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颜副教务长关心,没什么事儿,我接了个丹堂的任务,完成的不错,牛总务来找我表示感谢。” 宁夏含笑道。 牛有德连连点头,“是这样的,是这样的……” 整个学宫分级单位很多,但权柄最重的就属教务处,颜副教务长在学宫内部的排序很高,远比牛有德那个在丹堂作副掌事的妹夫要高。 至于黄有涯就更别提了,那是新生入学,能代表宫长讲话的大佬。 “没事做好,谁也不要在学宫惹事,否则,学宫容不得他,不管他是什么人的什么人。” 颜副教务长放下一句和点名批评没区别的狠话,扬长而去。 刷的一下,大门再度被圆脸管事拉上。 牛有德道,“宁老弟,你说你都这身份了,何苦要来消遣牛某,得,牛某认栽,先前都算我的不是,可这地脉的事儿还劳你费心……” 宁夏冲牛有德举了举手中的留声珠。 牛有德一咬牙,“罢了,送你就是了,算是我老牛给你老弟的见面礼。” 宁夏道,“地脉的事儿,咱们不是谈好了么?头一次我给你们修好了脉道,你们答应给六个功点。 第二次,我又帮你们复原了其他几个有松动迹象的铜纹,你们又答应给六个功点。 现在这十二个功点,你们至今未跟我结算。 今日来找我,不用说,一定是脉道又有铜纹松动了。 其实我早就说了,若不来一次彻底地大检修,脉道肯定还要出问题。 这样吧,我好事做到底,你们赶紧把十二个功点跟我结算了,这次我免费帮你们来个大检修如何?” 牛有德道,“我留声珠都送了,老弟你可不能狮子大开口。 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地脉是怎么好而复坏的,不是老弟你的手笔么?” 宁夏冷声道,“牛总务,你怎的凭空污人清白,既然这样,咱没法说了,公是公,私是私,不谈了,送客。” 他不确信牛有德是不是还藏了留声珠,总之,他不能落半点口实。 不管牛有德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指认,他都要予以坚决的批驳。 圆脸管事道,“罢了,总务,现在还没看明白么?这回咱是踢着铁板了,宁兄弟不是凡人呐,这个血咱们出定了。 只是十二个功点实在太多,八个功点,我做主了,现在就可以兑给你宁老弟。 六个功点,是酬宁老弟辛苦的,剩余两个功点,算是我们给宁老弟赔不是。 其余别的话,咱们都别说了。 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如何?” 圆脸管事说完,牛有德冲宁夏深深一躬。 二人配合惯了,仗义牌、悔悟牌打得很真。 宁夏却不会忘记,如果自己没有让人误会的背景,这个暗亏怕是要吃定了。 那可是他在炼狱里走了几个轮回的才完成的任务,这俩混账也敢拖欠工资不发。 他哪里会因为这几句貌似仗义的话,和看上去陈恳的道歉,就轻轻放过。 “一码归一码,少了十二个功点,二位免开尊口。 而且,我的承诺只限今日。” 说着,宁夏拉开了宿舍大门,蒋干和曹冲一左一右如门神一般,钉在门外。 此时,蒋干已经将他“以宁喻安”的惊人发现告诉了曹冲。 曹冲热血沸腾,此刻看向牛有德的目光充满了挑衅,恨不得立时和牛有德打上一场,以此来向宁夏表示衷心。 牛有德心里骂翻了天,没想到宁夏这么难缠,早知如此,当时就给他六个功点结账就是了,也不用弄出这天大的麻烦。 现如今,后悔药却没地儿买去。 “牛总务,不好了,风长老发脾气了,和副掌事吵起来了,副掌事要你立刻解决问题。” 说话的正是牛有德手下的高个儿管事,人未至,声先到。 牛有德一跺脚,“罢了罢了,十二个功点就十二个功点吧,应了你了。” 蒋干和曹冲全惊了,什么任务,值得这么多的功点? 宁夏淡然道,“先结账,后办事。” 牛有德气死,圆脸管事道,“可以先结账,但要先立字据,若是给了功点,事儿没办成,这责任……” 宁夏道,“巧了,宁某和二位一样,也没立字据的习惯。” 牛有德脑子一阵发蒙,如果杀人不用负责任,他早就将宁夏挫骨扬灰。 “副掌事限总务在一炷香内解决问题,否则,否则……” 高个管事急了,忍不住急声催促,他是带着任务来的,压力如山。 牛有德一拍额头,“有种,行,宁夏,我今日认识你了。 老孙,先给他结账。” 很快,宁夏携蒋干、曹冲直入丹堂,在两位执教的见证下,宁夏的校牌中多了十二个功点。 宁夏紧握着校牌,朗声道,“先说好了,这是我上次任务的所得。 这次我只是帮忙,免费帮忙。 当然了,我也会竭尽所能,诸位等着好消息就是。” 牛有德和圆脸管事已经被折腾得好似坏掉的电视机,既无声音也无图像。 众人赶到脉道入口,宁夏再度穿戴好装备,进入了脉道。 五分钟不到,上方的金属绳有了动静儿,牛有德恨不得让宁夏死在脉道里。 奈何蒋干和曹冲这哼哈二将在场,抢先出手,牛有德无奈,只能故作积极,众人奋力,将宁夏扯出洞口。 “幸不辱命。” 宁夏抱拳道。 牛有德长舒一口气,让圆脸管事速去试火。 不多时,圆脸管事奔回,郑重点头。 牛有德看向宁夏的眼神立时冷了下来,心里怨念万千。 宁夏冲牛有德抱拳道,“下次再有这样的活儿,牛兄千万记得还找我,有折扣。” 牛有德冷哼一声,懒得理会宁夏。 宁夏微微一笑,阔步去了。 蒋干和曹冲引着他直入赏功处,动用权限,将约定好的给宁夏的五个功点补助,如数打入了宁夏的校牌。 宁夏去后,蒋干感叹道,“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皇族就是皇族啊,一出手就解决了这天大的难题。” 曹冲感慨道,“我觉得相比解决脉道问题,能在正面交锋中让牛有德这出了名的奸猾鬼占不到便宜,才尤为难得。” 蒋干道,“话虽如此,但牛有德不得不防,此人不是个肯吃亏的。他小舅子也不是简单货色,在中枢也有人脉。 我没料错的话,用不了多久牛有德还会兴风作浪。” 曹冲道,“兴风作浪只能是自取灭亡,宁夏的身份若透出来,非吓死这货不可。” 蒋干悄声道,“曹兄慎言,这绝顶的秘密,就你我二人知晓就好,切不可外传。” 曹冲神秘一笑,“省得的。” 三日后,蒋干和曹冲在半道上相会,两人异口同声道,“正要去找你。” 话音方落,二人又是同声,“看来是知道了。” 蒋干摆手道,“你说奇不奇,怪不怪,牛有德也算是背景深厚,这回不单是牛有德被下了大狱,连带着洪通事也受了牛有德的牵连,丢了丹堂副掌事的职位。” 曹冲道,“我看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回宁夏皇族的身份算是坐实了,除了皇族,我想不到谁还有这么大能量?” 就在蒋干和曹冲大发议论之际,牛有德正满脸血污地被推进冰冷的地底监狱。 他哭号过,咒骂过,咆哮过,现在已经麻木了。 他至今也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何处,他当然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过宁夏的头上,然而不起丝毫的作用。 因为丹炉的再次爆炸,风长老已经发了狂怒,召集了其他几位长老,一起核验,又是地脉通道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