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过二七十四日。 炎天乐睁眼,绑了发丝,系了玉佩,带着命天,推门踏出命天堂。 暖阳高悬江湖,照在朱砂红衣之上,红绸扎眼,江湖少年! 炎天乐这边刚出门,眯了眯眼,门前的场景还真是…… 唐策不知从何处遇了江醉,两人对立,站在命天堂前干瞪眼,杀(ai)气(mei)十足! “你俩没事闲的,一大早晨站小爷门前处cp呢?” 发觉炎天乐一副看好戏的猥琐样,江醉当即拂袖,两步跨到炎天乐身前:“半个月,我以为你死家了!” “谣言,小爷这是犹如百年梦破。” 抬眼正对上面前少年的眼眸,江醉唐策都有些愣了。 朱砂红衣着身,脊背挺直,红绸随意系了个马尾,与三年前不同,与七日前不同,却又没什么不同。 江醉挑眉,自上而下观察了半晌,得出结论:“你小子这是成长了,有相中的姑娘了?说出来哥哥帮你!” 炎天乐哑然失笑,勾唇凑近江醉,良久,才戏谑出声。 “听弟弟一句话,你和唐策挺合适的。” “找死!” “哥哥有个哥哥样,你别整玩不起那出!” “滚!!!云乡抢我生意,现在乱传谣言,士可杀不可辱!!” 炎天乐赶紧避开:“唐策,断肠杀是不可能还你了,不过作为报复…额…报酬,我劝你赶紧跑,别被江醉祭天!” 逍遥阁上。 升仙酒自酒坛而出,顺内力转过万物,汇为莫夹,汇为麒麟,与花生一同送入口中。 云阳咂咂嘴:“最后一口升仙酒也喝完了呢……” 一路轻功,带起挂在树上霜雾,三人追赶着奔向逍遥殿。 遥远望见慕司恒、姜所愿、唐诀三位逍遥阁掌门弟子,周围世家都不免夸赞几句。 “果然是一代逍遥少年,听说三门禾易也重出江湖了。” “听风剑仙,毒医谷主,唐门长老,要是加上命天剑仙与淮择公子一同顺光而行,便——” “肤浅!看那边!” 众人顺着顾熢所指的方向望去,本以为是江湖希望,却不料突然听见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 “兄弟们,救我,江醉要杀人了!” 顾得白:“八弟,你又惹什么事了?” 庄遥摇头:“这是满血复活即作死。” 尉迟铭枫:“非礼不帮。” 付泽信:“我同意老顾。” 普恩和尚:“阿弥陀佛。” “靠!叛徒!!” “看剑——” 纪心水,纪心月看着这群少年,对视一眼,牵起手笑得粲然。 殿门大开,车紫云,江子晋,顾熢,还有谢沙的父亲谢渊一众家主同向殿上。 南宫朔,苏千柔,大漠深处的禾易,还有耸立中央,嫁衣披身的逍遥阁主! 随意一剑出鞘。 “碎星!” 阳光普洒整片天地,一众少年首当在前,迎着日光,踏着岁月,红衣猎猎间,炎天乐前后望了眼。 少年之所以美好,在于肩上挑起的莺飞草长,勇敢,自由,美好,洒脱! 江湖之所以美好,在于手中紧握的四海千山,广阔,热烈,侠义,逍遥! 顾熢站在南宫朔身旁,与诸位家主一道,看向前方。 “少年一同顺光而行,才是江湖,未来是他们的,咱们这群前辈也能借此机会年轻一把,走!碎星!” “碎星!!” * 大漠深处,天命塔的血腥气息还未消散完全,沙砾中还有些许殷红。 路上江湖客朗朗,茶楼中醒目一拍! “咱们书接上回!” “这天命塔突然火光冲天!轰的一声巨响!坐落于沙漠中的巨塔竟然应声被劈成了两半!诸位猜天命塔里面是什么?” “是什么?” 说书人猛地合扇,神情极其惊愕夸张:“是尸山血海!” “诸位且出去看,现在大漠中还血腥十足!” “说书的,那天命塔是何人劈开?” 一茶客顿时捧腹:“这你都不知道!当然是我们的红衣少侠!” 说书人朗声:“诸位,这位客观所言不错,命天剑一剑劈天光芒曜世。你们可知命天剑仙名曰炎天乐,是位年十有五,武功九品的天下第一天才。” “命天剑仙师从天下第一剑赤凌魔!天命塔就是由他劈开!遥记得那日,天穹降火,一直巨大的麒麟恍然降世,天地大震……” 雅座之上,靛蓝衣衫侠客头顶草帽,将剑拍在桌上,饶有兴趣的听书。 他身旁少年挥手:“小二,来盘薯片,一壶热茶。” “来嘞,客官!”小二见两人绝美之剑,眼前一亮,立刻恭敬应到:“客官,您真有眼光,这薯片是咱家特色,正是命天剑仙发明的,请慢用。” 靛蓝衣衫侠客点点头,拍下两颗碎银,一挥手,小二立刻会意,接了银子转身离去。 淮择忍住笑,为身边人倒茶,薯片金黄诱人,配上这茶竟然出乎意料的美妙。 “师尊,您说小师弟这的茶楼是何时开的?” 南易听着下面说书的越发夸张的表述,不禁无语:“王婆卖瓜,是小鬼的风格,这茶楼估计是找姓廉的掌柜讹的。” 说罢,果然望见廉掌柜望着这边作揖。 “小师弟还真是为了钱无所不用其极。” 南易表示肯定:“天乐定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偷盗,窃盗,拦路劫道,淮泽,你们那时候就没想着揍他?” 淮择失笑:“现在看来这个茶楼还真是开对了。” 这一月根据计划,他与师尊共探碎星堂敌情。 一路上学了不少东西,也对这位整整十八年未见的师父了解了不少。 一剑安歌起,一剑万骨枯,快剑之名虽令人胆寒,但他师父绝不是传言那般决绝。 如今他能为逍遥阁与天下江湖深入大漠,仅凭车紫云手中的图画,只身打探碎星堂,十八年前逍遥阁大乱,定有隐情。 “想什么呢?” 清冷的声音穿透脑海,猛地将淮择拉回茶楼。 他紧张地望向师父,发现南易只是自顾自地吃着薯片。 盘子里最后一块薯片也被扫荡一空后,南易满足地看向说书人。 “好奇我,可以听听传说,虽然不靠谱,但也不离谱。” 淮择咬牙,猛地将茶杯放回桌上,清茶溅在桌上。 “师父,离开逍遥阁的十八年…您活得好吗?” “嗯?” 听到这问题,南易突然有些诧异,紧盯着淮择,他更好奇他离开的这些年,这个傻孩子是怎么做到一统三门为师为兄的,毕竟怎么看怎么傻?明明离开逍遥阁的时候,脑子还挺健全的?! 淮择被看得一阵脸红,忙解释道:“师父,我的意思是,你活着呢吗?” “……” 淮择正纠结,忽听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骚乱,探头望去,他瞳孔紧缩!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