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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迷谍雾影 夏燎 2328 2024-04-17 22:33
   趁汪勇毅与特务们不注意,姚长庚给邹士夔使眼色,两人同时跳起来朝门外楼梯冲去,在他俩身后另一名同志也尾随冲出去。    汪勇毅抬手一枪,打在门框上,震得墙粉扑簌簌落下一大片。    两特务返身要追,汪勇毅抬腿扫倒一个,对另一个怒吼:“不长眼的,大鱼在那边!别管小喽啰,自有外面兄弟候着。”    姚长庚拉住邹士夔往楼上跑,冲到嗮台,跳上房顶瓦片。幸好国民党特务还没来得及控制房顶,三人沿屋脊,脚下踩着一大片红色瓦片,噼噼啪啪一路奔跑,幸运逃走。    七月,上海进入酷暑。天气宛如小孩脾气,说变就变,刚才还是艳阳高照,转瞬乌云密布,下起瓢泼大雨。马路上,汽车喇叭乱鸣,溅起的泥水泼路人一头一脸,被人高声怒骂。黄包车夫浑身淋透,湿褂子粘在筋肉暴突的身体上,拽着躲在雨篷里的客人,见缝插针,穿梭在汽车缝里。一辆黑色囚车警灯闪烁,瘆人的警笛叫得行人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它堵在路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气得车上警察伸出头破口大骂。    最近,反动当局猖狂地对共产党人进行逮捕破坏活动,使上海陷入阴霾密布、天日无光的白色恐怖之中。自从上回侥幸逃出,邹士夔整天惶惶不安。倒不是怕公安局来抓他,而是那天同志们被捕的场景深深印在他脑海里,拔不出来。汪勇毅是认识他的,当时他假装不认识,甚至有意放他走,让邹士夔感觉非常不好,仿佛自己串通汪勇毅,出卖了组织与同志。    这次国民党伙同英法两租界巡捕房组织全市大逮捕,收获巨大。据他从傅醒华那里得到的消息:当天傍晚,国民党当局与租界,配置大批警力,突袭XXXX开会现场,除他、姚长庚以及另一位不知名的同志逃脱之外,余下人员悉数被捕,其中包括从暗门密道逃走的XXXXX负责人张文清、XXXX书记郑玉龙、副书记兼组织部长老蔡。    夜里八点,公共租界巡捕在跑马厅路(今武胜路)马立斯新邨38号住宅,逮捕了化名“余淇全”的XXXXX首脑李竹声。十点,负责蹲守的巡捕将来到此处化名“林子明”的XXX秘书处负责人李德钊逮捕。十一点,又逮捕前来此处的联络员吴炳生。至此,受到XXXX案波及,XXXXX遭到敌人破坏。    与此同时,晚九点半,另一路巡捕在斜桥青海路善庆坊21号,逮捕来此处的张金标。9点40分,在武定路槐荫里74号,租界警察再逮捕XXXXXXX委员长刘志刚。公共租界的逮捕活动持续到翌日清晨,27日午夜1点半,在康脑脱路长康里12号,又逮捕了李锦峰、陈在葛、王根生。    同日同时,在法租界也发生了同样的逮捕破坏行动。在古拔路(今富民路)63弄14号逮捕方玉英。在西爱咸斯路(今永嘉路)甘世东路(今嘉善路)口慎成里75号,逮捕王秀英、方文彬、宋桂清。    从逮捕的共产党人住所里,巡捕起获四千五百美元和三十英磅的现钞,还有大额存款存折、暗号文、中英俄日文共产主义文书、党团组织状态、XXXX经费明细及满洲和其他XX给XXX的报告书等等极其重要文书。    邹士夔心中痛恨自己,一个游走在红与白之间见不得光的灵魂,让他悔不当初。他仔细在捋整个事件的过程,这么高级别的会议,保密工作一定做得非常到位。国民党特务能如此顺利地围剿成功,非有内奸出卖不可。这个人是谁?邹士夔越想越心虚,捋了好几遍,这个内奸按在他头上正合适!    外出打探消息的剑瑛回来,她没收雨伞,对邹士夔说外面有人找他。邹士夔会意,那是老开要找他。于是,他与剑瑛共撑一把伞走出弄堂,一直走到霞飞路口,才被一辆汽车接走。    来接他俩的是区祖望。邹士夔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冷不丁却迎来他一张冰冷的脸。他将两条黑布递给邹士夔与剑瑛,面无表情地说:“你俩不是头一回戴眼罩,晓得规矩。不用我再费口舌,戴上吧。”    邹士夔与剑瑛顺从地戴上。汽车飞驰,邹士夔凭着仅存的方位感,感知到汽车正往北开。他的心一直往下沉,看来汽车的目的地就是上回让他差点丧命自己人手的闸北宅子。    果不其然,汽车载着他俩来到那里。区祖望扶着他俩下车,引向屋内。等到摘掉眼罩,邹士夔发现自己正坐在上回待过的客堂里。一切都那么熟悉,客堂里陈设依旧,他依然被按在上回坐过的凳子上。    房间里除了区祖望,还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身材矮小,却精明强干,正是红队队长龚昌荣。    “小子,你这个搞情报的把咱们搞行动的活儿给兼了,让咱们弟兄脸往哪儿放?”龚队长半开玩笑地说。    “这不情况紧急找不到您,不得已硬着头皮上手的么。”邹士夔嘴里谦虚,心里却十分得意。    龚队长拍着他肩膀,称赞道:“你跟区祖望两个年轻人有胆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一会儿,老开推门而入,面对他坐下,一双眼睛冷峻地盯着他。    “上月26日傍晚,你与姚长庚参加XXXX重要会议。结果会议泄密,国民党特务逮捕了现场所有人员,只有你、姚长庚还有另一名同志逃脱。不到两小时,XXXXX书记李竹声、XXX秘书处负责人李德钊、XX联络员吴炳生接连被捕,XXXXX被敌人连锅端掉。你打听到是谁出卖了他们?”    “是XXXX书记郑玉龙。他被捕之后立刻叛变,供出了XXXXX的主要领导住址。”邹士夔回答。    “然后呢?”老开追问。    “然后XXXXXXX李竹声、联络员吴炳生叛变,造成连锁反应,让我们组织损失巨大。”    “我的意思是,谁给国民党通风报信,出卖了XXXX?这一串连锁反应的源头是谁?”老开严厉地问,眼睛红得几乎滴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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