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她下来!”蒙沂被骂得窝火,吩咐下人把寻梅放了下来。寻梅瞪着他问:“咋了?你还想亲自动手打我吗?你也就这点小胆子,拿我们下人出出气儿,跟你那弟弟没两样儿!” ☆、第二百五十四章 锣鼓响喜事上门 ☆ “我告诉你,本少爷读过圣贤书的,不打女人,特别是你这样的丫头子,怕脏了我的手!可你这嘴实在太臭了,一会儿到了我娘跟前指不定说出甚话来呢!得先叫人封了你的嘴!”蒙沂吩咐下人道,“去,寻根绳子或者草藤来,把她的嘴和手都扎上!” 有两个下人寻绳子去了。寻梅用一双愤怒的大眼睛盯着蒙沂,咬牙切齿地握紧了拳头想揍他一顿。他得意地笑笑,放松了警惕往前走两步说:“咋了?害怕了?这会儿子才知道害怕?之前做甚去了?若是你肯跪下求求我,或许我会在我娘跟前美言几句呢!” 话音刚落,寻梅忽然拔了头上新打的簪子就朝蒙沂扑了上去,蒙沂始料未及,吓得往后退,却给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被寻梅扑倒在地。 寻梅拿手里的簪子使劲地扎他的胸口,嘴里骂道:“美言个屁!本姑娘才不稀罕啥美言呢!”那两个下人愣了一下,伸手没能拉住寻梅,眼睁睁地看着寻梅压在蒙沂身上乱踢乱扎,一时觉得好笑,又不敢笑出来! 蒙沂捉住了寻梅的手,嚷道:“你们俩还愣着做甚!等着打赏钱吗?”这两人赶紧把寻梅抓了起来。 蒙沂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心口被扎的地方,疼得汗都滚出来了。他一把夺了寻梅手里的簪子,气呼呼地说道:“你这是谋杀!不,是刺杀!瞧见了没,这可是证据,铁证如山,我看你还能怎样抵赖!哎哟……疼死我了!”他叫唤了一声,把簪子揣进了自己的怀里,吩咐下人带了寻梅去宁氏和蒙梁胜跟前。 一家子听说蒙沂这么快把寻梅给带回来了,纷纷赶出来看一看。蒙沂把寻梅带进了花厅里,冲宁氏笑了笑说道:“娘,您瞧,这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您要的人带来了,儿子没叫您失望吧!” 宁氏狠毒地盯了寻梅一眼,问蒙沂:“还有个叫宝儿的呢?”蒙沂忙说:“人不在府里,跟着蒙时出去了。不过,您请放心,我一准给您找来,当面向我弟弟赔罪!” 蒙梁胜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儿子说道:“不错,这事办得极为妥当!你娘一定没有失望,对吧,夫人?”宁氏勉强一笑道:“算是吧!等找了那宝儿和蒙易来,才算是齐全了!月娘——”她吩咐道,“去取了暖壶和热水来!” 费氏一听这话,吐了吐舌头,对蒙锦说道:“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先回屋去吧,省得一回见了害怕。” 蒙梁胜心疼道:“是啊,锦儿,回屋去吧,这儿没甚看头。”蒙锦坐着没动,一脸好奇地问道:“为甚不让我看?我倒是好奇,这暖壶和热水拿来做甚的?”12JbG。 宁氏瞥了她一眼,冷笑道:“你对这些倒很好奇呢?那我告诉你吧,这是我们宁家惩治婢女的一种法子。用暖壶灌了新烧开的热水,放在婢女跪着的腿上不许她拿下来,好叫她长长记性!” “是呀是呀!”费氏忙劝蒙锦道,“快进去吧,省得一会儿这丫头的叫声把你可吓住了!”蒙锦道:“我倒想瞧一眼,到底是怎么个法子,我可不怕。” 费氏自鸣得意地对蒙梁胜说道:“瞧瞧你这女儿,倒比大少爷还胆儿大呢,跟老爷真有几分相似!”宁氏接过话说道:“横竖还是女儿家,胆儿再大也是要嫁人的。” 费氏无趣地瘪瘪嘴,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宁氏吩咐道:“蒙沂,解了她嘴上的绳子吧,省得她一会儿疼得没处喊去!” 蒙沂道:“这丫头嘴臭得很呢!”宁氏冷笑道:“再臭一会儿也骂不出来了,光顾着叫疼了!” 寻梅的嘴上的绳子一被解开,她就破口大骂道:“死巫婆,挂了一身珍珠就跟从猪圈里打了粉出来似的!一声不吭地装啥观世音菩萨呀!横竖就是个阴毒的老巫婆!有种烫死本姑娘,本姑娘一定初一十五天天来给你添梦添恶,扰得你下半辈子日夜不宁!断子绝孙,乌鸦临门,衰神缠身!” 费氏和蒙锦都拿扇子挡着忍不住好笑。宁氏铁青着一张脸说道:“你的嘴还果真有些毒,可本夫人听过丫头的咒骂多了去了,你这点算不得甚!一会儿,你就知道哭着求本夫人了!” “求你?我咬了舌都不求你!”这时,月娘拿了暖壶和热水进了厅,问道:“大姐,要给她灌上吗?”宁氏点头道:“灌上吧!叫她知道我们宁家的法子不是嘴上说说的!” 寻梅大声嚷道:“你动我一根指头,我家少奶奶可是不饶你的!” “那就等着瞧你少奶奶怎么来救你!这会儿子她连门儿都进不来,难不成还能飞吗?” “你……横竖我死了找你和这王八大少爷一起填命!” 蒙沂笑道:“你要真死了,我就要道士镇了你,看你拿甚来吓唬我们!月娘,不必跟她客气,直接灌了给她腿上放去,我倒要瞧瞧她能撑到多久!”旁边那暖壶里被灌了满满一壶子热水,没合盖儿之前,里面腾腾地往外冒着热气。寻梅见了,着实害怕,眼泪都包在眼眶里了! 忽然,院子外传来了一阵锣鼓喧天的声音。月娘停下手,好奇地往外看了一眼说道:“这好像是迎亲的喜乐声,从哪儿传来的呢?” “哎哟,是呀!”费氏起身走到厅门口竖起耳朵听了听说,“好像是从正院门那边传来的。真是奇怪呀!这大半夜的,为甚要奏这迎亲的曲儿呢?莫不是谁这会儿子要成亲吧?” 声音越来越响,似乎已经到了这院子的正门上。片刻后,一个下人匆匆地跑了进来向宁氏和蒙梁胜禀报道:“老爷,夫人,外面来了媒婆和一队敲锣打鼓的!” 宁氏纳闷地问道:“他们来做甚的?”下人回禀道:“那媒婆说,是……是……”他说到一半儿不敢说了,拿眼睛一直瞟着蒙沂。 宁氏喝道:“竟瞟着大少爷做甚,赶紧说!” “那媒婆说,是来和大少爷说亲的!” “说甚?”宁氏提高了音量问道。 “说亲!”一厅子的人都齐刷刷地把蒙沂盯着看。蒙沂相当地愕然,张了张嘴,说不出半句话来了。费氏首先拿团扇掩面笑道:“这可新鲜了!大少爷,你莫不是外面惹了甚风流情债,给人找上门儿了吧?” “我哪儿有甚情债呢!三娘,您少在这儿胡说了!”蒙沂着急辩解道。 “那外面说亲的事打哪儿提起呢?呵呵呵……”费氏笑道,“这倒有趣儿了!莫不是嫌艳茹太寂寞了,想找个伴儿陪陪她吧!” “三娘!”艳茹起身肃色道,“这事还没弄清楚呢?您怎好往蒙沂身上扣这脏盆子!指不定是那香草耍的诡计,诬赖栽赃呢!”“那行呀,去叫了进来问问不就清楚了吗?难不成让他们今晚一夜都这么在外敲着?我们倒不用睡觉了!”费氏是个坐等看戏的主儿,巴不得多看两场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