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强不在这儿!”香诚忙说道。 “明明就在这儿!”吴良生坚持说道。 亭荷心里暗暗叫着不好,转头去看南青时,早没人影儿了。她顾不得去寻南青,一溜烟跑回了蒙香楼里,把吴良生等人上客栈要南强的事告诉了香草和蒙时。 蒙时已经起了床,喝完最后一口汤,从雨竹手里接过热帕子后对香草说道:“我去吧,好歹瞧瞧他到底要演哪一处。念在从前宾主一场,我得教教他啥叫冲动误事!” 香草点头道:“你去吧,余下的事我会处置的。” 蒙时起身去客栈那边应付吴良生了。香草夹了块豆腐乳放嘴里抿了抿,点头道:“香云做的这豆腐乳味儿正好呢!佐饭是再好不过了。” 亭荷接过话说道:“好在那天她给您送豆腐乳来了,否则说不准也会出事呢!刚才您吩咐我去找南青,那丫头居然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跑了,您说要不要上她家去寻了来?”香草喝了一口稀饭,道:“她跑就证明她心虚了。俗话不是说跑得过和尚跑不了庙吗?不必着急的。对了,良杰来了吗?” “已经吩咐听雨去叫良杰了,想来该到了。” 正说着,良杰从楼下小跑了上来,问道:“师傅,这么大早找我有啥事呢?我正要来跟您说良生哥的事。” “我都晓得了,”香草指指外面说道,“听见了吧?这儿离客栈也不是很远,都能听见他们的声音呢!” 良杰一脸无奈地说道:“我哥和我爹都劝良生哥先问清楚再说,可良生哥不听,非说你们藏着南强别有用心。师傅,南强哥真的在客栈里吗?昨天那事果真是南青哥做的?”香草笑问道:“你以为呢?莫忘了,你昨天也在帮厨,说起来也是嫌疑人之一。” 良杰吐吐舌头道:“师傅你还怀疑我呢?我为啥要弄砸了良生的喜宴,害了那么多乡亲呀?” “师傅不是怀疑你,是想告诉你,天时地利动机占齐了,这事才能成。你有下药的机会却没有害吴良生的动机,所以也不会做这事。我问你,昨天上了桌的菜里有带酸味儿的菜吗?” 良杰立刻点点头说:“有!蒸全鸭就是带酸味儿的。那管蒸菜的厨子拿泡菜和鸭子混煮一炷香后,又拿上蒸笼蒸着,省得坏了形儿,那菜就是带酸味儿的。” “除了这道蒸鸭子,上过的菜里头就再没别的带酸味儿的了?”良杰很肯定地点点头道:“那上过的菜我后来都瞧了一遍,唯独那蒸全鸭是带酸味儿的。原本该用药膳来炖,可三伯娘先本钱太大,桌数太多,就换了用泡菜炖,说味儿一样的好。” ☆、第三百四十三章 闹客栈良生堵门 ☆ 香草又问道“那上了的菜留部分做底没有?” 良杰点头道:“每样儿菜都留底了。言咣玒児我那大堂哥是做过官的,事出了之后,他立马叫人留了菜做凭证,供往后上公堂之用,现下还放在我三伯娘家的灶屋里呢。” “他就没叫报官啥的?”“昨天就跟良生哥提议了,可良生哥说那报官多麻烦,还得看那做官的脸色办事,等衙门里舍得派人来我们这穷乡僻壤了,不晓得那元凶都逃哪儿去了,还不如自己寻呢!刚才我之前,三伯和三伯娘到底不放心,趁良生邀人去客栈要南强哥时,叫了人去县里报官了。”草道证杰样。 香草道:“那鸭汤你取些来,我自有用处。回去时路过南青家,去跟她说几句话,探探她的脸色,回来再告诉我。”良杰也不笨,听了香草的话,顿时明白了几分。他自然心里有些吃惊,看着香草问道:“师傅,您不会怀疑南青姐吧?”15892234 “你觉得像她做的吗?” 良杰一边摇头一边回忆道:“南青姐跟我一块儿看着蒸锅的火,除了添柴添水,也没做啥呀!起初她跟她娘帮着富顺哥的媳妇切菜呢,后来我三伯娘瞧见她手腕不好使力,便派了来给我做帮手的。” “你再细细想想,就没离过她眼前?” “哦,我想起来了!”良杰拍了拍脑袋说道,“我娘叫我来您这儿接嫂子的时候,走开了那么一小会儿。小鹿来跟我说锅都烧干了,我还不信呢!回去才晓得真差点把那铁锅子烧穿了,当时南青姐就不在,问了旁边的人,说她去后院上茅房去了。” “蒸锅只有你们两人看着吗?” “对,那活儿又不重,就我们两个人看着四口蒸锅,”良杰抓了抓脑袋点头道,“现下想来,南青姐当时真去茅房了吗?我一走,就她一个人了,要下药该是最好的时机呢!”他说到这儿使劲地摇摇头,吐吐舌头道:“师傅,我宁愿您猜错了!” 香草微笑道:“我也宁愿我猜错了,谁都不愿意把身边原本可怜的人想成坏人,但有时候可怜不单单能唤起人的同情,还会成为进行某些坏事的庇护伞。总而言之,别人的心,是你我左右不了的,做好自己就行了。” 随后,香草交代了良杰几句话,便让他先走了。她起身望向客栈那边,听见传来的声音没有那么聒噪了,心想蒙时大概已经拦住吴良生他们了。 去探听消息的亭荷回来说道:“少爷拦了那些人在客栈前院里,不许他们再往里走。吴良生请了镇长来,态度先倒是和气,说啥感激您和少爷替镇上出了这一害。事出在他家,人自然该由他送到县衙门去,请少爷把人交出来,还全镇人一个公道。” 香草冷笑道:“找了一群人堵着我客栈门口,这是给全镇人出气还是找我的不痛快呢?他心里那几分算计只当我看不清楚吗?后来他又咋说?”亭荷从听雨手里接过手捧炉暖和了一下,继续说道:“后来少爷说没南强这人,吴良生就不依了,现下还在那儿跟少爷扛着呢!镇长想说和,吴良生没等人说完就酸溜溜地数落镇长,少奶奶我学给您听听,可气人了!” “你学来给我听听!” “他说:‘也对,蒙少爷家大业大脸面也大,要冤枉了可不好下台,您老人家自然是替他面面都顾忌着,省得往后落了埋怨;可怜我们这么多乡野村民没啥脸面可顾忌的,性命被人害了想讨个说法都不行,您老人家这镇长是单姓蒙的,还是姓百家姓的?’哎哟,少奶奶,您没瞧见,镇长那脸面立马就挂不住了!你说吴良生这话多可恶呀!” “镇长平日里待人挺好,少有人这么挖苦讽刺他,给吴良生那么一说,脸上自然就挂不住了!不必理会他,让他自家玩着去,横竖是找不出南强的。” 亭荷笑米米地说道:“没错!由着他玩儿去!横竖南强根本不在客栈里了!亏得昨晚少奶奶察觉南青不对劲儿,及时派人把南强挪了地方,就算吴良生真冲进去找人,也找不着,到头来只会落得个没脸面的!” 听雨在旁忽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香草转头问她:“我们听雨咋了?说吴良生,你叹啥气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