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又为甚会……有此一说呢?!” 态度谦卑的,朝着对方诚心发问完,崔少愆便以不变应万变的,好整以暇了起来。 “当真是疏忽了!在下罗束!表字舒云。崔兄台称呼我为舒云即可。不知崔兄台又……姓甚名谁啊?!” 报上了自已的大名后,感觉不问询下对面,并不太合适的罗舒云,继续一派和煦的,将礼数都做了个周全。 “在下崔致远。无表字。” 瞥了一眼江政后,崔少愆面不改色的直言道。 隐忍的抽抽了半天嘴角后,终究是没有吭声儿的江政,转身便挑挑拣拣起了货架上的皮革来。 “二位,可是相识?!” 疑惑的看着对面那两个,有所互动,又好似没有互动的二人,罗舒云再一次的提问道。 “有过几面之缘的……点头之交罢了。不!太!熟!” 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那……因着赌气而离她,越来越远的江政后,崔少愆终是满意的,收回了目光来。 既是如此,那罗某人便请崔兄弟,进一步说话了。” “这个嘛……自然是可以的!” 很是痛快的,答应了对方后,崔少愆便捂着自已那发肿的脸颊,走上了前去。 随着二人简短的,交流了几句后,江政便只能眼睁睁的,目睹着那两个人,弃他而去了…… 接过店内掌柜的,递给他的一根长鞭,与两件皮质甲胄后,他又报复性的,花掉了……不少的银两来。 思来想去,都有些气不过的他,也只能呕着气的,出了皮革行。 脑子中不断重复着青年那句——“明日巳时,要去一趟兖州”的提醒,江政恨不得插上翅膀的,将时辰给……调快到明日才好。 然而,临近第二日的巳时前,他才发觉到了一件……被他疏忽掉的,大事件! 那便是——崔少愆那个混小子!压根儿就没有跟他提起过,要走哪个门呐?! 纠结于到底是该走南城门,还是北城门的选择中,巳时,却是鸟都不鸟他一眼的——就要来临了。 顾不得再派人蹲点儿,守在杨家宅邸门前的他,也只能赌一把的……选择了南城门。 司南司南,勺柄向南呗。定是不会错的!昨儿个他们,就反复的在提及“司南”这二字,所以这一次,他定会是没有错的。 好不容易策马扬鞭的,来到南城门口后。江政却是再一次的……傻了眼。 别说是崔少愆的人影了,就连条飞虫的影子!都没有被他……给看!到!过! 心知走反了的他,一个情急之下,竟是连冷汗,都被……吓了出来。 立刻便调转马头的他,拼命的,在街道上狂奔了起来。 汗流浃背的江政,好不容易驱赶着马儿,赶到了北城门口之时,却发觉眼前……照样没有那个……要他等待的人。 怒目而视的,瞪着眼前那两扇,巨大的城门,某人特别的,想要发泄一下。 然而,深知此行并没有……任何用处的他,只能颓废的,将肩膀给耸拉了下去…… 在这以后,即便是他的肩膀上,被一记重重的巴掌声,给拍过去以后,也没有唤回他的,任何……反应来。 咦?!等等?!谁打发了? 睁着赤红的双眼,并扭过了头去后,江政很快,便看到了那……熟悉的眉眼来。 仍旧有些肿胀的脸颊,加上冷漠到让人厌恶的……那副欠揍表情,不是崔少愆又是谁?! “你个混小子!你可知我……” “阿弟!那个该杀千刀的,到底还来不来呐?!” 江政抱怨的话,还没有说完整,就被另一侧的一道女声,给喧宾夺主的,压了过去。 循着那道,声如洪钟的声音,转过头去,他便瞧到了另一张,让她意想不到的面庞来。 该女子,她居然是,汴京勾栏瓦肆中,国色天香里的头牌——泛音?! 即便此女子戴着帷帽,长长的垂纱,甚至还留到了肩膀,哪怕对方的声音,也相对有些粗犷…… 但江政还是凭借着对方的身段,以及那一面之缘的照面,就一眼看出了……对方的身份来。 “这便是你所谓的,只有你我二人?!” 紧接着,另一道男子冷漠的声音,也刺透他耳膜的,传了过来。 打眼瞧去,江政又看到了一个浑身都,颇为冷酷的男子来。 他那一身青绿色的衣袍,高高束起的长发,以及仅露出来的一双……漆黑色眼眸,都无时无刻,不在向周围之人,诉说着自已那,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所以崔兄台,这些,便都是要与我们……一同前往之人么?!” 当然,最后前来的此人,江政就颇为的熟悉了。 那不就是同少愆一块儿,蹲大牢的那个……傻缺玩意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