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连胤轩对她的这番折腾,才明白行房为何事。也让她明白,原来她一直都是处子之身。一年前在烟暮山,师父曾抱过她吻过她,让她以为从此成了师父的人,不能再侍二夫。而来卞州的路上,又遭护卫首领调戏,所以…… 所以,原来她是个有纯洁身子的新娘子,以这样的身子成为连胤轩名副其实的妻子,她对得住疼她信任她的太妃娘娘。只是,师父呢? “楚幕连,你到底在哪里?”她苦笑,布满红痕的香肩滑落大红锦被,露出伤痕累累的白嫩身子。雪白藕臂伸出帐外,取了衣架上的外袍,下了榻来。 甫出帐子,却是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她连忙扶住床柱子,才察觉双腿已是酸软无力,全身力气被抽干。缓了下,才披了外袍摸索到梳妆台前,寻找那串重新用丝线串成的脚铃铛。 “放到哪里去了?”翻了所有小抽屉,竟然不见踪迹,她明明吩咐过水媚,这串脚铃铛一定要放在第一个暗格子里的。 这时却又听得外面一阵响乱,有个小丫头陡然慌慌张张跑进来,张嘴就道:“王妃娘娘,阑歆公主那边出事了,是关于王爷的,您快过去看看……” “什么事?”映雪望望外面,有些不大感兴趣。 “太妃娘娘也去了。” “那你先退下,我随后就到。” “嗯。” 半刻后,映雪换了简单衣裳,将青丝理顺披散肩头,让水媚掌着灯往南苑走去。还未入院,就听得里面有个女声哭得凄厉,吵吵囔囔正寻死腻活,将整个王府闹得鸡犬不宁。 入了内,只见得南苑的主居站满了人,男丁全退出去了,留下一屋子的女人望着坐在床榻上大哭大闹的女子,柳眉紧皱。 外室的圆桌上还热着酒,四碟精致小菜未动一筷,内室的屏风被折起了,红木床榻上凌乱一片。只见粉红纱衣肚兜满满散落床尾,浅色床单上的一滩处子血颇为触目惊心。最让人难堪的是,床柱子上竟还挂了条男人腰带,明显是始作俑者匆促中落下。 映雪黛眉微蹙,难过的侧过了螓首。 只听得太妃娘娘重重叹了口气,道:“怕是不好向皇上交代了,轩儿他太糊涂……哎……” “母妃。”映雪听到这个名字,心头涌起复杂,望着母妃。原来连胤轩,竟是这样的人。即便这阑歆公主再跋扈,也始终是个待字闺中的女子,如此一闹,怕是这萧阑歆再也无法做人了。而且他刚刚才…… “映雪,原谅轩儿吧,怕是刚才饮多了酒,做了糊涂事。”宁太妃叹息过后,竟是安慰起她来,慈爱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又朝坐在床上哭闹的女子走过来:“阑歆公主,哀家已经让人去找轩儿了,如果真是轩儿所为,哀家定让他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 “姨母。”萧阑歆身上裹着被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委屈的朝宁太妃靠过来:“阑歆知道是三王爷饮多了酒,所以才走错了房间,但是……但是阑歆是待字闺中的女儿家,今日之后,让阑歆如何出去见人?!而且皇帝哥哥和太后姨母那边,怕是要责怪阑歆了,呜……” 宁太妃柳眉一蹙,没再安慰她,而是让人取了床柱上的那条男人腰带,送至映雪面前:“映雪,这可是胤轩的腰带?” 映雪瞧了一眼,道:“是王爷的腰带没错,但是王爷今日穿了软衫,并没系这样的腰带。”随后,便把浓密的睫毛掩下了,水袖里的纤掌捏紧。 “可是今夜闯入阑歆房里的人明明是三王爷,阑歆记得他身上的香料味(紫妖娆)……”萧阑歆连忙坐直身子,朝映雪这边看过来,眸中的泪水还在滴落:“他一身酒气将阑歆的门给撞开了,当时阑歆已歇下,自是只穿了亵衣……呜……” 哭着,已将旁边的丝竹抱得死紧,身子瑟瑟发抖。 丝竹小脸脸色微变,张皇道:“奴婢当时在外室守着,来不及反应,就让那人打晕了过去……等奴婢醒过来,公主就已经……”小嘴一撇,差点哭出声来,连忙把头颅低下去,“都怪奴婢,奴婢该死……” “行了!”急匆匆赶过来,只随便披了件外袍的青楚见不得这一主一仆的模样,吼了句:“等胤轩过来,就一切明了了,哭什么哭!我说阑歆妹妹啊,为了进我们景亲王府的门,你竟然连这招也使出来了,你行啊,真是让青楚我大开眼界不是……” “阑歆没有骗姐姐,阑歆再喜欢胤轩也不会拿自己的清白之身开玩笑。” “呵,信你才怪。”青楚冷笑一声,没再理她。 稍后,当事人便被人请来了。一个时辰不见,连胤轩已换了身袍子,俊挺的五官俊逸深邃,已没了刚才中媚药时的迷乱,十分清朗。他瞧了旁边的映雪一眼,直直朝床榻走过去。 “你说是本王做的?”那双犀利的眸子看向旁边女仆手中托着的腰带,取过,冷笑了:“就凭这条腰带?!” “胤轩,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萧阑歆被男人的反应弄得心头没底起来,胤轩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他不是应该说要娶她吗? “本王为什么不能说这样的话?!”他笑,居高临下:“本王刚才与王妃在房里缱绻恩爱,又如何来了你房里?” 映雪身子一缩,躲避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以及太妃娘娘与青楚同时看过来的惊讶。 “胤轩,你说你刚才去了她房里?”萧阑歆这下可吃惊了,也顾不得被子滑落,直直指向旁边的映雪:“你怎么可能去她房里?她根本不能帮你解……” “解什么?说下去!”连胤轩眸子一眯,在映雪和萧阑歆之间来回瞧了一眼。 “我的意思是说,胤轩你刚才喝醉了,所以将我错当成了王嫂……呜,胤轩你看,这是你留下的腰带……这条腰带是搭配那套银袍的,我记得今日你在宴会上穿过……”萧阑歆不得不软下身子,有了楚楚可怜。被毁了清白之身是真的,如果胤轩不认,她岂不是亏大了。 连胤轩却冷冷瞥了那腰带一眼,道:“本王沐浴过后就没用过这条腰带了,被有心人拿去嫁祸于本王,也不无不可能。”再瞧向映雪,眸子幽深一片:“刚才本王是在王妃那歇了,被王妃伺候得身子十分疲累……所以对于公主的事,本王定会派人查清楚,找出那个当事人还公主一个清白!” “胤轩,你怎么……”怎么能这样推卸责任?!萧阑歆的脸垮下来。 连胤轩没看她,只是剑眉一皱,冷冷瞧了地上散落的衣物一眼,便走出了大门。那衣物上的香味,他可是记忆犹新呢! 〔正文:047〕 “和萧阑歆玩的另一出把戏?”入得他的主居,他撤退了小厮,只是拧眉质问。 映雪冷冷瞧这站在门口不肯走进来的男人一眼,笑了:“王爷既然不相信,何不亲自查查去?何苦来这里质问臣妾?!” 这男人的脾性,她倒是有些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