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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虐妃 黯香 2706 2024-05-18 02:32
   映雪将脸埋在他的肩窝,没有哭,只是绝望的闭了眼,脸色惨白如纸。   楚幕连让她静静躺着,随即抱了她软软的身子站起身,默默走到隔壁房间。他没有告诉她,其实胎儿是一定保不住的,七日绝命乃灭绝人性的毒药,沾一点便能让人活不过七日。而恰恰那日她有了伤心欲绝的情绪,致使七日绝命飞速流窜体内,直接冲破了蛰伏期。   所以如若那日不是独孤北冀及时将她送出了王府,她很可能已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在了那处偏僻的角落。   而他从独孤北冀嘴里得知,连胤轩休妃后并未立即察觉不对劲的追出来,而是直接牵着他的新娘子入了洞房,翌日卯时才出房门。   随即景亲王府似没发生任何事般,在轩王爷纳侧妃的第二日便举家浩浩荡荡迁往了鄞州,只余留三千兵镇守卞州,并不管映雪的去向。   连胤轩的举措倒是在他的预料之内,所以除了为映雪心疼,他更欣喜映雪能离开那座牢笼,重新回到他身边。只是他没想到映雪会不要这个孩子,他以为映雪会拚命保住这与连胤轩的唯一牵连的,却没想到她察觉到了异样不做声,硬是忍痛流掉了这个孩子,那般决绝。   此刻,应该没有人比她的心如被撕裂了般的痛,碎成一片片,拼凑不起来。她躺在那里,在他给她止了血喂了补元气的丹药后,睡成了一尊没有生气的木娃娃,浓密睫扇不再颤抖间,终是从她苦涩的梦里再次流下了一串晶莹。   这才是她真实的样子。   她曾经是那么想接受这个孩子的,却在痛彻心扉的碾落成泥后,忍心杀害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该有多么的痛,该有多么的恨!   他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包裹在掌心,暗哑道:“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你一定要撑着!”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四十一章   时过七日,楚幕连没有想到映雪竟然没有撑住。她一直在睡,一动也不动,即便他想尽办法给她用银针排毒,用尽他所有的医术为她疗伤,却依旧唤不醒她。   她脸色带着一种透明的白,唇瓣不再乌黑青紫,娇颜浅淡寂静,呼吸无声。他捏过她的脉象,发现她一日比一日虚弱,带着落胎后的大虚,以及一种生无所恋。   生无所恋呵,他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方式来逃脱连胤轩带给她的伤痛,变得这样虚弱起来,以为这样沉睡就可以不用想不用痛。而他,其实从一开始是想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就怕她生无所恋彻底放弃自己,不曾想她自己先放弃了,斩断了与连胤轩的所有,终是打算放弃自己。   “映雪。”他轻轻唤了她一声,眉眼间全是心疼与悔思。   是的,从这一刻起他突然后悔了,后悔将她送到连胤轩的身边,让她爱上一个不该爱上的男人。他从来知道她的爱义无反顾倔强坚贞,爱上便是爱上了,即便前面是穷途末路她也会坚持。而以前的他,为救她的命拒绝她伤害她送走她,现在的赫连胤轩,更是将她的心彻彻底底撕成了碎片,让她从此爬不起来。   说回来,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正如她所说,如若可以选择,她宁愿选择死在他的怀里,而不是爱上一个不该爱上的人。是啊,如若可以选择,他希望她还在他身边,爱着的人依然是他,一如那个烟暮山上的苏映雪。也许那个时候他救不了她,但至少她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寻求解脱般的一点一点消逝自己的生命。这样的她,更能凌迟他的心。   于是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什么是锥心刺骨,悔不当初,如若可以,如若可以,他会选择与她同生共死双宿双飞,至少他们死的时候,是快乐的,满足的,而不是如现在这般生不如死。   如若可以,可惜没有如若。而他,身上还背负着另外的使命。   他没有毁掉卞州城,没能杀掉连胤轩,所以他得不到宇文祁都手上的那颗白玉镇海珠,而另一颗,则在北边夏侯玄的手上。时至今日,他和连胤轩都没有想到,西门墨玄是夏侯玄那边的人,是夏侯玄一直放在连胤轩身边的暗线,窃取一切机密。   被自己最信任的同门师弟背叛,这样的打击应该没有人比连胤轩来的更剧烈吧。只是,他不会同情这个男人,也不会恨他,只会带着映雪从此远离他。   以前是他冒险了一次,但这次,他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他相信同样的错误不可再犯,至少现在还可以挽救。   而在回莲淌前,他必须要寻回那双被湄颜带出岛的白玉镇海珠,只因此事实是迫在眉睫。六年前他来天景,是得湄颜千折鸟传书才知她在外面生了一个女儿,交由一个姓苏的皇宫侍卫抱出了宫,而她随身带出的那双白玉珠早在她出岛那日便赠给了她心爱的男人。   湄颜只简短告知了他这些,便再也没有任何消息,如一粒尘土埋进了大地,如何也寻之不见。而他,小湄颜八岁,是莲淌的左执事,在年少冲动的年岁曾偷偷喜欢过莲淌这朵最妖娆最会跳舞的血莲,也与湄颜走得最近,互为知心人。他承认在见到映雪的最初,他喜欢的是湄颜的影子,却在与映雪的渐渐相处中爱上了她的一颦一笑。   映雪不善舞,只善笛,笛音缭绕婉转,撩拨他的心怀。这个女子总是用笛子诉说她的心思,幽思喜悦彷徨思索,尽在绕梁笛音。在烟暮山上的那些日子,他每每听着她的心思入睡,偶尔夜起,会静静绕到她的窗前静窥她吹笛的侧影。   她喜欢戴脚铃,心情愉悦的时候,习惯露出她白嫩玉滑的巧足坐在小池边戏水,清脆的银铃和着笛音,迷乱他的心,每一次,他会为她精致脸蛋上的那抹笑颜沉醉。   她有心思的时候也爱吹笛,却只静静坐在窗边,凝思夜空到午夜甚至天明。这个时候她悲,他也悲,默默守在她的窗外,陪她到夜深。   只是......   他敛眸,用指抚上她苍白的雪颜,心痛到无以复加,“你知道吗?莲淌快沉海了,岛上有很多你的子民,如若还寻不到白玉珠,他们会与莲淌一同葬身海底。而那一对白玉镇海珠正是莲淌的镇岛之物,却在十七年前让湄颜私自取了出去,送给了她心爱的男人......所以你一定要醒来,代替你的母亲,追回镇岛之物......   床上的女子没有反应。   他却说不下去了,眸中微湿,俯身去亲吻她苍白的脸,如蝶般栖息流连,“映雪。”轻搂起软软的她,紧紧抱在怀里,紧紧的。   遭遇大劫过后的卞州城,空旷而沉寂,那些被制成药人的死尸被焚烧了一天一夜才彻底被清除完,焚烧过后,卞州城上空令人作呕的气味久久徘徊不去。直到十日后,也就是轩王爷刚刚在鄞州定下来的那日,卞州城突然卷起一阵大风,裹着深秋的凄清和某种无言的哀默,带走了这阵气味,也刮下了景亲王府所有廊下的大红灯笼和墙壁上的大红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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