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我从警察局直接带上了一辆看上去像运钞车的巴士，并让我从后车厢上车。　　 刚上车我就听到一个女孩又惊又气的声音。　　 “你签了两年合同？”女孩几乎歇斯底里。　　 “嘿，又来了一个！”迎接我的是另一个男孩的声音。　　 我在两排面对面的长凳上找到一个空位坐下。　　 车上有三个男孩和两个女孩，都和我差不多大。　　 他们也是被招募到那个神秘研究所工作的游戏玩家？　　 也许是的，不过其中一个女孩完全不符合狂热游戏玩家的形象。　　 我一上车就被她吸引了注意力，精心保养的长发，漂亮精致的脸蛋，匀称高挑的身材，贴身的吊带裙，还有……狡猾专注的眼神！　　 好吧，这把她从常见的网红美女中划出了界限。　　 另一个女孩则完全不起眼：小个子，短发，穿着朴素，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一副不苟言笑的书呆子形象。　　 “大家好！”我礼貌地向大家问好，“我错过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有人说两年合同？”　　 “是的，陈果他……”书呆子女孩指着一个左耳戴耳环的长发男生，“他签的合同是两年。”　　 “没错！”这个叫陈果的男生穿着破旧的牛仔裤和深色高领毛衣，“我还给校长写了一份承诺书，确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但他还是要求我在一所半军事化研究所全职工作两年，之后才能复学。”　　 陈果说完和其他人一起看着我。　　 “你也是被开除的吗？”一个男生蹲在地上，留着短发，运动裤，光脚穿球鞋，即使蹲着也能看出个头不小。　　 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告诉了他们我的名字和被开除的原因。　　 “我们都一样，”书呆子女孩苦笑，“之前我们已经互相认识了，因为参加了同一个网络游戏比赛。我们都进入了决赛，我的弓箭手还打到了最后，只是有点不走运，被一个食人魔劈了….”　　 “你应该射食人魔的腿，然后快速后退，不要让他靠近。”我给了她一个迟来的建议。　　 女孩惊讶地叫了起来：“原来是你！你的食人魔最后赢了决赛！一定赚了不少钱吧！”　　 我有些尴尬，不敢看她：“我赢了，但一分钱也没拿到，我刚摘下头盔就被警察围了起来！”　　 之前一直沉默不语的肌肉男在确认手机没有信号后，加入了我们的谈话。　　 “我敢肯定是组织者自己报的警！只有他们知道ip地址。他把所有人都出卖了，这样就不用支付奖金，把所有钱都据为己有！”　　 所有人都持有同样的观点，开始对比赛的组织者破口大骂。　　 为了不让他们怀疑我，我的声音最大！　　 等大家都骂累了，我趁着停顿有些迟疑地请他们自我介绍。　　 漂亮女孩叫李檬，来自东北，并说她一点也不后悔被开除，因为她“晕血，她的父母让她学医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书呆子女孩叫王璇，她省略了一些细节，只说自己是燕北一所科技大学的研究生，她甚至庆幸多年繁重的学业压力终于结束了。　　 蹲在地上那个男孩咬牙切齿地说，他叫叶弘超，其他的“我们不需要知道，因为已经过去了”。　　 那个肌肉男则比较坦诚，他说自己叫康奇正，去年已经从体育学院毕业，一直蹭住在朋友的学生宿舍里，一些熟人向他许诺能给他介绍一份好工作，但最终没能如愿。　　 康奇正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说道：“这里收不到手机信号，车里好像有屏蔽器！”　　 “这里是军事区。”这时车门开了，并传来一个嘲弄的声音。　　 我们看向车门，是一个身穿深蓝色制服，看起来很结实的男人。　　 他的袖子上有一个没见过的徽章，徽章下用军队中少见的花式字体写着：第二军团。　　 他身上没有武器，但军人气质一目了然。　　 他没有给我们时间思考他说的话，用手指了指：“下车往前一直走，在标记‘入口’的地方顺着楼梯爬下去，然后穿过通道进入「穹顶」区。你们需要抓紧时间，其他新人差不多都到了，不要错过新人指引。”　　 我们很快找到了入口。　　 那里看上去就是一块普通的地板，不过当我们走过去的时候，整块地板就缓缓打开了，露出了一个圆形舱口，舱口通往地下，固定在墙上的楼梯向黑暗中延伸。　　 康奇正第一个爬下去，在墙上发现了一个开关，他打开灯我们才发现这楼梯其实很短。　　 但是隧道似乎没有尽头。　　 我们沿着没有任何路标的灰色混凝土通道走了很久，只能看到头上的管道和电缆。　　 中间还经过了几扇金属门，当我们一靠近，金属门就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这些门的厚度令人肃然起敬，每扇都有大约二十五厘米厚。　　 在经过了二十三次这样的门后，我们顺着一个楼梯爬了上去。　　 正当我眯着眼睛适应房间里的灯光时，同样一名身着蓝色制服、佩戴“第二军团”徽章的军人站在一个金属框旁，让大家把随身物品放在桌子上。　　 “你们很长一段时间都用不到这些东西了！”这个家伙对我们说，他站在稍远处的同伴也配合地笑了起来。　　 排在第一位的李檬突然面红耳赤，拒绝展示她手提包里的东西。　　 我不明白有什么事会让她如此尴尬，但军人让其他人走开，以免女孩难堪。　　 轮到我的时候，我也不得不掏出口袋里的东西。　　 身份证、学生证、手机、一包未开封的避孕套、宿舍钥匙，然后是钱包和银行卡……　　 军人让我通过那个金属磁框，然后快速而专业地搜查了我一遍。　　 在确认我没有藏匿任何东西后，军人从我的所有物品中只归还了一包避孕套，其余的都被装进一个透明的大塑料袋里封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会需要它。”排在下一个的叶弘超冷笑着对我说道。　　 “别耽误其他人，往「穹顶」里走！记住，你的编号是1470！”军人催促我快跟上，同时在装我东西的袋子上固定了一个写有编号的标签。　　 排在我前面的“书呆子”王璇编号是1469，“耳环男”陈果的编号是 1468，看上去是按顺序排列的。　　 这说明已经有差不多1500人在这个神秘的「穹顶」里工作。　　 这么大的规模，一定是非常了不起的工程！　　 我沿着走廊向前走，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努力记住这个数字：“14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