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演小花仙的演员向其他精灵诉说着维纳斯被阿多尼斯轻蔑,晕倒在草地上的事情:“阿多尼斯固然后悔,可维纳斯却没有原谅他。” 而昼眠站在时妄面前,眼底眉梢尽是恨意:“你轻蔑我时给我带来的伤害,远比你崎岖的诞生更疼痛。” 时妄启唇:“维纳斯,你我之间的———” 话音未落,昼眠啪地一巴掌甩在了时妄脸上,清脆的声音传入所有人耳际。秈 所有人瞬间看向他们,震惊慌乱,难以置信。 剧本里当然有这个巴掌,但所有人都以为只是借位,这又不是真的上剧场舞台,根本没人想到昼眠会真打。 昼眠看向时妄的表情微凝,却难以看出她是不小心的还是刻意的。 而时妄的俊脸上瞬间多了一个淡粉色的巴掌印,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地看着他。 时妄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指尖轻抵被打的面颊。 他看着她,想听她的答案。 昼眠沉默片刻,才声音浅淡道:“抱歉,我以为我们之间的身高差来说,我碰不到你的脸。”秈 时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众人见时妄没有生气,终于放心了。 还好还好,不然这后果真是不敢想。 也可能因为是昼眠打的,要是换个人估计完蛋了。 不过也是,看昼眠也就是一米六五一米六七之间,没想到伸手能打到时妄的脸很正常,昼眠怎么可能故意打自己的搭档。 幸好后面的排演还算顺利,没再出什么岔子。 散场之后,昼眠拿起自己的东西出门,他叫住她:“昼眠。”秈 泠泠如水的夜色里,他的声音也如清风寂寂,却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忐忑:“你是不喜欢我吗?” 昼眠回头看他,高大的身影在树下投出长长的影子,夜风吹起他的衣摆,影子的终点恰好在她脚下,是熟悉又陌生的距离。 她语气如常:“是你想多了。” 他却忽然道:“我认识一个人。” 夜风吹得他的墨发发尾飞起,一双眼睛漆黑:“我高中的时候,也认识一个昼眠。” 昼眠的心跳一瞬间凝滞。 有那么片刻,仿佛看见了曾经那个卑微的女孩。秈 夜晚的九点,她在钟楼下听着他为别人敲响的钟声。 她吃奶油反胃,从来都不吃蛋糕,却为了喜欢的人反复尝试甜度和比例。 她送出去的校徽却被扔进垃圾桶。 可沉沉夜色下,昼眠却忽然笑了,笑里带点讽刺,满不在意道:“你好幽默。” 时妄温声道:“我觉得很巧。” 那个昼眠和眼前的昼眠,相去甚远,淹于人群和出类拔萃,不可能有交集。 光线太暗,昼眠看不清他的每个表情,但她也不屑于看清。秈 昼眠正要转身就走,却听见他说:“凉茶,一口都不喝吗?” 昼眠没有看他,声音不紧不慢,却难以亲近:“谢谢啊,不用了。” 时妄有些失望,看着她走远。 昼眠刚出了校门,辜清许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学妹,抱歉,今天没能陪你一起排练。” 昼眠轻声道:“没事。” 前面有辆车忽然打了一下转向,慢悠悠开到昼眠面前。 车窗落下来,露出一张温润玉白的脸,是辜清许。秈 昼眠有些意外:“学长?” 辜清许轻笑,将手机放下:“不能陪你排演,那就只能送你回去了。” 昼眠应了声谢,走到另一边去拉副驾驶的门,一拉开就发现副驾驶上放着一个纸袋。 辜清许温声道:“给你的。” 昼眠不解:“是什么?” 辜清许扬唇:“先上车吧,等会儿在车上看。” 昼眠上了车,辜清许驶离学校。秈 她打开纸袋一看,是一件全新的志愿者马甲,她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辜清许笑了笑:“之前的均码我看你穿着不合适,所以找到了合适你的尺码,过两天我们一直去做义工的那个福利院有小孩子要来国大,正好能用上。” 昼眠没有想到这么小一件事都被他注意到了,她因为保持体型,一直偏瘦,志愿者的衣服太大,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平时都需要用别针在侧边扎紧。 这礼物比送什么大牌都让人高兴。 她轻声道:“谢谢。” 辜清许察觉她有些不对劲:“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昼眠的眼睛看着前面闪烁的霓虹,轻声道:“学长,你能等我一段时间吗?”秈 辜清许听见的时候一顿,将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他的眼睛清亮如水,并没有生气,而是柔声道:“能告诉我原因吗?” 昼眠转过头来看着他:“我现在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工作、学业,还有一些琐碎的事情,这段时间让我忙不过来。” 辜清许不解,却尊重她:“一个独立的人应该是自由的,为你的前途忙碌,情有可原。” 昼眠也只是笑了笑:“还有一件事,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结,哪怕过了好几年依旧没有解开,我想把它解开。” 辜清许从容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你会这么郑重其事向我开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千丈麻绳,终须有结,希望你能早点做完,早些回来。” 昼眠温声道:“学长,你丝毫不生气吗?” 辜清许只是笑了笑,温声细语:“好的人和事总是要等的,我有信心,你会回来。”秈 昼眠看着他眼波流转的桃花眸,垂眸轻笑:“好。” 辜清许启动车子,把她送到小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