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川和虎云听得是一头冷汗,这要不是碰巧晚上过来探查花姐的事,只怕是被害死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碧月真人也是阴毒得紧,有啥事不能上门说理,就是不说理上门找茬打架也行。这啥招呼都不打,暗地里就直接布阵害人,真是不讲武德呀。 虎云低声给张广川说:“我让大花进去看看,看他的阵法是什么样子,看有没有机会把把他的阵法给弄坏。”张广川点了点头,然后虎云就通过头发给大花做了交待。 那边碧月真人还是怒气未消,使劲地批着郑猛他们,可想而知这碧月真人平日的御下风格,徒弟们都是大气也不敢喘,只能唯唯而已。 碧月真人吩咐:“蛇妖本性喜水,受了伤之后,必然要到水边调养。张大钧、莫平直、白正祥、任华你们四个,两个往南岸,两个往北岸,分别找找那蛇妖,发现之后,直接用拘魂网抓住,然后带到这里来。”就听见有几人齐声应是,然后是脚步声响,似要出门。 忽然听见有人大声惨呼,然后是一个人大叫:“师尊,师兄,快来二楼,有只猫跳进来抓了我的眼睛,把七箭书叼走了。” 张广川和虎云一惊一喜,想不到大花居然如此机灵透钻。过了一会,就远远看见大花从别墅顶上跳下,向这边跑过来,一双大眼在黑暗中闪着绿光。 随后别墅那边人影乱闪,追出来几个人,显然也是看见大花往这边跑了,不过这几个人的步法只比普通人快了点,一时半会还追不上大花。 张广川掣出唤雷锤,和虎云一起迎了上去,虎云紧跑几步,接住了大花,从大花嘴里取过一本小书册放进口袋。张广川却是恨这帮人暗地里要害自己,出手更不容情,将唤雷锤倾力挥了几挥,几道粗大闪电便朝这几人飞去。 这几人用眼睛看着前边的猫,脚下发力狂追,不防头顶上飞来几道闪电,顿时被电光扫中,大声痛叫中,身形飞起,头发直立,扑通扑通落入边上的鱼塘里。 张广川也怕双方人多,真打起来不占上风,一击得手,就招呼虎云快逃。两人迈开大长腿一通逃,比平时又快三分,因怕留下行迹,就换了方向,直接往北跑去,一会儿功夫,就已经跑到黄河边上,看身后没有追兵,方停下喘了口气。 这时大花却忽然从虎云肩膀跳下,一声啸就化作了虎形,爪牙箕张,向着河岸边一处草丛攫去,三下两下,从乱草丛中衔出一个人来,扔在地下。 张广川和虎云定睛观瞧,这人乱发遮住了头脸,显然是个女人,浑身浴血,一动不动,晕绝在地。 虎云和张广川吃了一惊,连忙降落地面,撩开乱发一看,原来就是花姐。她这会脸色惨白,左肩至胸有一道深深的伤痕,这会已经不再往外流血,而是泛着死肉一样的灰白色,胸脯还略有起伏,但也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奄奄待死。 张广川倒没有直接掣出锤子打杀了事,而是看着虎云,意思是你看怎么办吧?花姐确实是害人了,但好像也情有可原,那个李奇本身就该死。 虎云略想一想,决定要救她,但是怎么救呢?还是得发动控发术,只见一根头发突然绷直,在虎云手指上剌了一下,顿时浸出一滴血珠,虎云低下身,把这滴血珠滴在花姐的伤口上,然后扯下几块布条,把伤口扎了起来。 花姐的脸上,顿时就有了几分血色,呼吸也平稳了一些。虎云见事不宜迟,就低身抱起花姐,和张广川一起加持了大长腿,往中都大学跑去。 回过头再说白庙村这边。碧月真人听闻外边弟子的痛叫,知道遭了敌人袭击,连忙也飞身出屋,后边还跟着张大钧、莫平直、白正祥、任华等几个核心弟子。往北跑了一百余步,发现追出来的三个弟子都漂在鱼塘里,还在不住口地呻吟。 张大钧他们几个下水把三人打捞出来,放在地上,只见三人的前胸衣襟已化为飞灰,大块的肌肤被灼伤,部分呈金属色,并散发出一阵阵的焦糊味道,一看就是被雷电所殛。 “又是张广川这厮,居然打上门来,欺人太甚。”任华说,“师尊,不如由我们兄弟四个,带上拘魂网阵,今晚偷掩过去,趁他们不备,把六奇一网成擒,以报这两次破阵之仇。” 碧月真人摇摇头说:“不要打,不要打,一打三分低。你们先把这三个抬回去治伤,报仇的事,还得布下碧月追魂阵,以为师的碧月幡为引,幡尾写上六奇的名字,早晚用符印拜祭。” “到了七天头上,要六奇这一身修为,化为乌有,变成凡夫俗子;到十四天头上,要他体弱神消,心思昏沉,统统变为病夫;到二十一天头上,要他生机消散,魂魄无主,自然就死于非命,报此两番之仇。” 白正祥说:“师尊所言有理,咱们这一脉法术以追魂摄魄为主,纵然有拘魂网阵,但究竟不擅长正面对敌。” “那六奇之中,虽然刘大安、赵成济和胡洪生三人没什么战力,但那王高义、孙贞和张广川却是个个辣手,尤其是那王高义,一手撒豆成兵十分高明,正面对阵决讨不了好处。还是以法阵取胜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