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登基的那天朕发现自己是反派
   从前若是想到第二天有事要忙,明明是忍得住的。   好不容易忙完了,已经是下午,傅平安前脚刚吩咐完琴荷晚膳吃什么,回头便看见洛琼花挨在桌上,已经闭上了眼睛。   细软的鬓发卷在耳侧,小巧的脸庞拢在毛领里,头一点点往下沉,像只打盹的猫。   傅平安过去抱起她,洛琼花一下子惊醒:“怎么了?”   傅平安道:“你去床上睡一觉。”   洛琼花却道:“可、可我还想见平生呢。”   她听傅平安说了,宣了霍平生今晚面圣,若是过了今晚,那下次见面就不知道什么时候。   她脱口而出,但很快发觉这话不合规矩,她作为皇后,不仅想见一个天乾,还是一个边关将领。   她望着傅平安,想着要如何补救,傅平安却叹了口气:“没事儿,等她来了,朕会叫你的。”   这么说完,便将洛琼花放在了床榻上,然后转身出去了。   留洛琼花支着胳膊,望着傅平安的背影。   傅平安神情冷肃,还微微皱着眉头。   陛下不会生气了吧。她有些担忧地想。   而傅平安走到外头,深深吸了口冰冷的空气。   皇后真可爱啊。   她想。!   第一百五十六章   洛琼花睡得迷迷糊糊的,脸上突然一凉,她醒过来,看见傅平安坐在床边,正用手摸她的脸。   暖阁里地龙太热,又盖了鸭绒的被子,不知不觉睡得浑身发烫,脸上也是滚烫一片,触到傅平安凉丝丝的手,觉得很舒服。   她不自觉又凑近些,看见傅平安笑了,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钻进被窝里。   傅平安道:“做恶梦了么,见你睡觉都皱着眉头。”   洛琼花怔忡。   她自己没这个感觉,但被问起来,似乎又确实朦朦胧胧做了个梦。   许是因为睡前担心的那个念头,所以害她没睡安稳。   她摇头:“不记得了。”   同时仰头看了眼傅平安的脸色,傅平安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颇为温和,看上去这会儿反正不是生气的样子。   更兼动作亲密,语气亲昵,洛琼花不觉贪恋这种温柔,浑身发软地伸手递向傅平安。   傅平安果然伸手将她拉起来,冰凉的手触到发烫的胳膊,洛琼花一阵瑟缩,嘟囔道:“外面怎么那么冷。”   傅平安道:“那你是不起来了?霍平生可马上要过来了。”   洛琼花于是立刻鼓起勇气掀开被子:“好!更衣!”她心想,陛下还能开她玩笑,看来确实是不介意这事。   很快穿好了衣服,用完了晚膳,傅平安先去了宣室殿,叫洛琼花在暖阁先等一下。   因为时间确实紧张,傅平安今晚只召了霍平生和陈宴。   但是先过来找她的却是王霁,傅平安看见王霁的时候非常惊讶,道:“你不是半个月前就等着放假回家了么,怎么今日还特意过来了?”   王霁:“……”这陛下都发现了啊。   她决定下次再稍微遮掩一下对放假的渴望,讪笑着道:“只是去迎接两位将军时发现了几件事,想着要先告诉陛下。”   “什么事?”   “回程途中,一行人遭遇了暗杀,北梁侯受了伤。”   “这是要紧事,你回头找当值的太医过去,给北梁侯看看,万不能留下隐患来。”   王霁点头称是,又说下一件——实际上,这才是真正要紧   的一件,前一件只是铺垫罢了。   “霍征茂还活着,如今和陈将军等人一起回来了。”   傅平安一愣,但随即笑道:“真的么,太好了。”   弹幕自然也是一片欢欣鼓舞。   夹杂着“霍征茂是谁”这样的问题。   王霁听到陛下如此回来,心顿时放了一半下来。   先前在宫外她虽是那样安慰霍平生的,但实际上到底会如何,她也并没有完全的把握,只是想着,此事总不能一直瞒着罢了。   实际上,陛下是有可能大发雷霆的。   前朝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   从前,王霁觉得陛下还是比较心软的,待下人也和气,但后来经历了潜梁山回来之后对掖庭的大清洗和大司农逼宫案,她心里便知道,陛下心中是有底线的。   而田御史与摄政王的请辞,更叫王霁知道,陛下对某些事,看着不在意,其实都是有打算的。   陛下的心中自是有一杆尺的。   但是那放了一半的心很快又提起来,因为陛下说完太好了,又没有继续说什么。   也是,此事确实有些难办。   王霁等了一会儿,听见陛下说:“既然来了,你就先把陈宴叫进来吧。”   王霁正要告退,却听见陛下又说:“若不一起见,等会儿也要晚了,皇后想见霍平生,你吩咐下去,让她们在书房先见一面。”   王霁惊讶地抬起头来。   没有这样的事。   见边关将领时能让皇后相陪已是难得之事,竟然允许私下单独见面么——当然,可以想见有宫人在边上伺候,只是叫他们来说,这已经可以说是单独见面。   傅平安道:“嗯,她们是童年玩伴,许久未见了,一定很多话想说。”   陛下都这么说了,王霁自然也不多问,领命下去了。   不一会儿,傅平安便看见陈宴。   许久未见,对方晒黑了许多,看起来也仿佛更瘦了。   傅平安望着对方,心中感慨异常,想起初见之时,因为对方太高而不敢上前的窘况,不禁走上前去。   陈宴离开之时,傅平安还记得自己似乎只到对方的下巴颏,如今竟然一般高了。   傅平安伸出手去,拍了拍对方的手臂,笑道:“漠北的太阳那么厉害么。”   陈宴亦是惊讶。   这快一年的光景,自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陛下的变化,真是比想象中还要大多了。   对方更高了,这是一目了然的事。   陈宴还记得陛下十四五岁的时候,有一日在校场做些简单的武术动作,陛下身子太虚,气喘吁吁,很快便拿不动剑。   但陛下是不愿服输的个性,仍想坚持,陈宴看出陛下已到极限,便上前去把剑夺了,举高不让陛下拿走。   陛下当时夺了两下没夺到,便仰头望着她,看上去是有些不高兴的。   陈宴也有些后悔,当即跪地告罪。   不过陛下也没罚她,只是后来有一日问她:“爱卿,你知道怎么样才能长高么?”   陈宴实在难掩惊讶,一时竟忘了回答,只看着陛下说不出话来。   陛下似乎也后悔说出这话,很快就走了。   然而陈宴通过此事知道,陛下心里其实也有孩子气的一面——总而言之,陛下很在意身高。   陈宴本来想说,作为天乾,纳元结热之后会有很快长高强壮的一段日子,但是陛下十八了也没纳元,陈宴便没敢说。   没想到今日一见,陛下已然褪去稚气与虚弱,身形修长挺拔,面容舒朗清晰,流畅紧致如画中人形,虽皮肤白皙,却不会叫人觉得苍白,而是一种美玉般熠熠生辉的矜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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