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姑急忙上前逮住了鸡翅膀,拖了回来,笑着给那人赔礼道:“真是对不住了!这鸡都拴了腿儿了,没想到还飞得这么高呢!不好意思,打脏你衣裳没有?”香草乐道:“没准是个飞鸡呢!”“等等!”那男人声音颤抖地指着他衣裳上一团灰色的东西嚷道,“这……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 “哎哟,对不住了,这死瘟鸡咋能在你那绸缎子衣裳上拉屎呢!”金大姑忍不住好笑道,“你快找个地方洗洗,那鸡屎能洗干净的!” “鸡……鸡屎?”男人脸色大变,犹如中毒一般难看,好像这被子就没见过鸡屎是什么样子的。 “哈哈哈……”香草瞧着那男人一脸计较的表情,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你这人……还笑!”男人指了指香草,又指了指鸡屎,动都不敢动了仿佛一动那鸡屎就要扑到他脸上似的。 司璇从柜台后绕了过来,对他说道:“这鸡也不是故意的。你要不介意,往我家后院打盆水来洗洗吧,总好过你穿着它满街跑吧。”15898526 “这位姑娘,你人真好!”那男人一见到司璇,目光里就闪着星星般的光芒,盯着司璇好了好几眼。 “跟我来吧!” “多谢!多谢!”男人用极不协调的步伐往后院走去了,生怕那鸡屎会掉下来似的。 金大姑趁机提着鸡走了。香草和亭荷跟到了后院里,看司璇给他打了一盆水起来,放在了他面前。他看了看水,又看了看司璇,有点犹豫没动手,仿佛不愿意亲自清理那团鸡屎似的。 司璇笑问道:“要皂角吗?或者找个小棍给你?” “那……那个没必要的,不过……”男人一本正经地摇摇头说,“我还没亲自洗过衣裳呢!所以……” “不会洗?” “是啊!姑娘,要不然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替我清洗一下吧!或许是你跟我有缘分,要不然我怎么会一看见你家药馆就走了进来呢?再看你,顿时有种菩提仙子的感觉。” 司璇笑了笑说道:“我给你洗,不太好吧?” “我觉得姑娘一定不会是那种有着世俗目光的女子。我比你大几岁,你就当给自家哥哥搓洗一点点脏东西,行吗?我真是不胜感激呀!” “几岁?”香草走过去在他脸上细细地瞟了一眼说道,“大叔,你比我二嫂大几十岁吧!你老人家有五十吧!” “胡说!我顶多就是四十岁,哪儿有五十岁那么老?我说你,看完笑话还不走?”14HVQ。 “你凭啥赶我走呀?这儿是我二嫂的家,我哥的家。哟,你脸皮够厚的呀,自家没洗过,还想叫我二嫂给你洗,做你的春秋南北西东恭喜发财的梦吧!不会洗,找你随从洗呀!像你这样的富家子弟,身边就没个随从啥的?” “我跟她说话呢,你插啥嘴呀?你这小妇人太没规矩了吧?你跟这位……什么来着?你二嫂?人家还没盘头呢,你就叫二嫂了,是你脸皮厚吧?自家哥哥找不着媳妇了,乱认人吗?” “呵!”香草孕火大气,抹开了袖子说道,“她可是跟我二哥有婚约的,算不算我二嫂?你是哪门子嫩葱来扮青蒜苗啊?跑到这儿地界了,还敢随意使唤人给你洗脏衣裳,省省吧!”她说完冲司璇说道,“莫理他,凭啥给他洗呀?他以为自己是皇帝老子呢!拿个玉溪金腰带出来瞧瞧再说!” 司璇笑了笑,说道:“你们慢慢吵吧,我出去把你那药装好了再说。” “哎哎哎,姑娘!”那男人急得叫了起来,“你不能就这么走了,这还有一团……哎哟,怎么这样倒霉呢?该怎么弄呢?太叫人恶心了!” 香草冲他笑笑道:“召唤了你的菩提仙子下凡来给你洗吧!想使唤我二嫂,门都没有!要不然,这会儿子托个人带信儿回家叫了你浣洗丫头来给你洗?哎哟,不晓得你家离这儿有多远呢?万一是在州府,那你得像跟木桩似的站一晚上了,多可怜呀!” 亭荷很少看见香草为难一个男人,心里有些奇怪,更觉得好笑,忍不住在旁边笑了起来。那男人转头指着她说:“哎,你,我瞧着你像个丫头。我给你五两银子,你帮我洗,行不?五两银子,洗这么一团脏东西,多划算呀!” 亭荷笑道:“我是少***婢女,少奶奶叫我洗我才能洗。” “少……少奶奶?”那男人很茫然地看了香草一眼说道,“你还是个少奶奶?我怎么看怎么像个村妇呢?” “你本来就下了乡,不看见村妇,还指望看见名门淑女吗?我瞧着你这人有些可疑,莫不是啥细作,暗探,间谍?说,你来镇上干啥呢?” 男人不屑地说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呀?” “那行,你慢慢在这儿站树桩吧!一会儿我二哥和我二哥的老丈人回来了,有你好看的!一个大男人擅自闯入人家的后院里,在我们当地晓得会咋样吗?”“怎样?难不成还要杀了我?” “杀了你倒不至于,我们这儿的民风相当淳朴。不过像你这样的轻薄之徒,会被绑在镇口,涂上一层蜂蜜,像腊肉一样风干……” “吓……吓唬我呢?”那男人声说话都打结了。草让婆得热。 “吓唬你干啥呀?要不然一会儿试试?” “我知道你是吓唬我的,我可告诉你,我其实是……罢了,不跟你这村妇一般见识,我自己洗!哼!”那男人说完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棍子,把脸扭在一边,小心再小心地将鸡屎拨掉了,然后长舒了一口大气,仿佛世界瞬间和平了! 香草忽然端起那盆子水,朝他身上泼了过去,他瞬间就变成了一只落汤鸡!他圆睁双目,用那小棍指着香草,惊愕地说道:“你这村妇……太……太放肆了……你居然敢泼我!” “我替你洗衣裳呢!咋样啊?水够多了吧?要不要再来一盆子?”亭荷惊讶地看着香草,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觉得太好笑了。香草把盆子递给亭荷吩咐道:“给这位从州府远到而来的爷再打盆水,这回要从头淋到脚,方才能尽了地主之谊!” “等等!”那男人抹了把脸上的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从州府来的?” “为啥要告诉你?哎哟,”香草故作思索的表情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的,直觉,懂吗?” “直觉?你这村妇有直觉?” “亭荷,”香草招呼道,“还愣着做啥呀?这么大冷天的,我们不再热情的泼些水,不足以显出我们的热情呀!赶紧吧!”亭荷当真放桶下去打水了。那男人又冷又气,搂着双肩跳脚道:“村妇,你再敢泼我试试!等你知道我是谁了……” 香草接过亭荷手里的水,又一下子泼了过去,然后笑问道:“够干净了吗?”“你……”那男人从头到脚滴着水,只剩嘴里有丝热气儿了。 “还不够吗?亭荷……” 没等香草喊完亭荷,那男人就哆嗦着飞快地跑了出去,不忘记回头冲香草喊道:“你等着,有……有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