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窝进他怀里,如小猫般慵懒:“那你也不能一次就把前面的给补回来,我快被你生吞活剥了。” 他揉揉她的发:“昨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能浪费。” “妩尘和妩君怎么样了?” “妩尘调皮捣蛋,你得快点回去管管她。” “妩君呢?” “跟你一样,是个温柔娴静的小公主。” “绛霜的孩子呢?” 胤轩一愣,道:“在骄子房交给奶娘抚养,等他弱冠再册立他为太子。” 映雪贴贴他温热的胸膛,抱紧他欣长的腰:“我想起看看绛霜。” “好。” ——————————————————————————————— 此处插入绛霜之死 连绛霜脸白如纸泪水涟涟,让宫女从地上掺起后,一直躺在床上轻咳不已,神情萎靡。 “皇上走了吗?”她虚弱道,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捧着肚子,“这是他的亲生骨肉,他竟然狠得下心打掉它,咳……”说着说着,泪水又缓缓落了下来,用帕子捂着嘴,说不下去。 “娘娘,太医院的院史大人来了。”旁边的宫女轻轻禀报她,并利索的帮她放下帐子,遮住凤颜。 院史大人向她请了安,让随行的御医将那碗刚刚熬制好的打胎药端过来,道:“娘娘,这是皇上让老臣连夜送过来的,请皇后娘娘服下。” “本宫不喝,端下去!”帐子内的她厉呵一声,训斥道:“这是龙胎,谁敢打掉它,给本宫出去,滚出去!” 吼叫着,抓起一个枕头就从帐子里砸了出来,“都给本宫滚出去,统统滚出去!” 院史大人眉头皱了一下,用眼神示意宫女按住帐子里的人,亲自将汤药接过,朝这边端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绛霜这才大吃一惊,动弹不得的看着那碗汤药送到自己的嘴边,大叫:“不准伤害我的孩子,它是我跟胤轩的骨肉,不准伤害它……啊……” 脸一苦,陡然吃痛起来:“我的肚子,肚子好痛……” 院史大人端着那碗汤药皱眉,缓了一下,还是将汤药端给旁边的人,伸手去为绛霜把脉,立即道:“今日这碗汤药暂且先倒掉吧,且等老臣先去奏明皇上,让皇上再来定夺。” “御医……”这个时候绛霜疼得已经缩成了一团,额间颈项皆冒起冷汗,声音打颤:“我怎么了?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不保?” 院史大人没有做声,看了她一眼,带着随行的御医走出来,吩咐道:“先为皇后娘娘保胎,保住其性命,我去向皇上禀明。” 说着,已袍摆一撩,匆匆离去。 绛霜躺在里间,将这些话都听进去了,抱着肚子在床上将身子缩起,汗水将里衫都濡湿了。“保住其性命”就是说她的肚子果然出事了,可能会母子都有危险。 想到此处,她突然忍住痛爬起身子,一把抓住为她施针的御医,哀求道:“不管怎样,你们一定要保住我肚子里的孩子,我要生下他……” 御医脸色纹丝不动,劝慰道:“娘娘龙胎只有四个多月大,欲保住太子,娘娘就要先保护好自己,这样太子才会健康。” “好,我一定会活下来的。”绛霜放开御医的袖子,缓缓躺下去,她要等院史大人的消息,说不定这次会是个留住孩子的机会,她要拿性命来赌。 她自己的身体状况她自己清楚,上次为陷害映雪,她拿这个孩子做赌注,结果造成今日的模样,所以现在只有奋力一搏,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刚才胤轩的一番质问说明她的事迹已经败露,他是看在昔日情面上绕过她,那么现在她不仅要活下去,还要为他生一个太子,为他们赫连家开枝散叶,也为自己取得地位。 这样想着,她眼皮沉重的掀了几下,昏睡过去。 直到翌日,宫女为她端来安胎汤药,她才靠坐在床头喜笑颜开。她就知道胤轩不会这么狠心的,孩子毕竟是他的亲骨肉,血浓于水,不是吗? 幸好她的肚子也没那么痛了,院史大人今早为她请了旨,打胎变成了安胎,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只是院史大人刚离去,废后圣旨突然来了——皇后无德,废黜后位,直接打入冷宫! “彭!”她手中的那只药碗立即落地开花,碎片砸了一地。 “呵呵。”却突然笑起来,连带手腕上戴着的那只玉镯子一起取下砸到地面,断裂成几段:“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到底明不明白?现在她都跟那个男人走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下?!你明明是爱我的,为什么不好好看清自己的心,为什么?” “娘娘。”宫女让她的大笑吓坏了,忙跑过来掺她:“娘娘,您怎么了?奴婢去请院史大人过来……” “不要去!”她对那宫女大吼,眸中仍噙着笑,陡然问道:“如果你的丈夫纳了无数个小妾,又爱着自己的姐姐,你会怎么做?” 宫女让她眸中的冷意吓了一跳,嚅嗫道:“奴婢不知道……呃,如果是姐姐抢了我心爱的人,我一定会与姐姐断绝关系……” “是我先遇到胤轩的,我才是胤轩的皇后,苏映雪凭什么抢走他?”她当着宫女的面发泄起来,又是哭又是笑,似是被逼疯了:“她是我姐姐又怎样,不是一样一边摆着姐姐大公无私的样子,一边使尽手段跟我抢男人,如果没有她,我早和胤轩缱绻恩爱,夫妻绵长,都是她,她才是那个煞星!” “娘娘。”宫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腿直打哆嗦道:“刚才公公传来圣旨,让奴婢陪娘娘过去冷宫,伺候娘娘安胎。” “给我滚出去!”她的回应是向这个无辜的宫女狠狠砸来一个水杯。 后来,她依然入了冷宫,住在独孤冰芝先前住过的惠草阁,寂寞一身。 她知道胤轩是故意让她住在这里的,他想让她尝尝独孤冰芝当年呆在这里的滋味,让她好好自我反省。可是,她根本没有错,没有错! 因为,独孤冰芝根本就没有疯,是她将她放出去的,也是她将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的。 就跟当年她将七日绝命偷换给苏映雪饮下一样,她决不允许胤轩跟任何一个女子有关系!先除掉苏映雪,再逼疯独孤冰芝,不对,她没想过逼疯独孤冰芝,只是想弄掉冰芝肚子里的孩子,因为她知道胤轩的心根本不在冰芝身上。 而在她偷偷派人弄掉冰芝肚子里的孩子后,疯掉了的冰芝却清清楚楚的告诉她,她怀的不是胤轩的孩子,不是赫连家的血脉,是她与外面男人的野种。这个秘密母妃早就知道了,所以容不得她,所以她才装疯卖傻保命。 “那又怎样?”她杏眸一眯,冷冷盯着独孤冰芝,用眼神告诉她:“没有这个孩子,我同意要整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后让宫女放了一篓的蝙蝠老鼠在这间被钉死的屋子,让独孤冰芝天天与之为伴,感受那种被噩梦夜夜纠缠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