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真花叮嘱道:“不提些东西就上人家家去,不像个话呀!”张金挥手道:“去吧去吧,还用得着你老娘们提醒吗?我自有盘算。” “一提喝酒就来劲儿,把你得意的!这可是城里,莫喝醉酒了就乱走,我们可没处寻你去!” “行了,晓得了!” 别了张金后,香草领着她们往城里各处名胜古迹逛了一逛,还去了一趟玉皇庙。许氏早听说这地方香火不错,也很灵验,一进城就想着要来拜拜。 她们一行人进了庙里,旁边一个道士打扮的男人走了过来,单手竖掌鞠躬道:“无量寿佛,各位是来烧香还是打蘸的?” 香草道:“烧烧香罢了。” 这道士见香草衣着有些讲究,又忙说道:“烧香只管往后院正殿里去,香也有好几种,保平安的,保财运亨通的,保步步高升的,保早生贵子的,还有保姻缘大好的。你们要哪种贫道这就取去!”香草回头笑道:“各人烧一组,想求啥就求啥。” 许氏道:“这烧香还有这么讲究,我们乡下就一把了事,往那炉鼎里一插就完事了。” 这道士笑道:“那就是礼数不到了。进了我们这玉皇庙,灵验着呢!打蘸也划算,今天东垛殿里就有场打蘸呢!” 香草知道他哪里是职业道士,分明就是职业香火推销员,一开口就鼓动着人往大处花钱。她摆摆手笑道:“不必说那没用的,先拿了香来吧。我要个平安香就行了,也就是个意头。你再问问她们吧。” ☆、第二百二十八章 逛大庙偶遇仇敌 ☆ 道士一一问过后,飞快地跑走了。不多时,他拿了香来分给众人,又引导着她们上了香,在旁边说不少好听的话,无非是就哄着你再多烧两把香,打个蘸或者驱魔辟邪什么的。许氏两姐妹倒是听得认真,香草是没兴趣的,反而更愿意瞧瞧院子正中那棵参天黄果树。士一道许时。 那黄果树下有一圈木栅栏,把树围了起来,栅栏上挂着福袋,福袋里都写着祝福的话语。香草一时兴起,往旁边桌案走去,也打算写一个挂上去。 这时,东垛殿的大门开了,从里面走出几个一身素黑的妇人。香草没在意,只管提笔往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拿了五十文买了个福袋,把纸条装在了里面。她笑问那看守摊位的道士:“这福袋灵验吗?我要挂上去了不灵咋办了?”那道士回答道:“只要你心诚意足,自然是会灵验的。少奶奶求啥呢?倒不如再去前殿里求个签,心里更自在些。” “万一求了个下下签,岂不是更糟心?罢了,我还是挂着福袋就行了!”香草转身一脸微笑地把福袋挂上了栅栏。 旁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惊呼:“老夫人!老夫人您咋了?赶紧把熏香袋子来!”香草好奇地转头一看,只见这几个素黑衣裳的妇人着急地围着一个老夫人大呼小叫。她定睛一看,哟,有不少熟人呢!当中那位不是唐少爷的娘唐老夫人吗?这真是应了一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呢! 唐老夫人并没有倒下,只是往后踉跄了几步,几乎快要倒下去了。唐惠和严氏忙架着她的两只胳膊,大呼拿熏香袋子来。丫头匆忙递上了袋子,放在老夫人鼻边嗅了嗅,她这才缓过一丝气儿来。 唐惠着急道:“娘,您刚刚才说静了心,这会儿子又激动啥呢?就算瞧见那扫把星,也得保重身子才行呐!”香草知道唐惠说的是谁,不就是说自己吗?她没理会这几个人,往后院正殿去了。刚走了几步,唐老夫人就挣扎着甩开了唐惠和严氏的手,往香草跟前快步地走了过来,喊道:“站住!”香草回过头时,忽见唐老夫人的巴掌甩了过来,她想也没想就抬手挡住了!唐老夫人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紧接着是一阵激动的气喘声。 香草拨开了她的手说道:“您还是歇口气儿吧,累着自己多不划算呢!” “真会说风凉话呢!”唐老夫人推开了伸过来扶她的唐惠的手,上前一步质问香草,“你良心得安吗?我昨晚还梦见廉儿,他哭着跟我说死得好冤呐!你难道不会梦见吗?” 香草很认真地点头道:“会啊,他也会来跟我说他死得可冤枉了,叫我好好活着呢!” “他没一把掐死你,拖了你去十八层地狱吗?”唐老夫人激动地指着她问道。 “他掐死我干啥呀?又不是我害死他的!”120Ye。 “啥?”唐惠气愤道,“不是你?这全城都晓得你勾引了我弟弟,怂恿他跟你一块儿私奔殉情的!你莫以为嫁了蒙时那笨蛋,就可以盖头换面了!”唐惠这么一嚷嚷,上香的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许氏等人听见动静,赶紧出来瞧瞧。许氏打量了唐老夫人一眼,拉了拉香草问道:“是谁呀?” 香草一脸淡定地说:“唐少爷的娘!” “啊?”许氏等人都惊讶地发出了声。 唐老夫人咳嗽了两声,面色青黑地说道:“我儿子真是死不瞑目呀!他心里有怨气,所以在地府里游荡,不肯投胎呢!这都是你害的!”香草翻了个白眼问道:“老夫人,您瞧见他了吗?没投胎您咋晓得呢?梦里的事是您日思夜想才会出现的,跟那地府怨气没干系。” “娘,”唐惠扶着唐老夫人说道,“我早跟您说了,莫跟她废话,她嘴巴麻溜着呢!往地府里滚了一圈,倒把嘴皮子给练好了,可见那阎王殿里也是不公允的!要不然,为啥不一并连她的命也收了去?” “那是她招子厉害,连阎罗王都把持不住呢!”严氏在旁冷冷地说道,“嫂子,跟她置啥气呀?横竖只有蒙时那脑子被驴踢了的才会娶了她!瞧瞧她身后那些乡下人,只当换了身衣裳就是富贵人家了,真是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呀!” “哎,你这人说话咋这么难听呢?”许真花不乐了,抹起了袖子指着严氏问道,“我们乡下人咋了?这儿写了不少乡下人进吗?能穿啥衣裳是我们自己的事,跟你有啥干系?”“要显摆也莫在这儿显摆,回你的乡下去慢慢显摆,这是城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 香草接过话问道:“除了你们苏家那巴掌大的府邸之外,这县城里还有别的地方也是你买下来的吗?我往哪儿走你那张嘴皮子只怕是管不住的,还是回家管好你自己吧!听我相公说,你们苏家那点家业也是挖了蒙家的墙角才挖出来的,一不小心全败光了,只怕要回乡下的人是你吧,”她说完转头对许氏等人说道,”不必理会她们,我们进去继续烧香吧!” “你烧了也没用!”唐老夫人声音颤抖地喝道,“玉帝不会保佑你的!菩萨也不会保佑你的!你害我们唐家断了后,会永世不得超生的!”她说到激动处,整个身子都在晃动,仿佛想使出全身力气将自己内心的愤怒控诉出来,最好能用这些力气把香草劈成两瓣。 香草转过身,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她说道:“您恨我,我可以理解,但您要是因为仇恨而蒙蔽了眼睛就不划算了。看不清是非,看不清黑白,更看不清到底是谁害了你的儿子。”“你这些话听起来真像个biao子在讲自己有多么桢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