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关注的@白天睡觉发布一条新博文。』 他面色平静,把手机揣进兜里。镳 陈忘寒也没多注意:“你开车了吧,把我送回去呗。” 时妄冷淡开口:“不顺路。” 陈忘寒追问:“喂,顺路的啊,还是你要去哪?” 时妄看向电梯门,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他的心海有一丝波澜:“买凉茶。” 时妄到排演室的时候,大家照常三三两两地交谈着。 时妄将那杯润喉清肺的凉茶放在昼眠常坐的位置上,就开始翻看自己的剧本,莫名有些紧张。 路迢抱着一堆包裹进来:“维纳斯这个剧目的演员过来领服装啊,演出服到了。”镳 众人注意力一下被吸引了,维纳斯的演员们蜂拥而上:“诶诶诶,让我看看,我是丘比特,我的衣服在哪?” “女三的是这个吧?” “男二没来吗?” “他呀,他说自己嗓子特别不舒服,去医院一看是下颌炎,说话都说不了,更别说念台词了,还得重新选人替他呢。” 其他人的衣服都领完了,还剩下昼眠和时妄的,路迢顺手就把时妄的拿给他:“时妄,你的演出服。” 时妄看了一眼:“谢谢。” 周围人拆开包裹,怨声载道:“怎么回事啊,这线头好扎啊,找的什么厂家。”镳 “算了算了,剪掉就好了。” 时妄忽然抬起头道:“社长,把昼眠的也给我吧。” 路迢给他:“刚好,你拿给你搭档吧。我还要去排另一场戏。” 时妄接过来,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套纯白的长裙,只是看见都已经想象得到穿出来的效果会有多出众,但也像其他演员说的那样,有很多线头。 线头的尾巴都用火机烧过,焦成一个硬邦邦的节点,确实容易扎人。 时妄从桌上笔筒里抽出剪刀。 修长的手指托着长裙,一眼就觉得应该用来捧书卷的手,握着轻纱罗裙,他静静垂着眸,随手剪掉那些线头,又叠好放回去,仿佛没有碰过。镳 昼眠来的时候,傍晚已至,绚烂的晚霞洒在她的烟绿色长裙上,像是她的裙子本来就如此瑰丽,因为拍杂志而染棕的头发卷成木耳卷,恰似西方神话里那些肤色雪白,发色偏浅的女神。 她一到自己常坐的座位上,就看见了桌上的一叠衣服,她好奇地拿起来看,原来是演出服。 其他社员热心提醒她:“这演出服的线头可扎了,学姐,你记得剪一下呀,不然会被扎到。” 昼眠应声:“好。” 她拿起来,翻来覆去却没有发现一个线头。 旁人也注意到了:“你的没有线头吗?” 昼眠不明所以:“没有啊。”镳 旁人没多想,只以为是质量参差不齐,羡慕道:“真好,不用花心思剪了。” 时妄眼底有一抹极轻的笑意。 昼眠没放在心上,坐了下来,才注意到面前那杯广式凉茶。 她有些不解。 辜清许说了今天要待在律所,没时间来。 时妄忽然开口道:“是我买的,你不是嗓子疼吗?” 昼眠转头看向他,有那么片刻错愕。镳 而他的眸光波澜不惊:“这种凉茶润喉。” 但这里不是粤省,不是遍地凉茶,正宗广式凉茶并不好买。 昼眠只是礼貌道:“谢谢。” 她说着,却没有要碰那杯凉茶的意思。 初秋的天气已经微凉,夜晚气温宜人,就算是看着最讨厌的人,心头也莫名平静。 时妄的余光里,她一直没碰那杯凉茶。 她从包里拿出一叠刚刚打印出来的新剧本。镳 因为把自己的给了张霜,她又去打了一份,这会儿甚至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 时妄也低头翻着页,整理新剧本,雪白的书页翻飞,窗外晚霞浓郁,他忽然说了一句:“你有男朋友吗?” 他语气很淡,淡到昼眠以为自己听错了。 却是时妄一心想问的。 她下意识看向他:“什么?” 而时妄也抬起头,此刻霞色倒流进排演室,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冷冽如雪的眸子定定看着她:“你有男朋友吗?” 他的声音并不高,很寻常的音量,很寻常的问句,依旧是低沉里带点沙哑的烟嗓,但在公共场合问,就算再隐蔽也有被人听见的风险。镳 昼眠对上他深邃的目光,恍然怔在那里。 第二十章 打你不用挑日子 昼眠僵了一下,刻意没放在心上:“没有。”秈 时妄眼底被流霞笼罩,剑眉也像日斜一样斜飞向上,唇色淡如水,本身孤寒清俊的面庞在浪漫的夕阳裹挟下,光影衬他起伏的轮廓,英气愈发逼人,他只是淡淡嗯一声,仿佛是随口问的。 可他的唇角却微不可见地扬起。 昼眠只是看他一眼,就想起曾经,想到他的皮相会蛊惑那么多人,到哪都是天之骄子,想有什么样的追求者都可以有,想轻蔑谁的真心都可以。 越看却让昼眠心里曾经的怨恨涌起,她转开视线没有再看。 时妄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随口问问:“新剧本里,我们多了几场戏,对一下吧。” 昼眠翻着后面的剧本,掩下反感,也像是毫t不在意:“好。” 昼眠拿起剧本,刚开口说了一句,旁边的人就问:“学姐,你们也是对第15到85场的新戏吧,大家的戏份都是新的,要不一起排?”秈 昼眠看向时妄,眼神不冷不热:“怎么说?” 时妄应道:“那就一起吧。” 众人集合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