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看样子,咱们的人都齐了。姑且……便出发吧!” 冲着众人点了点头后,崔少愆便一马当先的,骑着马儿出发了。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江政,看着他周围,突然多出来的那三匹马,一时竟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眼瞅着没有一个人,有要,等待他的意思后,被人奉承习惯了的江政,头一回心里落差极大的……上路了。 本欲想要并驾齐驱的,同泛音同行,可是在他瞧到对方后背上的,那把蒜头骨朶时,又颇有眼力见儿的,当了一回缩头乌龟。 一路前行中,听着耳边女子那,声如洪钟的大嗓门儿,江政再一次的,怀疑起了自已的耳朵来。 这……还是他在勾栏瓦肆中,所瞧到的那个……国色天香中的头牌么?!……那如叮咚泉水般,甘冽的大美人儿……到底哪里去了啊?! 不可思议的,盯着面前的那几匹马儿,江政竟是发觉自已,连一句话,都插不上嘴…… 唯有耳边不断传来的对话声,不断的划拉着他的耳朵,并让他的耳膜……生疼。 “瑶光!你怎的一句话都不说?!你且说说到底何时,才能赔我的蒜头骨朶?!你觉着一直躲着我,便会相安无事了么?!你可不要,太天真了些!” 再一次的,重复了一句——她话中的重点后,泛音看着仍旧将她的话,当做耳边风的清临渊,怒气瞬间,便涌了上来。 “你清高!你了不起哈?!你不搭理我是吧?!这可是你逼我的!” 故意的清了清嗓子后,泛音高亢的嗓音很快,便将“柴”字,给高声的吼了出来。 她这一招,虽说是卑鄙了些,但是架不住好用呐! 果然,立马便有了回应的清临渊,冷硬着脸庞,愣是憋出了一句话来。 “回到汴京后,我自会还你!” 言罢,他便一甩缰绳的,将马匹,给赶到了崔少愆的身旁。 看着即便是肿着半边脸颊,也只顾闷头赶路的青年,他头一次的,皱起了眉头来。 虽说他很是乐意瞧到——他们兄妹二人间……那“刀剑相向”的翻脸场面。 可是看着眼前的那个混小子,竟是当真很在乎他的那个妹妹后,他终究还是没有将……“温伏已死”的这个消息,给说了出来。 一想到……顶着温伏那张皮囊的刘衣紫,会与面前的青年,大打出手后,清临渊便又很是坏心的……期待了起来。 谁让对方,竟是敢拿墨,泼他来着!这,便是那混小子的报应!该!他就真的是……活该! 越发坚定了心中想法的清临渊,盯着紧握缰绳的那双手上的……指甲缝中,还留有些许,清理不掉的墨渍后,便愈加的,沉默寡言了起来…… 五匹马儿就那样……快速、又步调一致的前行着,前行着。 留下了风驰电掣的急影,与一阵飞扬着的……尘土来。 从汴州去往兖州,日夜兼行的话,需要一日的路程。当然,这还是在马儿不吃不喝,且匀速快跑的前提下。 而崔少愆他们五人,自是不可能会这般……执行的。 几人出发之时,已是巳时,故而他们最快,也要明日巳时左右,才会达到。 可是小巧灵活的信鸽,就不用限制于那……陆地的局限性了。 信鸽一个小时,能飞行八十,到一百二十公里左右,而成年又健壮的鸽子,则会飞得更快一些。 所以,从汴州到兖州的路程,信鸽实际仅需要……飞行三个时辰,就足够了。 尤其当这只信鸽,还是提前一天,就“起飞”的情况下。 那日,回去勾栏后的新雨,因着性命攸关的威胁,思来想去之后,还是连夜给刘衣紫,送去了一封书简。 所以——立刻就决定了,要返回汴州的对方,亦是寻着借口,便乘坐着马车,一路南下了…… 始终将——“她不能给兄长添乱”的这个理念,留在脑海中的刘衣紫,仅剩下的唯一念头,便是……归家了。 偏偏命运,是一门很奇妙的——玄学。 它很爱跟认真生活的人们,开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并给他们安排上了一出……别出心裁的新颖设计来。 所以…… 打算休养生息,并储存体力的五人,为了明日的一场硬仗,不待夜幕的降临,便踏入到了那……客栈之中。 而同一时刻,一辆着急赶路的马车,亦是擦着风声,与客栈之中的众人,来了一个——失之交臂的……错过。 很快,马车便朝着汴州的方向,快速而去。并,丝毫没有一丁点儿,要停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