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3章
“好!做顿好吃的。”丁妈起身下炕道。 楚场长亲自安排食堂的大师傅拿出看家的本领整了一桌子丰盛的海鲜盛宴。 将出海打来鱼,鳕、鲆、鲽、小黄鱼、对虾、带鱼、鲐、蓝点马跤、鳓、孔鳐……毫不吝啬地都给做了。 自己人做的花样又多,又实惠。 曲中原他们站在餐桌前,也被眼前的大手笔给惊住了。 “这……这太破费了吧!”曲中原不好意思地说道。 “咱们这里是渔场,别的没有,就鱼多,用你们修好的渔轮,打上来的鱼,犒劳你们,别嫌弃。” 不得不说楚场长这话说的漂亮让曲中原他们无法拒绝。 “都别站着了,快坐下,坐下,拿筷子。”楚场长招呼他们道。 “不是说去洗漱了吗?怎么这脸,还跟花脸猫似的。”楚场长看着他们脸上蹭的油污道。 “是吗?回去洗洗手,就忙着收拾东西,又急着赶来,忘了洗脸了。”曲中原调侃道,“这才是工人本色吗?” 即便是最后一晚,他们也不敢放松警惕,宁肯顶着一张花猫脸。 “对对!”丁姑姑出声道,“咱们开饭吧!” 你们自己都没意见,楚场长还能说什么? “来吃饭,吃饭。”楚场长招呼大家道。 曲中原他们纷纷抄起筷子,开心的大快朵颐起来。 “丁副主任。”薛建彪走到餐桌前道。 “薛组长来打饭啊!”丁姑姑看见他出于礼貌站了起来。 众人看见丁姑姑都站了起来,纷纷起身站了起来。 “薛组长不介意的话,一块儿吃。”楚场长邀请他道。 他这么一客套,丁姑姑和曲中原他们这心可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心跳如鼓,仿佛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跟他同桌吃饭,不是怕消化不良,而是怕,认倒是认不出来,他们没见过,而是席间难免会聊天,言多必有失。 “你们这是?”薛建彪满脸疑惑地问道。 “我们的渔轮都修好了,我来犒赏这些没日没夜忙活了十来天的技工师傅。”楚场长大大咧咧地说道。 丁姑姑恨不得堵上楚场长那个大嘴巴。心跟着提了起来,生怕他问关于技工师傅的事情。 “那未来渔场将会更忙。”薛建彪笑着说道。 “是啊!将会忙的脚不沾地。”楚场长扬眉一笑道,“我这人最怕不忙了,忙好啊!” 忙好啊!丁姑姑闻言漆黑如墨的双眸划过一抹算计。 “前些日子那些渔轮趴窝可真是把我给吓坏了,现在好了,都能出海了。”楚场长现在是恨不得与所有人分享他的快乐。 不能在让他们这么聊下去了,丁姑姑眼尖地发现他手里的饭盒,故意问道,“你这饭盒……给谁打饭的。” 薛建彪闻言这脸刷的一下黑了下来,给谁打饭,还能让他亲自出马,不就是那个嚣张不知死活的家伙,千万别再犯在我的手上,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我还有事,不耽误你们聚餐了。”薛建彪转身离开。 “薛组长,这怎么就走了。”楚场长伸着手道,微微摇头道,“这咋说着话就脸黑了,是咱们说话不妥吗?” “场长你故意的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拿着饭盒,是给谁打的,才气的脸瞬间就黑了。”丁姑姑坐下来道,“都别站着了,赶紧坐下吃饭、吃饭。” 曲中原他们才重新落座,拿起筷子开心地吃起来。 别说这食堂的大师傅有两把刷子,加上食材的新鲜,真是好吃的能吞掉舌头。 整整一大桌子菜,他们这些吃货,吃得干干净净,连菜汤都被泡着二合面的馒头给吃了。 吃完饭,楚场长看着他们道,“你们等一会儿,我去将余下来的粮食和粮票还有钱给你们拿过来。” 当初来了以后,将粮票和粮食一股脑的塞给食堂,现在没有用完,自然要退了回来。 第1049章 南辕北辙(四更) 曲中原他们接过来余下的粮食与粮票,谢过了楚场长的招待就回了宿舍。 能这般平平安安的真是没想到,明天就要回家,所以今晚他们睡的格外香甜。 薛建彪打完饭回来,将饭盒砰……的一声,砸在了炕桌上,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道,“吃饭。” “让我来看看今儿熬的什么粥。”原本躺在炕上的应太行一屁股坐起来凑到了炕桌前,打开饭盒,“哦!鱼片粥,不错,不错,刚好补补身体。” 经过这三、四天的调理,应太行的身体恢复了大半。 不说生龙活虎吧!起码能跑能跳的,只是在房间里圈着,哪儿也去不了,天天躺在炕上,谁也不知道而已。 应太行左手拿起勺子舀着粥开心的吃起来。 “姓应的,要懂得适可而止。”终于薛建彪按捺不住朝应太行吼道。 “我耳朵不聋,你不用那么大声。”应太行放下左手掏掏耳朵,闲闲地说道。 薛建彪深吸几口气,平复自己内心的怒火,“你千万不要以为是我个人对你有什么意见。”声音和缓地说道。 应太行挑挑眉,这是改变策略了,“你什么意思?”拿起勺子,低头重新喝粥。 “即便你不看报纸,也该知道外面的形势吧!”薛建彪看着他态度温和地说道,“上头说,这是怎么选择方向的问题、原则问题、立场问题。不然我不会这么理直气壮。” “要说气壮我不得不同意,谁让你有尚方宝剑呢!”应太行头也不抬地说道,抬起头来严肃地说道,“但你的理不直,这对错,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判断出来的。” “你……”薛建彪这压下去的火又拱了上来,“应太行同志,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我叫你一声老同志,你也是老革命了,怎么连我们这年轻人都看懂的问题,你咋就看不懂呢!我们无论干什么工作,不能闷着头,要抬头看看路,都要小心谨慎,选择朝哪个方向走。可你呢!你是选错了方向,滑向了错误的边缘,南辕北辙,越走越远。真是冥顽不明,执迷不悟,不思悔改。你现在很危险懂吗?” “那照你的意思,不搞军事训练,那敌人来了怎么办?当兵的不训练,不时刻准备着打仗,像你一样,天天吃着白面馒头,你好意思吗?”应太行直接斥责道,“危险?你天天唱高调,没有一点儿实质性的内容,不危险?我问你,假如现在敌人攻过来,你拿什么跟人家拼,你的嘴吗?你还没有诸葛亮舌战群儒的本事。”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谁天天唱高调了。”薛建彪双眸如饿狼似的放着绿光,盯着应太行说道。 “行了,别把普普通通的一句话给想的复杂了,我根本没有别的意思。也别把脑中那根线绷的太紧了,也别搭错了,到时候犯错误的说不准是谁呢?明白吗?”应太行低下头,三下五除二,就将粥喝完了。 左手拿起饭盒盖上的包子,“啪……”薛建彪拍了下应太行的左手,包子应声落在了饭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