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前世和李业在一起五年, 了解李业, 李业本性凉薄, 她傻傻地爱李业, 李业从没有许诺过给她名分, 直到死,她都是梁王的外室。 期望高, 注定失望,没有期待, 无所谓失望。 “贵妃把主子当成眼中钉, 以后少不了难为主子。” 魏楚说:“孔兰玥并不可怕,她爱憎都在明面上,会咬人的狗不叫, 上次她的宫女死了, 她能不记恨我吗?冤家宜解不宜结,和她还要解开梁子, 不然我在后宫处处被她针对, 日子也不好过, 毕竟她位高, 又统摄六宫事务,我们以后难免有求到她的地方。” “今日多亏玉宁公主为主子说话。” “以前我没见过玉宁公主,听说过玉宁公主。” 第一次进宫时,留宿在乾清宫,回府后谎称自己在玉宁公主的流华宫住了一晚,李业安排玉宁公主帮她隐瞒,这次玉宁公主帮她解了围,可见玉宁公主和李业的关系不错, 走进玉清宫院子,春喜在扫院子,放下扫帚,跑过来,看着她的腿问;“主子怎么了?” 魏楚说;“没什么事,别大惊小怪的。” 进屋后,景秋取来药箱,魏楚坐在塌上,撩起裙子。 春喜机灵,见状即刻明白,说;“贵妃娘娘又刁难主子了?” “贵妃娘娘刚得了势,拿咱们主子逞威风。”景秋小心地给她擦药。 上了药,魏楚放下裙子,对春喜说;“咱们势弱力微,颐华宫哪位得罪不得,要想法子和颐华宫缓和关系,颐华宫的掌事太监庆福是贵妃跟前红人,你拿银子疏通一下,求他在贵妃面前说点好话。” 景秋取了一块金子给春喜,春喜接过揣在袖子里,说;“奴才见机行事,没有不爱财的。” 二日魏楚膝盖青紫的地方消了。 魏楚和景秋去流华宫,拜谢玉宁公主。 玉宁公主听太监回禀说贞常在求见主,莞尔一笑,“请贞常在进来。” 魏楚款步行来,低身一福,“魏楚谢公主解围。” 玉宁公主站起来,让过一旁,“贞常在,本宫受不起,没帮什么忙。” 吩咐宫人,“看座” 从李业这边论,魏楚是李业的嫔妃,玉宁公主是李业的侄女,晚辈,可公主身份尊贵。 玉宁公主性情温婉,成婚一年丧夫,回到皇宫居住,皇上对她很是怜惜。 对魏楚的善意,魏楚感受得到,说;“那日在御花园若不是公主替我说话,我多吃些苦楚。” 玉宁公主狡黠地一笑,“本宫可不是冲着你,本宫冲着皇上的。” “不管公主冲着谁,魏楚都感激公主。” “贞常在心里也别埋怨皇上,皇上胸怀天下,不是小小的后宫,贞常在受点委屈。” “公主生长在皇宫里,这种事情司空见惯,是小事一桩,莫说我一个小小的常在受点委屈,就是贵为公主,也不能事事如意,我没埋怨皇上,皇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避免激化矛盾,平息后宫纷争,我不求皇上给我做主,主持公道,那样我的处境更加不利,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退一步海阔天空。” “贞常在,你很会说话,会做人,难怪皇上对你…….” 玉宁公主话说了一半,没有往下说。 这玉宁公主八成是误会了,魏楚说;“公主想说,皇上对魏楚有一点不一样,可能因为我和皇上是旧识,魏楚是个平常人,胆小没什么出息,在这宫里只求活下去,别的不奢望,也不敢奢望,皇上心中有天下苍生,黎民百姓,就是好皇上。” 如果嫁人由着她自己,她不会嫁皇上,李业是好皇帝,不是好夫君。 “贞常在活得通透,这宫里的女人争宠,争权势,多少人到头来一场空。” “公主,不是魏楚不争,争要有资本,成王败寇,倒是不枉活一世。” 玉宁公主笑了,“这倒是一句实话。” 魏楚回头,示意景秋,景秋递上一个玉绸小包袱,魏楚放在桌上打开,“这是我打的络子,公主不嫌弃就拿着玩吧。” 玉宁公主看里面打的几样络子,有配饰,扇坠,还有香囊,拿起一个双鱼络子,说;“贞常在的手太巧了。” “没事编着玩的,公主见笑了。” “我很喜欢,那我就收下了。” “公主喜欢什么样式的,告诉我,一般的样式我都打得出来。” “贞常在,本宫和你挺投缘的,以后经常走动。” “我在宫里没什么地方可去,公主说的,我当真了。” 两人年纪相仿,话很投机。 第一次来,魏楚坐一会告辞,玉宁公主送到她到宫门口。 颐华宫 孔兰玥沐浴,梳妆打扮,左等右等皇上不来,吩咐身旁的宫女,“你去看看,皇上回后宫了吗?” 上次皇上答应来她的颐华宫,坐了片刻,便又却去了贤妃宫里,令她很没面子。 皇上答应今晚过来,她担心让那个小蹄子截胡,命宫女盯着点。 正当她等得焦急,御前大太监王宝来了,王宝是皇上跟前红人,孔兰玥平常笼络王宝,问;“王公公,皇上何时过来?” 王宝说;“贵妃娘娘,皇上今晚有事,不过颐华宫来,皇上有几句话让老奴代为转达。” 皇上口谕,孔兰玥忙站起来,恭敬地听着。 王宝正色道;“皇上操心国事,甚是辛劳,皇上希望后宫和谐,贵妃统摄六宫,日后协理皇后处理后宫事务,贵妃乃后宫之首,当胸怀大度,为众嫔妃的榜样。” 王宝传了皇上口谕,垂着眼皮又说;“贵妃娘娘,老奴有几句话,皇上念在贵妃娘娘父兄为国效力,对贵妃娘娘宠爱有加,贵妃娘娘居高位,又何必与低等嫔妃过不去,有损贤德之名,令皇上不喜,皇上让贵妃娘娘掌后宫之事,是相信贵妃娘娘,如果后宫纷争不断,令皇上操心,觉得贵妃娘娘管理后宫力不从心,贵妃娘娘是个聪明人,余下的话老奴就不说了,说的对不对的,贵妃娘娘恕老奴僭越。” 王宝抬眼,看着孔兰玥,“老奴最后还有一句要紧的话,后宫嫔妃雨露均沾,身为宫妃善妒为皇上所反感,咱家言尽于此,告辞了贵妃娘娘。” 说吧,王宝带着太监走了。 孔兰玥跌坐在塌上,咬着唇,皇上不来颐华宫,命王宝申斥,敲打她,说明皇上对她已心生不满。 王宝是皇上的心腹,他的话也是皇上的意思,父兄在前方征战立下功勋,为她所累,家族为她所累。 雨露均沾,是说自己善妒,皇上的话太重了,令孔兰玥感到深深的惶恐,皇上已经极为不满,没有当面斥责,令王宝传口谕,没有当着众妃嫔的面,已经给她留了脸面。 颐华宫掌事太监庆福觑着贵妃的脸色,说;“娘娘,奴才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有什么话说吧。” 孔兰玥泄了气,没了趾高气昂。 “娘娘几次与贞常在过不去,都被皇上看见,皇上给娘娘面子,当时没说什么,可心里不高兴,贞常在威胁不到娘娘,娘娘如今的后宫地位,整治贞常在显得娘娘气量小,得不偿失,后宫有望与娘娘平分秋色的人,乐得看娘娘出错,到时皇上真觉得娘娘管理后宫不利,命贤妃协理,分了娘娘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