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兰玥懊恼,自己被如嫔怂恿,当时没想那么多,说;“如今怎么办?” “贞常在平素恭谨,不是不懂事的,如若娘娘对她示好,她必然感恩戴德,一打一拉,打个巴掌给个甜枣,降服贞常在,为娘娘所用。” “在皇上心里,认为本宫善妒又怎么挽回?” “娘娘,现在宫里的嫔妃十个手指头数的过来,日后全国选秀,一批批的秀女入宫,娘娘嫉妒过来吗?皇上不是娘娘一个人的,娘娘度量大,把贞常在收入娘娘的阵营里,她若得宠还能听娘娘的话,对娘娘恭敬,换了别的妃嫔得宠,与娘娘分庭抗礼,对娘娘没什么好处。” “本宫拦不住皇上接近别的女人,眼下怎样改变皇上对本宫的成见?” “这好办,娘娘命太医去给贞常在诊脉,如无病,绿头牌放上,娘娘也不能总压着贞常在,这样做彰显娘娘大度,贤良。” 玉清宫里,景秋、添香、春喜、张福在明间里,景秋说:“主子生辰快到了,我们要好好给主子做个寿。” 魏楚说;“我们关门自己热闹一下,别惊动人了。” “梅常在请不请?”添香问。 “梅常在当然要请。” 提前几日,张福订出来菜谱。 菜谱有松鼠桂鱼,清蒸鲈鱼,爆炒黄鳝,鲶鱼豆腐,炸泥鳅,油焖大虾,素炒茭白,油辣胡瓜,韭菜炒野鸭蛋,八宝鸭,老醋拌爽口白菜,醋溜豆芽。 魏楚看了说:“酒水喝我们新酿的桂花酒。” “小喜子、小福子,人呢,都死哪去了?” 外面传来公鸭嗓尖利的叫声。 从窗户魏楚看见颐华宫的掌事太监庆福,带着太医院的太医过来。 春喜急忙出去,赔笑道:“庆公公,何事?” 庆福高声说;“贵妃娘娘请太医院的太医来给贞常在诊脉。” “公公和两位大人稍候,奴才通禀一声,我们主子准备一下。” 庆福和太医等在厅堂,西间屋里,魏楚听到二人对话。 慧贵妃为什么突然找了个太医院的太医给自己诊脉,魏楚不由警觉。 坐在床上,景秋合上纱幔,魏楚伸出手,景秋拿个小枕头垫在她的手腕下。 太医诊脉,先左手,又换了右手,对庆福说;“贞常在身体康泰。” “有劳大人了。” 庆福走时,朝纱幔里说;“贞常在的事奴才尽心办了。” 魏楚以为春喜走了颐华宫庆福的关系,在慧贵妃面前替自己说好话,隔着幔帐说;“谢庆公公。” 吩咐:“春喜,庆公公辛苦啦,你送庆公公。” 景秋已经准备好了银子,交给春喜,春喜送庆福出来的时候,塞给了他。 晚膳后,敬事房太监呈上托盘,两排绿头牌,后宫嫔妃没人告假。 李业的眸光扫过,贞常在的绿头牌已经放上三日了 敬事房的太监看皇上伸手,翻了贞常在的牌子。 太监端下去,去玉清宫通知贞常在准备今晚侍寝。 春喜沾沾自喜,在魏楚面前邀功,“主子,庆公公还真办事,贵妃娘娘告诉敬事房把主子的绿头牌放上,皇上翻了主子的牌子。” 原来慧贵妃请太医过来给自己诊脉,走过过场。 魏楚看着春喜,恨不得踢他两脚,自己让春喜拿银子贿赂颐华宫掌事太监庆福,缓和一下关系,春喜用力过猛,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74章 ◎侍寝◎ 太监把侍寝的规矩, 一一教导魏楚。 魏楚被宫女们带到汤池,汤池水里撒着鲜花,热气熏蒸。 沐浴出来, 魏楚被裹着披风, 太监扛着送往乾清宫偏殿。 偏殿阔大的龙床上, 李业躺在那里,太监把魏楚放下,关了殿门。 魏楚紧紧抓住披风, 站在离龙床几步远的地方。 李业平躺着, 合着眼, 魏楚飞快地瞅一眼床尾, 李业一双脚伸出锦被, 按照祖宗 规矩, 侍寝的嫔妃要从皇上脚的方向爬上龙床。 先要解开披风,可是光着身子, 魏楚的小脑袋转着,李业闭着眼睛, 没看她, 她快速地爬上龙床,从李业脚的方向钻进被子里。 犹豫着,刚把披风解了, 突然, 李业的眼睛睁开了,魏楚的动作立刻停了, 忙把披风拢了拢, 裹住身子。 龙床的床头一盏宫灯亮着, 照着魏楚僵立着 李业促狭地看着她, 慵懒地说:“还不快上来。” 明亮的灯火下,魏楚羞于光着身子,在李业的目光注视下,爬上龙床钻进被子里。 李业眯眼,看着魏楚害羞,窘迫,长睫轻颤。 魏楚咬着唇,轻声说;“皇上能把眼睛闭上吗?” 李业唇角浮起一抹笑意,“不能” 魏楚垂眸,忍住羞涩,走到床边,偷着瞄了李业一眼,对上李业忍笑的眼睛,魏楚无法在李业恶意的注视下动作。 看着她为难,小眉头微蹙,李业不逗她了,道:“过来!” 魏楚走到床头,李业忽地坐起身,把她抱了起来,放在里侧,扯开她的披风,说: “不是第一次了,还这样害羞?” “灯,灯熄了。” 魏楚躺在锦被上,闭着眼睛,小声说。 绣龙凤大红锦被上,衬着白雪般的娇躯。 李业挥袖熄了宫灯。 魏楚累得够呛,刚迷糊要睡,忽被一声喊叫声惊醒。 坐起来,有些发懵,李业把她按下,“睡吧” 太监提醒皇上,差不多了,这是宫里的规矩,为皇帝的龙体,避免纵欲过度, 魏楚心下不安,太疲惫了,一点也不想动,一闭眼就又要睡过去,又听太监喊。 挣扎着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我还是回去睡。” 这样吵着她,她也睡不踏实。 李业把她按回被子里,从床头拿了棉花团了,塞住她的耳朵。 什么声音听不到,很安静,这回魏楚沉沉地睡了。 四更天,李业起身,下地穿衣,惊动了魏楚,魏楚换了地方,醒得早。 天还没亮,魏楚嗓子有点哑,揉着眼睛,“我回去了。” 嫔妃侍寝不能过夜,魏楚坏了规矩,当然规矩皇上可以不守,魏楚留在乾清宫睡不踏实,李业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在这里睡不好,回去睡吧” “我要自己回去。” 被太监扛着送回宫,魏楚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李业问;“为什么?” 魏楚的大眼睛看着他,李业现在是皇帝,不是之前在榆关镇的李掌柜,君前乱说话,惹出祸端,说:“我想走走。” “你觉得受到侮辱?” 她如何掩饰,李业一眼就看穿她。 君王临幸,还觉得受了侮辱,魏楚心里这么想,也不敢承认的,小声说;“不习惯,不像寻常夫妻。” 话一出口,突然觉得不对,她和李业本来就不是寻常夫妻,她的身份是妾侍,不是妻,本来同李业不平等的关系。 忙解释说;“嫔妾是说,皇帝和后妃,同民间夫妻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