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4章
在等冷卫国打听消息的时候,先等到了景博达来的信。 夏日的午后,炎炎的烈日高悬当空,红色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面上,地面如着了火似的,反射出恍恍惚惚扭曲的影像。 “妈,妈,博达哥来信了。”红缨拿着高兴地晃了晃放低声音小声地说道。 国瑛和小九儿在屋里睡觉,这么热的天,丁海杏舍不得孩子们受罪,所以念了一个清凉咒,让孩子睡的舒服一点儿。 “打开信,看那孩子说什么?”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丁海杏停下手中的鞋底子,抬眼看着她小声地说道。 去年十月份,复课时丁海杏曾给景博达寄信询问他的意见,这小子主意正,所以他给的答案和丁海杏所想的一样,继续留在后勤养殖基地,等待招兵。 复课?外部环境没有大的改变,还不如继续劳动,等到年龄够了,直接入伍。 至于学问,景博达可没忘了学习,后勤不忙的时候,他就看书。 每回给他寄信时,都要多寄些精神食粮,多是专业书籍。 为防万一,这小子也精,书皮上都套着伟人的著作,看得时候避着人。 “哦!”红缨开心地将信给撕了,抽出信件,抖落开,一张相片掉落在丁海杏腿上。 “呀!我们博达穿军装英气逼人。”丁海杏拿着照片一脸老母亲般的笑容。 “博达哥进部队了。”红缨看着信笑着说道,视线从信件上移开,“我看看照片。” “给。”丁海杏将照片递给了她,然后接过她手中的信件。 信也不长,除了问候大家,就是说他当兵了,已经过了三月新兵的训练期,下了连队,才照了张相片寄给他们。 “这小子。”丁海杏莞尔一笑,抬眼看着红缨道,“把相片翻拍一下,尽快寄信,给景老师他们寄去。” “哎!”红缨脆生生地应道,“我现在就去宣传部。”风风火火地朝外跑去。 “哎!别忘了,明算账。”丁海杏起身拉着她,走到她面前道。 “知道。”红缨笑着说道,“咱不占公家的便宜。”紧接着又挥手道,“我走了。” 三天后丁海杏拿到照片给战常胜他们写了封信。连同处理好的海鲜一并寄过去。 等应太行的消息,一等就等到了秋天。 秋天的黑鹰岛,岛上的树是浅黄或绛紫色的,海水是碧蓝碧蓝的,柞树的叶子火一样红,素馨花雪一样白,野艾的瓦灰,菅草的姣绿,野菊花的藕荷色,形成了色彩斑斓的图画。 应太行坐在院子里的小马扎上,脚踩着洗衣服的大盆子洗衣服。 薛建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着报纸读道:他老人家说,对待有问题和犯错误的人,必须注意政策,打击面要小,教育面要宽,在犯错误的人们中,死不改悔的是少数,可以接受教育改正错误的是多数,不要一提起他们就认为是坏人,在他们有了觉悟的时候,及时解放他们…… 第1240章 气愤 “有什么话就说?”丁爸心情超好地看着他道。 “丁队长,有烦心的事情吗?”曲中原想了想迂回地问道。 “没有。”丁爸一头雾水地看着他道,想起来刚才的事情,赶紧说道,“我眼睛红是喜极而泣。” “是事情得到解决了吗?”曲中原看着开心的他道。 “嗯!解决了。”丁爸点头如捣蒜道,诧异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话说这一个月秋收,累得爬不起来,难道我表现的很明显。” “不,丁队长表现的不明显,可能是我多关注的吧!察觉你有心事,尤其下地休息时,总觉的心事重重的。”曲中原轻蹙了下眉头道。 “多谢关心,现在没事了。”丁爸笑着说道,“已经雨过天晴了。” “那就好,不打扰你了。”曲中原拎着自己的包裹出了大队。 丁爸走到脸盆架旁,洗了把脸,踏出了大队,站在长廊下,深吸一口气,感觉这湿咸的海风也香甜了,天更高更蓝了,一切都那么美好了。 还真是多亏了秋收且忙碌的一个月,让他没有心思去胡思乱想。 “现在去找知青聊聊。”丁爸自言自语地说道。 丁爸直接走到了地里,招手让正在拾红薯的凌丹姝过来。 凌丹姝拍了拍满是土的手走了过来道,“丁队长什么事?” “这电线杆子已经架到了家门口了,从明儿开始就要往各家各户架线了,你晚上给大家讲讲用电常识。”丁爸看着眼前被晒成小麦色皮肤的凌丹姝道。 “没问题。”凌丹姝冷冷的应道。 丁爸看她的脸色,这是有气啊!难道是针对我,我好想没得罪这小祖宗吧! “我不是生你的气。”凌丹姝黑着脸看着丁爸道。 “哦!你要调换工作的事情,我帮你们俩说好了。”丁爸看着她压低声音道。 “不急!”凌丹姝脸色阴沉沉地说出两个字道。 “咋又不急了。”丁爸纳闷地看着她道,“你前些时候,跟催命似的。” “我说不急就不急,你有意见?”凌丹姝冷言冷语地说道。 “没意见,没意见。”丁爸立马表明态度道,看着她又道,“咱可丑话说在前面,那一个萝卜一个坑,你不急的话要是被人给抢,你可不能怨我不出力。” “放心,我公私分明,一个小学教师我还看不上眼。”凌丹姝轻哼一声道,随即看着他又道,“只不过我们走的时候你不能使绊子。” “我是那样的人吗?”丁爸阴沉着脸道,被这毒嘴的丫头给气的不轻。 “那就好!记住你说的话。”凌丹姝黑着脸转身重新跳入田里。 丁爸摇摇头道,“这丫头今天吃了炮仗了,一点就炸。”背着手踩着田埂,离开了农田。 凌丹姝黑着脸回到地里,拿着着小铲子继续翻地,看看有没有遗漏下来的红薯。 连雯雯凑过来道,“丹姝,你跟队长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凌丹姝摇摇头道,“村里不是要装电灯了,所以让我给社员们讲讲安全用电。” “应该的。”连雯雯点点头道。 “邵勋又去县里了。”凌丹姝漆黑如墨的双眸瞥了她一眼,别有深意地说道。 “嗯!他去公社办正事。”连雯雯蹲在地上抬眼看着她道,“你又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听吗?”凌丹姝压抑着自己的怒气道。 “邵勋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他那么积极想要跳出农门,我居然还怀疑他,这不太好吧!”连雯雯双眸清澈地看着她道。 说实在话农村太苦了,在她的认知里,那农村就是陶渊明笔下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那么的诗情画意与自然洒脱。 而见识到真正的农村生活,恨不得爆粗口,什么狗屁悠然,总算体会了什么叫面朝黄土背朝天,体会了,什么叫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不说邵勋积极的找门路,想跳出农门,她也想,可是成分是她身上的一道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