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3章
丁海杏拿起茶几上的听筒,先拨通了丁国栋办公室的电话,等接线员接通后,“哥,是我。” “你是谁?”丁国栋随口问道,“咋叫我哥,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丁海杏闻言一愣,随即笑道,“连自己妹妹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丁国栋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脸颊不自觉地抽搐着,哆嗦着道,“杏儿,是你吗?” “不是我还能有谁,哥。”丁海杏笑着说道。 “你醒了。”丁国栋鼻头一酸,泪水蓄满眼眶。 “嗯!我醒了,所以给你打电话。”丁海杏笑着说道。 丁国栋吸吸鼻子,手指将眼中的泪水给擦擦,担心地问道,“那现在身体还有什么事吗?有没有不舒服,有没有后遗症。” “没有。”丁海杏为了让他放心又道,“我醒了后,就做了身体检查,医生说我的身体很好,多吃点儿东西补补。” “妈妈,电话,电话。”被丁妈抱在怀里的丁启航不乐意了,双手抻着要够电话。 “启航要给你说话。”丁海杏好笑地说道,“哥,跟咱家的小宝贝儿说两句吧!”话落将听筒放到了丁启航耳边,教他道,“叫大伯,快叫大伯。” 丁启航此刻眼里和心里都说眼前这个黑乎乎的家伙,哪有空理丁海杏。 “启航!”丁启航听到声音双眼一亮,激动地指着听筒叫道,“啊!啊!” “傻小子,叫大伯,快叫大伯。”丁妈朝听筒努努嘴道,“傻小子快叫啊!” 结果这小子只顾研究这家伙怎么出现声音的,根本无暇顾及里面的声音。 “算了,给你姑姑打电话。”丁妈看着丁海杏道,“别浪费时间了。” 丁海杏拿着听筒道,“那妈你不跟我哥说两句。” “不说了,不耽误你哥的工作了。”丁妈将启航抱在怀里道。 那小家伙能愿意了,被强制性的拿走了新发现的玩具,拧着身子,要从丁妈怀里挣脱出来。 丁妈哪能让他得逞啊!别看孩子小,折腾起来可真劲儿大,将丁妈给折腾的呼哧带喘的。 “妈,你让他过来吧!”丁海杏看着她费劲儿的样子,于是开口道。 “有他这个小捣蛋在,你还怎么打电话。”丁妈不放心地说道。 “妈妈,妈妈。”丁启航伸着双手急切地看着丁海杏道。 “想过来也可以,要乖乖的。”丁海杏身体微微前倾看着他趁机说道,手指着他板着脸道,“现在乖乖的坐好。” 丁启航被丁海杏的气势所震,乖乖的坐在丁妈怀里,不在挣扎。 “这才乖嘛!”丁海杏朝他招招手道,“来过来吧!”伸手牵着他肉呼呼的小手,拉进自己的怀里。 丁海杏揉揉他的脑袋道,“现在,我打电话,你乖乖的拿好了听筒,不许动,不许说话。”说着将听筒递给了他。 “嗯!”丁启航重重地点头,双手捧着听筒,动也不敢动。 那傻乎乎的模样,逗笑了丁妈,眼神却晦暗不明地看着丁海杏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将小捣蛋给制服了。 看来她也得改变策略,太强硬了不好,事事顺着他也不好。 丁海杏先拨通的接线员,低着头冲接线员喊话。 丁海杏就这么接通了丁姑姑的电话,“姑姑,是我,杏儿,我醒了。” “啊!”丁姑姑不敢置信的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姑姑,不用这么激动吧!”丁海杏从听筒里听到那边动静,轻笑出声道。 “怎么回事?快跟我说说。”丁姑姑重新坐回椅子上,“快说。” 丁海杏将套好的词,详细的告诉了丁姑姑。 “俺勒个老天爷,真是谢谢医生和沧溟他们了,看来是他们坚持不懈的努力,把你给叫醒了。”丁姑姑闻言感慨道。 第1239章 变化 冬去春来,那个刚抱到家里来的小九儿,刚满一岁已经可以满地跑了,妈妈,哥哥、姐姐也叫的不打磕巴,奶声奶气却吐字清晰。 小人也长的越来越好看,就像是年画娃娃似的,白白胖胖的,眉心间的红痣殷红醒目。 小九儿和国瑛比起来那可是乖多了,文文静静的,国瑛则是那里有调皮捣蛋,哪里就少不了她。 感觉两孩子生错了性别似的。 “战妈妈,听大喇叭里说什么呢?”应新新指指外面道。 原来说的是,五七干校啊! 大喇叭里播音员铿锵有力的说道:广大干部下放劳动,这对干部是一种重新学习的极好机会,除老弱病残者外都应这样做。 局势渐渐的平稳了下来,政策开始推动广大干部到农村下放劳动。其中有的是大单位,有大学、工厂、农村和城市的管理委员会,等等行政领导人,有的是党校教员或严格的群众组织的头头。 这类干校一般选址在偏远、贫穷的农村,去干校的人被称为“学员”。无论资历深浅、品级大小,所有人都叫“五七战士”。 他们中间有机关干部、大大小小的问题人物、科技人员、大专院校教师……有的还拖家带口,未成年的小孩被托给城里或家乡的亲友代管。 在“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有许多有名望的大知识分子,连老弱病残除外的政策也被置于不顾,统统撵进来。 他们有的丧失劳动力的、体弱的、深度近视的人就更多了。他们被不分年龄、性别,统统按照军队编制,编到划定的连、排、班去,由军宣队或工宣队管理。他们被规定过军事化的生活,出工、收工,必须整队呼口号,唱语录歌;要“早请示、晚汇报”。 甚至参加野营拉练。他们的学习内容是体力劳动:种田、挑粪、养猪、做饭、挑水、打井、盖房……要求自食其力。有很多人因不堪重负,被劳累折磨诱发的疾病最后治疗无效。 到了这里不管他们平常干的是什么工作,现在他们属于一个班,是连的组成部分。 他要参加学习,一天两小时,一星期两、三次,每星期大约有一次与其他班联合开会。 在这里不只是坐下来背诵伟人著作。还要把著作中的一篇作为一个主题,先朗读,然后联系实际来讨论理解。以此为根据,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看看在日常工作中同实际要差多远。 有时搞得很激烈,这样缩小自我,暴露灵魂,一个人就感到有必要清洗一下。 其实是在丁海杏看来这都是美其名曰,最主要的是,运动之初,在疾风骤雨中,那些被打倒的人该如何安置了。 在忙与抢班夺权时,这些问题人物,谁也顾不上了。谁来管理他们,谁就要花费人力,还要承担被关押者各种情况与麻烦。 于是,大家开始相互推来推去,最后谁也不管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下放到农场,保留工资待遇,让他们在体力劳动中“改造”自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给城里增加困难。 丁海杏闻言黑眸轻晃,看来应家兄妹可以去探望他们的父亲了,不过这事还不能说,等有了结果,在告诉他们,别白高兴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