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已兀自站在床榻边,身高腿长双臂伸展:“爱妃不来为本王宽衣吗?” 映雪站起身,没走过来:“臣妾让水媚上来为王爷宽衣。”男人今夜的模样,怕是有些反常。 “不必了!”他立即不悦了:“身为本王的王妃,竟然连宽衣的本事也没有?过来!” “呃……是。”映雪不得不走过来,屏住气息靠近他,伸出小手为他解腰带,取下玉佩的红缨……他却在这时陡然一把搂住她的腰往床上倒,并弹指灭了室内的烛火,落下轻盈纱帐。 “王爷?”黑暗里,映雪双手抵住男人健硕的胸膛,一时不能适应。 “歇息。”入了帐,他的大掌霸道的握住她的细腰,不准她动。 她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扭住了下身子:“王爷,这个样子,臣妾不能入睡。”而且床榻比较窄,他们现在的姿势根本就是面贴面了,他鼻子里喷出的气息如羽毛般撩着她。 “随你。”他却在这时松了手,放开她,躺平。高大的身子占据了大半个床面,有些故意。 映雪立即翻过身子,背对他:“王爷,臣妾去软榻上歇息一宿吧,这里有些挤。” “你怕本王碰你?”他陡然冒出这句。 “臣妾是觉得床有点挤,怕把王爷硌着了。”她故意低眉顺首,再道:“王爷不必担心臣妾半夜会出门,一般入夜,臣妾不会再踏出这竹清院一步。” “你不出去,并不代表你的同伙不会在王府制造‘煞气’,比如那个萧阑歆,比如这个肖芷玉……”他很有心情的接住话头。 “王爷果真不相信煞气之说?”她僵硬着身子,感觉到他的视线粘在她的背上,很冷。不得不翻过身子,望着他微侧的俊脸:“的确是臣妾的煞气让府里鸡飞狗跳。”为什么这个帐内到处都是他身上的气息?!乱了! “你觉得本王该相信煞气之说?”他笑,暗夜里的声音更显冰冷,眸光很亮:“本王倒是相信这煞气克人,只是,不相信这煞气能带来血光之灾!温祺的昏睡症,不是遭煞,是服了一种渴睡散,人服此散会嗜睡,一觉不醒,直到身体一点一点萎缩……” 映雪心儿一揪,坐起了身:“王爷还是认为臣妾所为?” “当然不是你做的。”他凉凉看着她吃惊的模样,竟是撩开纱帐下了榻,站在榻边居高临下:“你体内虽有一股异样气流,却不为内力,那日大婚你自是没有机会脱身,萧阑歆却能接触温祺……所以,是你弄得此药让萧阑歆给温祺服下,此为‘煞气’……”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是直接对王爷你下手?你才是皇上的眼中钉,不是吗?”映雪抬起头反唇相讥,眸子清冷。这个男人到底在执拗什么? “想动本王,只怕你们还没那个本事!”男人微顿,冷寒一句。 映雪很无力,掀唇冷笑:“王爷,你尽管防着臣妾便是,反正,臣妾唯一的本事是命格带煞,克夫克子,扰得夫家不得安宁。” 男人阴鸷盯着她半晌,没出声。随后,大掌一拍,唤来个黑衣冷面的冰块男子,气定神闲道:“人走了吗?他在外面盯了几刻?” “从王爷宽衣那一刻起就躲在屋檐上了,刚才才走。” “远道而来,怕不仅仅是寻他王兄了。”他瞧向一身冷汗的映雪,再对属下道:“看住楼下那个新来的丫头,本王今夜要与景王妃‘温存温存’……” “王爷,您明明只是……” “按本王说的去做,去!” “是的,王爷!”黑衣人不得不轻轻跃出窗户,来无影去无踪。 “王爷?”映雪被男人的话吓得缩进了里侧,刚才是怎么回事?现在又是怎么回事?这男人是说要行周公之礼吗?天!这男人转变太快,也太阴晴不定了吧!“我……”又往里缩了缩。 “游戏才刚刚开始,怕了?”他朝她逼近过来,大掌握住她的脚脖子,毫不客气一拉,让她颤抖的身子落入他怀中:“爱妃的表现有点差强人意。” 也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时间,长指一点,竟是定住了她。随后让她盘坐背对他,一声不吭。 “王爷,你?”她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最怕这个男人一声不吭从后面盯住她的样子,那视线,简直可以将她凌迟,让她窒息:“王爷……” 良久,他的掌抚上了她仅隔一层薄如蝉冀的纱衣,轻轻的游移,哪儿也不去,一直在左背流连。那轻柔的触摸,让她的身子紧绷成弦,心跳越来越快。 “想不到你竟能绽放。”她听到他沙哑出声。 绽放?她身子一颤,冷汗冒上额头:“王爷,你看到什么了?” “本王看到了一朵绝世血莲!”他静静出声,竟是长指攀上她的香肩将纱衣轻轻褪了,大掌不隔一物抚[摩那白嫩玉背上绽放的一朵血色红莲。 倒也奇了,大掌所至,那莲花胎记颇似有了生命,娇艳开启,瓣瓣鲜红,很是妖娆夺目。 “王爷,不要看,会吓到你的!”她想遮掩,却苦于全身不能动,只能无助的眨眼。只怕过了这一晚,她就会被这男人喻为妖孽了。 “本王已经看过了。”这是她身后男人的回答,低沉的嗓音中藏了一丝惊喜,又表现得无波无浪。然后,大掌陡然在她的娇躯上点了几个重要穴位,贴上她的后背。 “王爷?”她立即感到身子内有股热气在流窜,忽上忽下的,弄得她有些难受,“王爷,你……” “别说话!”他在凝眉敛神,片刻,陡被震了开:“你体内有股力量在抗拒本王的内力?” 他连忙解了她的穴,转过她的身子,又在她的几个重要穴位上点了几下,剑眉一拧:“冲不开?你竟然果真……” “果真如何?”她额头上冒着汗珠,连忙抓了薄被裹在几近赤[裸的娇躯上,难受出声:“行房结束了吗?臣妾想歇息了。” “行房?”男人俊脸一沉,缓缓收了内力,讶意望着香汗淋漓的女子:“你以为刚才是行房?” 映雪缩在薄被里,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反问:“王爷刚才脱了臣妾的衣裳,而且还碰了……难道不是吗?”这个男人干嘛这副表情? “你……”连胤轩盯着她认真而又防备的水眸,眸子愈加深沉,锐光闪了闪,冷笑起来:“本王说过,要做本王的女人,你还不配!” 却是,没再难为她,起身穿了袍子,对楼下的小厮吩咐道:“回东漓院!”步下楼梯连夜离去。 “……”映雪让水媚擦拭着汗湿的身子,陡然觉得怪怪的。这个男人是不是更加莫名其妙了?! 〔正文:041〕 凉台上的两盆子母果长势并不好,养了两月之久了,竟然依旧只抽两片叶子。映雪有些急,唤了水媚一声:“水媚!”怕是打来的井水不够新鲜。 水媚没有回她,再喊了声,依旧没人应,倒是走出个碎花裙的女子,闲闲道:“那丫头出园子去了,好像是有人找她。你喊她这么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