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行站起来,朝外走。 “你去哪里?” 魏敏问。 “我去哪里用得着你管。” 魏敏坐着生气,对丫鬟说:“你看他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这一屋子的小妖精,打的什么主意打量我不知道,想把贱人生的贱种送我屋里养,没门,贱货能生出什么好玩意。” 魏敏陪嫁丫鬟银霜说;“少夫人,你和世子爷越吵越生分,让旁人看笑话,依着奴婢说,少夫人不许庶出子往咱们这屋送,不是长久之计,奴婢有个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快说,别吞吞吐吐的,让人着急。” 银霜走去关上门,说:“奴婢斗胆说了,现在少夫人的娘家几个妹子待嫁,不如少夫人把自己妹子跟世子爷撮合,国公夫人总说少夫人善妒,这样堵了国公夫人的嘴,少夫人在国公府里人单势孤,自己妹子,姊妹互相帮衬,生下男丁,记在少夫人名下,总是比外人强,莫便宜了外人。” 魏敏想了想,“ 这是个主意,我亲妹子和两个堂妹,从前心高,心高命薄,现在说不得,魏瑾虽然是我亲妹妹,她那个脾气,帮不了我,反倒给我添堵。” “四姑娘和五姑娘,少夫人挑一个。” “五妹妹性子好,长相怕不入你姑爷的眼,四妹妹,你家姑爷夸赞过几次,想必能满意,就是四妹妹不是好相与的,我拿捏不住她。” “要哪位姑娘给世子爷做小,少夫人还是回娘家同夫人商量,夫人怎么说也是少夫人亲娘,自会替少夫人考虑,向着少夫人的。” 魏敏穿鞋下地,“我们这就回娘家去。” 魏敏知道母亲对她生气,先同大夫人徐氏说;“我这几日为瑾妹妹的亲事张罗,还真有个合适的人选。” 大夫人徐氏无精打采的,闻言一下子来了精神,“你快说说,是哪一家?什么官职?男方年纪多大?” “母亲,看你急的,鸿胪寺卿左鹤怀,他丧妻几年了,一直没续娶,有一个女儿,房中没有妾通房,为人正派,至于年纪,是大了点,二妹年纪也不小了,挑挑拣拣的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 徐氏说;“我让你父亲打听打听。” “母亲,你还信不过我。” 魏敏不满地说。 “你那眼光,能看出什么好坏人,你自己择的夫婿,现在怎么样?你父亲当初就不同意,你执拗地跟那个曹行,不学无术靠祖荫的行货,现在房中一群小妾通房,还在外面眠花宿柳,一点不顾及你的脸面。” 徐氏是半点没看上大女婿,大女儿被自己宠坏了。 “母亲,女儿已经嫁给他了,何况我又不能生养。” 大夫人徐氏越发烦恼,两个女儿,大女儿嫁去了国公府,日子过得不顺心。 想到二女儿揪心,捂住胸口,半天缓过一口气。 魏敏没注意到母亲面色泛白,没忘此来的目的,说;“母亲,你那姑爷不成器,他是国公府世子,世袭的爵位,不需要自己挣功名,怎么说在外面我也是世子夫人。” 徐氏额头冒了细汗,好半天脸色慢慢恢复,说:“既然这样,你就别总回家抱怨,回去好好过吧,别总来惹我心烦。” “母亲,我回家是有一件事同你商量,女儿不能生养,公婆没个好脸色,女儿在曹家看人脸色,日子难熬,女儿想,几个妹妹如今嫁人难,不如和我去做个伴,国公府只要有我在,妹妹保证受不了欺负。” 徐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要把你亲妹妹嫁曹行?我赔上一个女儿还不够,还要搭上另一个女儿。” “母亲,我说的不是瑾妹妹,不是还有四妹和五妹吗?曹行是国公府世子,怕还辱没了她不成。” 徐氏到底还是心疼女儿,软了口气,说:“你准备让你四妹和五妹做曹行的妾?” “名份上是妾,嫁过去吃穿用度和我一样,我拿不定注意,母亲说四妹和五妹那个更合适?” “你四妹怕是不会听你的,你五妹怕是姑爷看不上,依我看,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先等等,看看再说。” 徐氏看看她,说;“你今日若没什么事,带着她们姊妹上街,打一套头面,她们姊妹出门交际,没个像样的衣裳,京城时兴的衣裳样子每人做两套,府里没有绣娘,找手艺好的裁缝铺子做。” “母亲心疼妹妹们,比对我这亲生女儿都体恤。” 徐氏暗自着脑,还不是魏玉搞的鬼,害自己被老爷骂。 掌家吃力不讨好。 魏敏撒娇,“母亲,我出力了,是不是也有我一份?” 徐氏横了她一眼,“娘家的便宜都占。” “我没儿子,要钱财傍身。” “你的嫁妆还少吗?” 徐氏为了魏敏在婆家的地位,魏敏出嫁时,嫁妆丰厚,保证女儿一生衣食无忧,可女儿魏敏是个没良心的。 魏楚倒是不在乎一副头面,两套衣裙,主要是借着由头出门。 景秋给她梳头,又换了一个新发式。 魏楚对着铜镜说:“不错。” “姑娘的秀发乌黑油亮顺华,不然奴婢的手艺再好,也打了一半的折。” 一个丫鬟走来,是魏敏的陪嫁丫鬟银霜,“我们少夫人请四姑娘去劝劝二姑娘,二姑娘说啥也不上街。” 魏楚过魏瑾屋里时,魏敏正数落着妹妹,魏瑾带搭不理。 魏敏气鼓鼓的,“母亲为了你们好,我看魏家落难没给你教训,反倒越发张狂。” “我就张狂了,你能怎么样?这不是在你信国公府,你一个出嫁之人,镇日往娘家跑,指手画脚。” “我为了你的亲事操心,不知好歹,我若不是你姐,懒得管你的事。” “我的亲事谁让你管了,我不嫁人,娘家容不下我,我搬出去住,不碍你们的眼。” “二姐搬出去,问我答应吗,我们姊妹几年没见,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二姐就嚷嚷着搬走。” 魏楚走进来。 魏敏搬的救兵来了,说;“四妹,你同她说,我磨破嘴皮油盐不进。” “大伯母说了,不去的没有,落下不后补。” 魏楚拉着她起来,“二姐,你整日同自己较劲,心气不顺,觉得委屈,你穿金戴银,奴婢成群侍候着,你若是觉得委屈,那这些丫鬟仆妇,她们不要活了,我在北地时,看妇女们整日劳作,她们接二连三的生孩子,又因为贫穷死去,她们的孩子吃一顿豆腐都算美味,同她们比,你幸运地投胎好。” “我跟你们去还不行吗?聒噪。” 魏瑾被她说动。 “明月,快给你主子打水梳洗。” “是,四姑娘,我们主子也就得四姑娘治。” 明月笑着说。 “有病就得治。” 魏瑾笑骂道;“说谁有病,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魏瑾下地洗脸梳头。 大房的一个小丫鬟进来,“回大姑奶奶,三姑娘也不肯去。” 魏敏叉着腰,“都反了,这一个个小姑奶奶真难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