流心得呢。 “吴家?”许云深耐着性子。 男女互望了一下,眼中有些笑意。 女子接腔道:“难怪外界传闻许兄不闻世事,唯独喜好修炼与种植,当真是与俗人两异。吴家自然是江南道吴家了。” “哦……”许云深长“哦”一声,“那就是世家了?” “是世家。” “那你们能给多少钱?”许云深盯着他们身后的马车,眼睛闪光。 男子愣道:“钱?什么钱?” “就是银子啊,刚刚定王还派人送了三千两银子呢,你们可是世家,不会少到哪去吧?”许云深摆摆手,不怀好意地将视线转回二人,似乎是他们掏不出钱就要将他们扫地出门。 男子有些无奈,他们吴家本以为许云深只是醉心提升实力,兴致高雅,不想沾身俗物,才选了最轻的奖励。所以车上带了些字画奇珍,才来拜访他。 没想到真的只是二楞子一样爱财?还有刚刚定王才派人来过,看样子许云深对定王好感还不错…… 念此,男子当即改变主意,道:“钱,自然是有的,不过我二人今日出门急促,未来得及带上多少。”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织绣精致的锦囊,再拿出几张折叠好的银票,摊开,递给许云深。 许云深点了下,就五百两。 虽然心中有些失望,但是蚊子腿也是肉啊,搁在以前,这五百两该打多少工才能赚到?这样想,许云深才好受了许多。 只听男子继续道:“我二人车上还有许多字画奇珍,也能值不少钱,这只是见面礼。” 字画奇珍?许云深对这个也没什么概念,不过听他如此说,还是上去看了看。 一张写满字盖着许多章的纸,一张画了一只鸟盖了许多章的纸,一块紫色大石头。 “这些,值钱?”许云深转身问车下的二人,活脱脱像一个收破烂的。 男子微笑道:“两张是书画大家吴仁熙的真迹,字估价六百两,画估价七百两。剩下的是紫种清心玄玉,估价两千两,由雕刻大家经手之后,价格还能上升。” 这样一与钱划等号,许云深对其珍贵程度就了熟于胸了。他掰掰手指头,目前总计三千六百两,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话,可比定王送的多了点。 艺术品这东西,价值多少还是看主观,爱者无价,不爱者无价。 “还是你们吴家大方。”许云深爽朗道。 男子保持笑容:“过两日还有银两送来,只求许兄与定王能够……保持下距离。” “好说好说。”许云深连连答应。 原来这吴家和定王孟演不对付,许云深长了个心眼。 不过先前的钱要许云深退回去是不大可能的,这辈子也不可能的。 马车悠悠离开,留下了字画和玄玉,许云深也不知道放哪,就一起堆在屋子里的桌子上。 如果让爱好者看到,怕是砍死他的心都有。 马车上。 女子问男子:“你怎出了如此大筹码,他,值得?” “且不说潜力。”男子手指敲击桌面,“这般好控制的心性,必要拉拢到我吴家,做一双无坚不摧的拳头。” 女子嗔怪道:“你就不怕弄巧成拙,最后一场空?” “这点财货也不算多少,就当结个善缘,成则最好。不成的话……”男子眼神冒着寒光,“那便让他知道我吴家以何兴强的。” 男女这般谈话的高度,显然并非层次低的跑腿之人。 没错,他们实际上是吴家家主吴一元和他小妾。 没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