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登基的那天朕发现自己是反派
   “是么,那如今如何就发现他有靠山了?”   田昐苦笑道:“他若无后援,绝不可能逼宫,那日正是见到他有那样的想法,所以才气血上涌,晕倒在地,如今想来,仍然是后怕,幸好陛下早有准备。”   说罢,他踉踉跄跄想要下床行礼,但行动不便,差点倒在地上。   就在他将要倒在地上的时候,傅平安伸出双手将他扶住了。   “舅舅,何至于此,朕也只是随意问问罢了,舅舅的话,朕如何能不信呢,当初,若没有舅舅的教导,哪里有今日的朕呢?”   田昐热泪盈眶,面露感动,心却发冷。   这真是在安慰他么,还是在警告他,不要挟恩求报?   他抬头望向陛下,电光火石之间门,只看到一双冰冷的眼睛,他忙低下头,望着陛下抓着他的双手。   陛下长大了,高了许多,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已经看不出体弱多病的样子。   “舅舅,如今朝堂上没了许多人,朕心甚不安,从前,朕一直以为只要亲政,朝中的大臣都会向着朕,如今看来,却好像不是这样,如今,舅舅认为,朕还需要忍让么?”   田昐有些恍惚,那时……他劝告了陛下。   那是什么时候,萦山诗会,陛下私自出宫,满朝文武集合起来,逼迫年幼的陛下认错,当时,他劝说陛下忍让。   如今想来,那并非只是叫陛下忍让,而是希望陛下知道,这朝堂不可能是她   的一言堂。   是了,想要控制一个天子的渴望,大约从未在他心中消散过吧。   陛下发现了这件事。   田昐苦笑地坐到床榻上:“上官命等人罪大恶极,陛下如何能忍让呢,若是忍让,岂不是让小心心存侥幸。”   傅平安点头:“朕也是这样认为的,他们在内斗争,于国于民都无益,也该清除一波了。”   傅平安看着田昐,见田昐垂首沉思,面色灰暗,心中也不禁浮现出一丝不忍来。   她自然记得,当初田昐为了见她,甚至以老叟之身伪装成侍女,而那见到对方时的惊喜与激动,傅平安如今仍能想起。   她于是握住田昐的手,低声道:“舅舅,无论如何,只要你不是上官命,朕总要保你颐养天年。”   田昐眼眶湿润,重重点了点头。   他是个聪明人,肯定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傅平安于是站起来,对田昐道:“今日还是不打扰舅舅休息了,朕便先离开了吧。”   她站起来,带着人离开了。   傅平安一离开,田夫人便忙进房间门扶住田昐,哭道:“陛下怎么如此不念旧情。”   田昐摇头:“这才是陛下该做的事,我确实和那些世家……走得太近了些。”   ……该请辞了。   他恍惚抬头,望着雕花的窗格,喃喃道:“奇怪,从前总觉得,陛下和吾妹是有八分像的,如今竟一点也不像了……”   ……   次日,御史大夫田昐称病请辞。   陛下拒绝。   又三日,再次请辞。   陛下又拒绝。   又七日,这次写了一篇长赋,细细诉说这些年来所行之政令,所感之心情,称确实病重。   这次,陛下同意了。   如此又过了不久,到了年前,摄政王表示,陛下既已经亲政,她也该辞去摄政王的职位了。   这一次,陛下爽快地同意了。   不过给摄政王新封了一个武信王的爵位。   满树的桂花香溢满园,宫人们将新鲜柿子装进坛子做成柿饼,仿佛还是昨日的事,但转眼之间门,花灯架子,花窗彩纸,人们热热闹闹地聚在一块,又要过年了。   魏京积雪的那一天,霍平生与陈宴一行人,也终于到了距离京城最近的驿站。!   第一百五十四章   王霁和阿枝上完最后一天班,哆哆嗦嗦走出朱雀门,刚走到门口,收文书的内官告诉她们,北边新来了一份文书,落款是陈将军。   王霁忙拆开看了,见这封文书是从魏辰郡发来的,发出已经是十天前,算算日子,陈宴等人应该是到魏京了。   王霁一惊,忙对阿枝说:“你先回吧,我得去将这件事告诉陛下。”   阿枝却说:“没事,我在门外等你,不是说好了,一起去你家过年么。”   王霁看了看仍飘落着的雪花,缩着脖子道:“你先去吧,太冷,我娘会给你开门的。”   阿枝眨巴了下眼睛,脸上莫名浮现出一团红晕来,低声道:“你放心,薄孟商在外面等我。”   王霁:“……”行。   她顿时觉得刮向她的脸的不止是寒风,还有一些别的什么凉飕飕的东西。   她哀怨地看了阿枝一眼,道:“行,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吧。”   王霁拿着文书,匆匆到了朝阳宫,宫人却说陛下早就已经进了內宫了。   幸好王霁也有准入內宫的通行令,于是进了內宫,小跑着到了景和宫。   说起来,陛下近来到景和宫的频率也比从前要高上许多。   王霁想陛下一定也是发现了这件事,所以几天前,她记得明明正讨论着来年的预算呢,陛下突然说了一句:“景和宫是不是有点太远了,但是最近的千秋宫……也不太合适让皇后住,对吧?”   两个话题之间相差太远,王霁有点跟不上趟。   幸好很快陛下自己回答了自己:“嗯,确实,不太好,但也总不能再建个宫殿,要不让皇后来朝阳宫呢?”   王霁心想:不合适吧。   然后她听见陛下说:“好吧,不说这个了,唉——”   王霁只好假装看文书,没听见陛下的自言自语。   总之,虽然陛下在朝政上看起来一切顺利,但好像、似乎是有一些别的方面的烦恼的。   进了景和宫,王霁很快在正殿面见了陛下,陛下已经换上了轻便的朝服,接过文书之后脸上很快露出笑容,道:“眼下已经进京了么,你去接一接吧,若已经到了,明日便可以叫他们进宫…   …”   说到这,突然想到什么:“不过明日白天,朕要先祭拜先祖,可能要到晚上才有空,后日要迎神,也不得空……”   王霁道:“臣想只要能见到陛下,陈将军他们应该不介意是什么时辰。”   傅平安道:“也不行,还有北梁侯呢。”   王霁道:“北梁侯何不等到上元节宴再见呢,正好是宫宴,正好要接见从各地来的宗亲王侯,臣若见到北梁侯,一定会向其言明陛下的心意,不叫对方误会了陛下。”   傅平安露出笑容:“这主意好,那就有劳王爱卿了。”   王霁行礼退下,虽给自己多揽了一个活,却没有了从前的那种要多干活时的不甘愿。   或许是因为她也多少有些想念陈宴,或许是因为她如今已经察觉到了权力的好处。   离开景和宫时,她却回头看了一眼,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走了一半意识到了。   宫外张灯结彩,满是过年的氛围,景和宫虽然装点精致,雕梁画栋,但好像没什么年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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