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云听了心下颇觉不平,觉得这师父怎么也有大男子主义思想,把女子当作附属。虽然现实情况是这样,但既然都要兴仙道新学了,为何不能探索出一条女修的独特道路来呢? 张广川接话说:“赛教授,前一段虎师弟抓了个小妖,就是这样的女修,靠吸取男人精气修炼,本来我想用神雷打死的,后来虎师弟给放了。”赛教授却不答话,大家仔细一看,原来已经又当机了。 听张广川说到了花姐,小赵突然拉了拉虎云的胳膊,低声对虎云说:“那个花姐已有好几天没在微信上给我报到了,该不会出啥事了吧。” 虎云听了心里一跳,赶紧问小赵,最近一次给你报到的定位是在哪里?小赵说是在中都市北郊的一个村庄,叫白庙村。 张广川见虎云和小赵在嘀咕,就问他俩在聊什么,虎云说那个花姐已有有几天没有手机上给小赵报到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赵成济捻着胡须说:“不应该呀,咱那天演得可逼真了,那小妖不可能识破才对。也罢,让我来算上一算,看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取出三文古老的制钱,依次洒在课桌上,然后闭目沉思了一会道,“依这卦象显示,这小妖应该是破戒害人了,方位就在小赵说的白庙村一带,不过也不对呀,那小妖卖唱为生,白庙附近比较荒凉,没什么酒吧场所呀,她跑到那里做啥呢?” 张广川剑眉一立,说:“管她去那里做啥,既然害了人,就该去找出来打死。当初我就说击死了事,现在果然本性难移,害人了不是。虎师弟,还是咱俩跑一趟看看吧。” 当时是虎云拿主意放的花姐,现在花姐害了人,虎云感到自己也有不少罪责,于是连忙请示下姜教授,姜教授示意他们晚些时候去白庙看看,并嘱咐他们用下隐身符,避免扯着大长腿跑来跑去惊扰市民。 晚上八点,天已经全黑。张广川画了隐身符,给自己和虎云每人一道,放在靠前心的口袋里,两人换了黑色衣服,加持了大长腿准备出发。见虎云要走,大花依然是跑过来,跳在虎云肩膀上。 从中都大学到白庙的直线距离大概有二十公里左右,两人迈开大长腿一通跑,四五分钟后,就远远看见了白庙村。 中都市北临黄河,所以北郊不能大规模地进行商业开发。黄河南岸一带,大部分还都是北方农村的原始风貌,方方正正的大块麦田一望无垠,居高临下望去,就如一幅巨大无比的绿毯。 这绿毯之中,星罗棋布地分散着一些墨绿色的方块,远看是成簇的阔叶树林,走近之后,就能从树叶的墨绿中,看到红色或白色的墙角,这就是村庄了。大的村庄有一百来户,小的只有几十户,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亘古不变的生活。 也有一些稍靠近中都市的村庄,进行了一些局部的改造,有的地产商在这里兴建了低密度的别墅群,说是别墅,其实也就是高档一些的民居,出售或出租给中都市里的有钱人。 因为靠近黄河,基本上每个村庄都有鱼塘,别墅的主人们周末带小孩来这里度个假,钓钓鱼,享受一下采摘瓜果的农家乐趣。 白庙村就是这样的一个小村庄,大概几十户人家,有一半人家的宅基地已经翻盖成了别墅,双车道的公路也修到了村口,水电暖网气等基础设施也还算齐全。所以也有些人白天在中都市上班,晚上回来村里休息,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还不算太远。 张广川和虎云看到了白庙村,就放缓了脚步,慢慢往前走,村里星火点点,鸡犬之声可闻,村民大都还未休息。 因姜教授交待过不要惊扰百姓,张广川拉一拉虎云,示意他先在村外边停一会,等村民休息了,再进去探查。 这时,有几辆汽车亮着白色的车灯,从中都市的方向沿着公路开了过来,驶近村中的一栋别墅,就在门口停住了车,从车里下来十几个人,鱼贯而入。 虎云噫了一声,他现在习得了控发术,能够以肉眼看到灵能光晕,他奇怪地发现,这十几个人中,居然五六位都有炼气士所特有的头部光圈,他小声地对张广川说了下,张广川戴上眼镜,也发现了这不寻常之处。 现代都市中有成千上万的人,但炼气士的数量却少得可怜,就拿南郑县来说,几十万人口,也就只有南郑六奇称得上是炼气士。这白庙一个小小村庄,居然同时出现了这么多炼气士,肯定有问题。 张广川的隐身符也只能瞒得过凡人,高明点的炼气士仔细分辨,还是能看出一些端倪。他怕被对方炼气士看到自己两人在窥探,产生误会,就拉着虎云慢慢往后退了一段距离。现在倒是藏住了身形,但只要这几个炼气士在,就没法进村探查花姐的事了。 虎云动用了下控发术,想看看下一步怎么办?只见及肩长发一阵乱舞,分别从前后左右探出十数根长发来,好似是领军之帅一般,周围各自簇拥着一些兵卒,这十余支队伍互相指指点点,嘶嘶有微声,似在互相辩论,片刻之间就有多支长发败下阵来,加入了其他长发所带领的队伍。 最后还剩下两根探出的长发,一根指向中都大学的方向,一根指向大花,张广川不明所以,虎云心里却是洞明,那根指向中都大学方向的长发,是建议回去找姜教授他们求援,那根指向大花的长发是让大花进去先探个究竟。 虎云略想了想,便选择了那根指向大花的长发,忍着疼将其拔下,拴在大花的脖子上,然后给大花交待了几句,大花果然通灵得很,听了虎云的命令,从肩膀上跳下来,几个纵跃,就跳上了那栋别墅的屋顶。 虎云的几根头发直立起来,就像天线一样,直指大花的方向,还有几根头发飘动,搭在张广川的肩膀上,于是,两个人就像长了顺风耳一样,将大花周围所处的一切声音尽收耳中。 只听得一个浑厚的中年男声说:“李彪,你说,这李奇和崔勇是怎么死的?” 然后一个稍显尖利的男声哆嗦着说:“老神仙,这不关我的事呀。郑神仙和李神仙大前天在河边被歹人打伤了,吃了老神仙您给的药,这两天在二楼养病休息,也在看护老神仙您布置的阵法,我就一直在边上伺候。” “前天,崔哥和几个兄弟去中都市泡吧,发现了一个叫花姐的卖唱美女,然后崔哥他们几个就在晚上把花姐绑了过来,关在这边地下室里取乐,那花姐被吓傻了,也不敢反抗。” “今天下午,李神仙的病好了。他听崔哥说抓回来一个美女,就也要去地下室玩玩,崔哥和兄弟们不敢拦他,就都在外边等。” “谁知过了好久李神仙也不出来,崔哥去敲门,结果出来的却是那个花姐,她浑身是血,一伸手抓住了崔哥的脖子,然后崔哥就死了,花姐跳上墙头跑了。” “我们进去一看,发现李神仙整个人瘦成了皮包骨头,死在床上。我们就赶紧给郑神仙报告,然后老神仙您就来了。” 那浑厚中年男声又说:“郑猛你说,是怎么回事?” 随后一个熟悉的男声说:“启禀碧月师尊,我和李师弟自被那张广川打伤,蒙师尊赐药,就一直在这二楼休息调养,看护阵法。” “今天下午李师弟听说崔勇抓回来一个美女,就说病好了,要下去看看,许久不回,弟子因为看护阵法,不敢远离。又过了一会,李彪就上来说李师弟和崔勇都死了。” “我去看了李师弟的尸体,应该是被蛇妖之类吸干了精气致死的。李师弟的手上有血,应该也是重伤了那蛇妖。” “只是李彪他们报告的晚,我下去时,蛇妖已经逃走,弟子奉您的命令看护阵法,也没有去追。师尊您和几位师兄现在来了,是不是让几位师兄分开找找?那蛇妖受了李师弟一击,受了重伤,应该也不会逃得太远。” 碧月真人鼻子里一声轻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叫你们去巡黄河灵阵,灵阵却被南郑六奇那区区散修所破,连灵鱼也丢了;为师在这里布下“七箭追魂阵”,以取那张广川性命,让你们早晚拜祭看护,你们还要贪恋女色,惹出祸端。” “李奇这混账死不足惜,郑猛你还接着替为师看护阵法,早晚拜祭,不可有误,旬月之内,就要那张广川一命归阴,以报灵阵被破之仇。蛇妖的事,我安排其他人去办理。你们几个都要打起精神,要是误了大事,我把你们扒皮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