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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骰子心 痴娘 2782 2024-05-18 02:33
   她说的模糊,姜声是病中马大哈,未察觉破绽。   于是璞珍歇在姜声隔壁房,两人同一时刻起床,吃饭相对,她帮他疗伤,睡前互道好梦。姜声日日起床高兴,入睡安心,养伤吃饭练武都是满满动力,米饭都能大口大口吃,吧唧吧唧嚼,把摘思馋的,心想怪了:一样米饭,姜公子那碗难道有特别的香?   璞珍亦然,日子过得安静平和,她对一贯不期待的未来,竟有了浅浅的希冀和期待。正好赶着季节也是冬走春来,阳光温和,绿草清香,杨柳依依,黄鸟嘤嘤。不像前几日与贺骞舟共处,襄阳寒冬,江水噩梦,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是时时刻刻在互相折磨。   某一日,摘思留遗有事先走,饭桌旁只剩姜声璞珍二人。姜声夹了一筷子萝卜,瞧着璞珍,她嘴唇前些时好了的,这会又开始烂了。但他早已看顺眼,一点也不觉得丑。   姜声突然说:“珍珍,你以后可愿意和我三餐相对,同眠一宿?”   璞珍先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心如苍繁柳密,拨也拨不开,又似风狂雨急,立都立不住。   姜声见她久不答应,肃然补充道:“我不是一时冲动,不是因为你对我好,便感动起来投桃报李,更不是要哄你开心。”   ☆、第十六章   姜声说这番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璞珍之前,他喜欢上姑娘,都是容貌出众,一见倾心,就好似一支穿云箭射中心扉,瞬间就定了要娶她的心思。成对相处,才发现分歧颇多,只一两个月,还来不及嫁娶,就分道扬镳了。而这次遇着璞珍,方知真情真意,不是一日猝成,它是一树花,看着还是常青绿树,某一日忽然发现,原来早已花满枝头。它又是一个孩子,瞧着还小小一点,再一晃,就已亭亭成人,不舍分开了。   同样,在璞珍之前,姜声一直认为,喜欢一个姑娘,是与她花前月下,耳鬓厮磨;是调香奏乐,互喂蜜糖。总之,要粘腻、要甜、要句句海誓山盟,时时海枯石烂,轰轰烈烈一场,决不落入俗流。   但对璞珍动情,却破天荒起了安定下来的念头,想着和她一起平常过日子,三餐相对,同眠一宿。两人若寿命短,就三餐一宿二十年,若侥幸高寿,就三餐一宿五十年、六十年。   日子虽朴素清寡,却无腻烦。   天寒日暖,百味尝尽,唯有和她在一起,是他一颗心最平和的状态。   所以姜声就这么向璞珍表达了心意,“珍珍,你以后可愿意和我三餐相对,同眠一宿?”   此番表白,不是一时冲动,不是因为她对他太好,便感动起来投桃报李,更不是要哄璞珍开心。   是情根深重,不能舍离。   璞珍听见姜声的表白,她听得很清楚,但心中第一念却是存疑:幸福来得太突然,这是真的吗?之前追他追得太辛苦,这会他主动表白,她却害怕太容易了,不真。   璞珍道:“好啊。”声音说得缥缈,心也是飘在云端的,雾啊烟啊全围绕着,都不知道自己落脚在何处。又想着自己的骰子心,该如何向姜声坦白,不由犯愁。   姜声道:“现报草取来艰难,你既已愿做我的女人,便绝对不能让你冒险。我先将你送回长安,由胜悦坊保护,我再从胜悦坊调大批高手,重返江南取草。”   璞珍摇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长安距离此地太远。其实我家乡就在这,现报草的主人……也许与我是故交,好取得很!”   姜声还是投一次听璞珍自曝故乡。这故乡在他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姜声感叹,“见你师兄定居此地,便猜着了一般,但你却没有一丁点江南口音,岭南话讲得那样好!”   璞珍闻言,侧头垂首,提袖捂唇一笑,姜声还是初次见她小女儿情态,不由呆傻。   璞珍冲姜声飞了一眼,挑眉笑道:“谁说我没有江南口音?”她讲得软软糯糯,分明就是江南腔,璞珍接着便唱:“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自从别欢来,奁器了不开。头乱不敢理,粉拂生黄衣。”   其态媚,其声甜,低头时温柔娴静,扬眉时秋波传情,姜声看在眼里,觉得她无一处不美好,连那绿衣白裙,也再没有第二位女子穿得和她一样好看了。   就是这唱词……姜声不能全听懂方言,但是猜测大概,应是闺房私密曲。父母师门,从小教导,她张口便来,总觉得怪了点……但也无妨,但也无妨!   姜声本就是不大计较的人,兼转念记起,以前有吴姬长安献技,唱的是“瓜甜藕嫩是炎天,小姐情郎趁少年”,当时友人点评告知,吴词多艳,所以璞珍唱这曲子,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姜声就安静倾听,待璞珍唱完,他一个劲的拍巴掌叫好,当天晚上睡前洗漱,才发现手拍红了。   ……   日落月出,月走日升,姜声向璞珍表露心迹后,两人的日子过得分外甜蜜。璞珍本是个清明冷情人,跟着姜声相处,却渐渐变得热血沸腾,时常犯蠢。姜声看着她犯糊涂,说口误,觉得好笑,他也是闲,全拿小本本记下来,晚上独自躺在床.上,再回味数遍,乐个不停。平日里虽然不说甜言蜜语,但璞珍讲的话,想吃什么,想做什么,姜声其实都记下了,帮她实现,给她一个惊喜。   两人看似打打闹闹,其实无一回吵架拌嘴,气氛轻松,连侍从留憾在旁瞧着点滴,都觉得开心。另外一位侍从摘思就不大好受了,他年轻无伴,时时见眼前眷侣恩爱,分外孤寂。   日子过得,是从未有过的飞快。以前觉着两三日的长度,如今错觉只够一日。不知不觉,就到了一月之期。   柳宏道再次来到后山别室。   姜声不明内情,见是璞珍师兄,又是收留两人的恩人,连忙客气招待。柳宏道和璞珍这一对师兄妹,知情人,却鲜少笑意。   璞珍暗中给柳宏道传音,“师兄,待会换个地方说话。“   柳宏道便扯了个理由,说是妻子宿儿归家,宿儿与璞珍有旧,理当一聚,奈何宿儿有孕在身不方便,所以还得让璞珍走一趟。   姜声听了先道恭喜,想和璞珍一起去拜见宿儿,但转念一想,他人内眷不方便,于是让璞珍一个人随柳宏道去了。   柳宏道和璞珍并肩齐行,并未绕去山阳正院,而是一路往下走,从山顶下至半山腰。   四下无人,甚至连风声草动声也没有,璞珍问他,”阿嫂回来了?“   ”还没有。”   璞珍又问:“阿嫂好孕了?”   柳宏道摆摆手,“未曾,现在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璞珍笑道:”师兄年纪不小啦,过了今年,就三十二啦。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师兄和阿嫂还是赶紧要孩子的好!“   柳宏道敲她一个栗子,十分不满,“小小年纪,如此世故!什么腐儒词,谁教你的!”璞珍闻言欲做鬼脸,却听见柳宏道又说:“听留遗说,你和姜永律相处,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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