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姬华池轻轻叹息一句,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魏匡交完姬华池所有刀法做法,又再三叮嘱她,平日里人多眼杂,玉枕暗匣切莫露出来,无人夜里多多演练,成事之日不可失手。 姬华池敛笑问道:“倘若我失手了呢?” 魏匡沉吟须臾:“你忘了,我说过我会隐于暗处,一直在你身边。” 天未亮,魏匡便无踪无迹潜离,墨衣与黑夜一色,仿佛从未来过姬华池房间。 迎亲的队伍进入齐境,驶进齐宫,入夜三星明耀,老齐王喜气满满,含带着浑身酒气闯入殿中。众人都退去了,只有姬华池一人独卧榻上,听见老齐王沉重地脚步声走近,她紧张地抓盖在身上的背缎,又抓身}下的锦单,总之无所适从。 “华池美人儿……”老齐王一张口,一股酒气洒在姬华池脸上,他眯起浑浊着双眼,盯着她瞧:这么美这么嫩的人儿,比他年纪最大的孙女还小……老齐王忽生一种说不出来的肿胀感,仿若征服了天下不过如此。他埋头一咬,先吻的是姬华池娇娇俏俏,尚未发}育完全的白丘,又隔着衣料撕舐她的樱核……姬华池从未被人轻薄过,她害怕极了,心里只想着:魏匡、魏匡,对!她只要现在抽出金刀杀了齐王,魏匡就会出现,带她出逃…… 姬华池任由老齐王褪光她身上所有的衣物,每一次都留下他浑浊的口液,她的心跳慢得几乎停息,暗中去抽脑袋底下枕着的玉枕,抽金刀…… “哐当”一声,姬华池终究因为年纪小,又从未杀过人,这般事情她还是怯怕,手一颤金刀就掉到了地面上。 行刺之事露陷了。 “来人,来了!”老齐王一双浑浊眼眸突然亮光,方才还是淫}靡之犬,这会陡亮如鹰,他钳制住姬华池,高呼道:“护驾!” 侍卫们纷纷涌上来,要将在大婚之夜行刺楚国公主押解下去,齐王却一挥手:“慢着!” 齐王用一种莫名的眼光盯着姬华池,忽然笑了,露出他稀疏不全的牙齿。 “你要做什么!”姬华池双手被老齐王制住,于是便用双腿踢她,挣扎。 “将她按住!”老齐王命令道。 当即有侍卫上来按住姬华池一双脚踝,由于她浑身未着一}物,那侍卫的眼睛一瞟,禁不住呼吸和神色一同浑浊起来。 老齐王狐狸一般的眼睛一扫,勾起嘴角对那亲近侍卫笑道:“等会待本王享用完,嘴巴和后}庭可以赏赐给你尝尝。” 那侍卫眼眸一亮,高兴笑道:“谢大王!” “你、你要做什么!”姬华池不太明白老齐王的话,但总觉着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她禁不住战栗起来。老齐王却将鼻子贴近,他脸上的老年斑也近在咫尺,姬华池瞧得分明。 “分开这贱}货的腿!”老齐王先命令那侍卫,侍卫被允诺了甜处,自然卖力掰开姬华池双}腿。老齐王一贯而入,方才回答姬华池:“做这!” 姬华池底下热辣辣,犹如整个人劈开一般疼,最绝望痛苦的那一刻,她心里的第一句呼声,竟然是:匡郎,你在哪? 他不是说好了的,会一直隐在暗处,一旦失手,便来救他? 姬华池泪眼婆娑四望,不见魏匡,只有各色目光贪婪的侍卫在围观……再往天顶上望,横梁数道:魏匡,你是不是藏在这些梁木上,你快下来救我呀!救我呀…… 姬华池四肢被固定,连挣扎都不能挣扎,老齐王在底下的动作越来越剧烈,她身上的疼痛却越来越不察了。 姬华池眼珠艰难地往下挪,瞧着地面:魏匡,他是不是躲在地底下,下一秒就要蹦出来? “呵——”姬华池第一次发出这样的笑,不带一点温度。笑自己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死心的情痴。 阵痛永远无绝的袭来,当老齐王撕裂姬华池后面时,她想着“哦,原来这个地方也可以这样用”,而后便昏了过去。 …… 可惜苍天不见怜,叫姬华池醒得太快。她醒来的时候,最后一名侍卫正准备将疲软宣泄过的某物从她口中拔}出}来。 老齐王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临走的时候他手指一顺在她脸侧的轮廓线上滑过,又顺势滑向她的身体:“华池,你这么动人,本王真舍不得你。” 姬华池心中默然冷笑:她动人?她方才始终都是昏去的躺尸。 当老齐王也离开殿中,殿内便只丢弃下姬华池孤零零一人。 魏匡从梁上一跃而下,仍是一袭黑衣,连插入鬓内的发簪也是黑玉制成。 他真是爱穿黑,姬华池突然想抵着他的心口问问:他这里是不是也是黑黢黢的呢? 魏匡将自己的黑色外衣褪下,包裹去姬华池。 他将她的面庞顷刻间按上他的左侧胸房,抱她良久,一言不发。 姬华池感受着他的胸膛在急剧起伏,听见他的心也缓慢却毫无规律地跳。 魏匡低下身仔细为她擦拭身体的时候,她甚至看见他眼中的泪光。 “公子匡,你带我走吧。”姬华池忽然说。 魏匡为她擦拭身子的动作依然继续,他的胸膛却渐渐不再起伏了,心跳也逐渐规律了起来……当魏匡抬起头与姬华池对视的时候,姬华池已经看不见他眼眶中的晶莹。 “我将倾尽我大魏之兵为你报仇。”魏匡不急不慢地说:“现今需要你继续留在齐宫,将齐军军情动向全部探听出来。”魏匡注视着姬华池,问她:“华池,难道你自己不想报仇吗?” 姬华池忽然害怕得打了一个冷颤。 以前,魏匡说什么她便信什么,可这会魏匡说“倾尽大魏之兵为她报仇”,她心底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不是温暖,不是感动,而是他在撒谎! 倾魏兵犯齐,他早有预谋! “你想让齐楚交恶,便教我杀齐王。我没杀成,你不出来救我,是因为不想将你的大魏拖进去,这……我也忍了。”姬华池语速很慢,甚至他到了这个时候,还以为她报仇为由,利用她做事,她也忍了。 姬华池凝望魏匡,忽然视线模糊:“因为你是我的匡郎。” 对面的男人沉默半响,忽然猛力再次拥她入怀。 姬华池被魏匡拉进怀里,一触着他温暖的胸膛,就再也克制不住嚎嚎哭起来:“但是匡郎你可不可以带我走,以后你叫我做什么事,我都乖乖地去做,但是不要让我留在齐宫……” “不行。”魏匡打断她。 姬华池闻着抬头的时候,瞧见魏匡在举头环视头顶。姬华池便也随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她忽然觉得,头顶望不见天空的金玉殿顶,是一张无边的帐幕。这里是永囚的一座牢笼,将要一辈子锁住她。 就在姬华池注视殿顶的时候,魏匡用沉稳道:“我记得你以前同我说过,你平生唯二心愿,其一便是看着你们楚国变强。若我成事,保证楚国不会比如今弱。” 姬华池心内酸楚一片:他还记得唯二心愿,那他可记得,她当日说的,还有第二个心愿,便是之子于归,嫁予魏室匡郎作妻,无颠无簸,平静地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