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的威胁究竟有多大？" 我紧急召集船员开会，帕乌姆的全息影像也加入了我们。"难道我们不能重新激活隐形场，随机跳到宇宙的某个角落吗？我们甚至可以连续跳跃几十次来甩掉那些共生体！"　　 "没用的，猎手捕捉了我的‘快照’，现在我无论躲到哪里，五个「乌姆」后，自动猎手都会找到并摧毁我，除非能满足猎手的要求。"　　 我把帕乌姆的话翻译给其他人，随后低下了头。　　 真是见鬼！我实在不想失去遗迹实验室，它不仅是我穿越宇宙的重要工具，更是我手中的王牌。　　 既然无路可逃，我们能不能奋起反抗呢？我们的护卫舰并非没有武装，实验室也具备一定防御能力。　　 如果能及时修复大型无人机，或许足以和三个先驱者猎手抗衡，帕乌姆自己也曾这样说过。现在形势危急，我们必须利用所有资源，哪怕是把两架损坏的大型无人机拼凑成一架。　　 而且，我们还有反物质电荷，必要时还可以快速跳跃到地球取回机械人的空间切割机。我们不是待宰的羔羊，我们有能力保护自己！　　 我提出了这些观点，但人工智能却异常悲观。　　 "行不通的。每一个自动猎手的战斗力都远远超过实验室，更别提你们的护卫舰了。一架拼凑的无人机根本无法对抗。空间切割机可能有用，但只有一次机会，在敌人没料到我们会使用这种罕见武器的时候。我最近至少探测到二十六个不同的猎手，其中七个潜伏在这个星系。即使我们能消灭其中三个，剩下的也不会给我们任何机会。"　　 我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格尔·米娅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真是倒霉透了！我刚掌握这个给我带来极大机动性和隐蔽性的实验室，难道就要因为一些没有生命的自动猎手而失去它吗？　　 "我们可以把大部分设备拆下来，" 工程师奥伦提议，"把亚原子反应堆、远程通信系统、中微子扫描仪、隐形场发生器，还有最重要的瞬时跳跃装置都拆下来。让敌人去摧毁那个空壳，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之后我们可以再重新组装。"　　 领航员格尔·尤赫不满地皱了皱眉，嘟囔着回应："那导航计算机怎么办？还有那些积累了成千上万‘瞳’的信息数据库怎么办？最重要的是，控制实验室的人工智能怎么办？没有控制程序，那些拆下来的零件不过是一堆废铁。"　　 我认同领航员的看法，而且，拆卸设备也需要时间，我们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　　 不过，工程师的提议也有合理之处。　　 如果实在无法避免失去实验室，我们就应该把这次牺牲当作通往更大目标的跳板，就像在国际象棋中为了赢得整局比赛而牺牲皇后一样。　　 "实验室没了确实可惜，但它毕竟只是设备。" 我对帕乌姆说，"你对我来说更加宝贵，在我给你找到新‘家’之前，你能把你的程序和算法复制到其他介质上吗？比如大容量存储晶体。或者，如果机器人的内存足够大，你也可以暂时寄居在机器人体内。"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聆听者。作为一个控制程序，离开实验室的复杂设备，我几乎就失去了作用。而且，我也无法适配你飞船上的那些机器人。"　　 "我明白，即便是像比欧尼卡这样拟人化的机器人，对你来说也是大材小用。但是，如果是一艘遗迹飞船呢？帕乌姆，你见过它吗？"　　 帕乌姆凝视着领航员展示的全息图，人工智能迅速认出了它。　　 "这是图莫乔设计的重型指挥巡洋舰。如果我没看错，这艘巡洋舰是「守护者」科隆·希拉奇的「迪帕尤781号」，紫金神庙舰队的旗舰。这艘飞船现在还存在吗？它周围应该还有成千上万的辅助舰。我们得尽快联系上‘管理者’，告诉他我们和自动猎手的冲突，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我不得不给过早兴奋的人工智能泼冷水："帕乌姆，我们在巡洋舰附近没看到其他飞船，只有残骸。这艘飞船目前被先驱者猎手围困，但一直没能摧毁它。可能是为了节省能源和维持防御场，它的大部分设备已经关闭。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如果我们把你送进巡洋舰，你能获得它的控制权吗？"　　 "但是……"人工智能的声音中透露出不确定甚至恐惧，"旗舰的防御程序会如何看待这种行为？"　　 "我会亲自和「守护者」谈，这你不用担心。我们可以假设防御程序已经关闭了，你的目标是巡洋舰本身。我能不能指望你控制那艘船，并教我驾驶它？"　　 我很快就得到了令我满意的答案。　　 "可以，我对这类飞船了如指掌。只要把我复制到三个控制设备中的任意一个，"空中浮现出一幅详尽的星际飞船剖面图，标示出所有的过道、隔离层和设备，地图上有三个位置闪烁着蓝色标记。"之后我就能自己完成任务，前提是‘管理者’不介意我接管他的飞船控制权。""他不会介意的。而且，我知道怎么进入那艘星舰。"　　 是的，我有这个自信，我能做到。　　 在冰彗星祭坛里，我曾看到过一些幻觉，画面中，我和我的团队就在属于希拉奇的那艘巡洋舰上。至于幻觉中后来的事情，我没有多说，免得让我的朋友们担心。　　 会议还在进行，我们现在正在商讨行动的顺序。在接下来的五天——确切地说，是四天半的时间里，我们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领航员格尔·尤赫一边在手持电脑上记录，一边提出了他的计划：“我们先在波克波克卸下贵金属，然后跳跃到另一个星系，用反物质鱼雷炸毁‘复合体’的星门。之后，我们前往艾萨尔星系，和前往地球的帝国舰队会合。剩下的时间，我们尽量拆下实验室的重要设备，最后炸掉它。大家觉得怎么样？”　　 “为什么非要到另一个星系使用鱼雷？”格尔·梁笑问道，“我们可以直接在恩特利尔摧毁出现的‘复合体’旗舰，这会给雨果国王和所有想和敌人勾结的特里尔人一个深刻教训。”　　 工程师奥伦不满地哼了一声，摇了摇头：“如果‘复合体’的旗舰幸存下来怎么办？他们的维修站在四极协振仪和热核鱼雷的攻击下都没有被摧毁，旗舰的防御能力肯定更加强大。我们只会白白浪费珍贵的反物质电荷，同时暴露自身的无力。”　　 麦隆翻译也插话道：“炸毁星门用普通的热核鱼雷就足够了。反物质电荷应该用在更有价值的目标上，比如决定麦隆联盟边境那场即将到来的战争。如果我们能一举歼灭‘复合体’，将极大鼓舞麦隆人的士气。科隆·基西弥一定会非常感激，必定会重赏我们。”　　 “我不同意！”高级运载员坚决反对，“别忘了，我们的护卫舰只有一个鱼雷发射架，已经装上了反物质鱼雷。护卫舰也安装了帝国的武器导航系统，如果要安装另一种鱼雷，必须再对整个系统进行改造。这样既费时间又费事，而现在每一刻都至关重要。还有，你为什么要帮麦隆人？就因为你是麦隆人吗？”　　 听到这话，格尔·米娅毛发竖起，像被激怒的猫一样发出嘶嘶声。　　 领航员格尔·尤赫也站出来支持他的盖克同胞：“为什么要帮麦隆人？他们和‘复合体’的战争还没打响，说不定根本不会发生。帮盖克人更说得过去，在德哈星系，我们的第一舰队损失惨重，不得不撤退。现在德哈星系有多达三万艘‘复合体’战舰，盖克人正成百万地死去！如果能用反物质电荷覆盖敌人的舰队，盖克人会因为同胞得救而对我们感激不尽。”　　 工程师和翻译同时发出不满的嘶嘶声，似乎随时准备用爪子去挠盖克对手的脸。　　 这场讨论变成了同伴之间的争吵，于是我决定介入：“停停停，朋友们！我们还遗漏了一件事，「战神」号给我们的古代基地坐标。现在我们有能瞬间跳跃的实验室，先去检查这些坐标不是更合逻辑吗？”　　 「权威」增加到 135！　　 “船长是对的！”格尔·尤赫大声表示支持，“而且，我现在觉得，在波克波克卸货太浪费时间了。地球联军回母星后，波克波克上都乱成一锅粥了，大量星舰排队等进出站，我们可以把这个问题先放一放！如果那11吨贵金属影响了飞船灵活性和战斗力，不如把那些贵重金属的集装箱藏在某个小行星上，这总比在波克波克上卸货快多了。”　　 所有人看向了主驾驶员格尔·梁笑，他在众人的目光下显得有些不自在：“11吨的重量确实会影响加速和机动性，但问题不大。我保证，这些货物不会影响我们执行任务。”　　 说实话，我不太赞成卸下这些贵重物品，它们对遗迹公会在虚拟地球上的扩张至关重要。　　 尽管拒绝帮助麦隆人或盖克人的建议显得有些冷漠，但如果能让‘复合体’和特里尔人的谈判破裂，对我们战胜敌人的贡献更大。　　 不过，我并没有把这些想法说出口，而且，我还表示了对双方的支持。　　 “明白了，我不打算在艾萨尔星团卸货，也暂时不前往那里。我们先确认机械人基地的坐标，但不会真正进入那些古老的建筑，那太危险，我们也没那么多时间。接下来，我们将前往德哈星系，如果那里有‘复合体’的大规模舰队，我们才会考虑摧毁他们。否则，我们就得去麦隆人那里摸摸底。同样，除非能一举杀伤大量敌舰，才值得使用超级炸弹。如果没有合适的目标，我们就得去恩特利尔。剩下来的时间，我们还要拆下实验室所有有价值的设备，并尝试组装一台大型无人机。然后，我们将摧毁实验室，等待先驱者的谈判。朋友们，接下来的时间将非常忙碌，对我们和整个银河系的未来都至关重要。所以，停止争吵，马上开始工作吧！”　　 喜欢说好的游戏，你让我争霸太空？，你让我争霸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