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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迷谍雾影 夏燎 2470 2024-04-17 22:33
   邹士夔不理他,径直闯进屋子,想直奔扶梯。    “你是谁?”娘姨反应过来,回转身揪住邹士夔衣角。    “我想见你们家小姐,我是她朋友。”邹士夔解释。    “我家小姐哪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娘姨死命拽住衣角,不肯松手。    邹士夔甩不脱,只能停下来耐心说:“我跟你家小姐是熟人,不信你通报一声,她一准愿意见我。”    “防的就是熟人,不能见!”    邹士夔有点懵:“难不成你家还将小姐关禁闭啦?”    “我家小姐马上要结婚了,出阁之前不见人。”娘姨断然拒绝。    “我今天偏要见!”邹士夔不甘心。    正在僵持之际,楼上传来一句话:“吴妈,让他上来吧。”    原来楼下的喧闹声惊动了楼上闺房里的关维祐,她走到扶梯口,一看是邹士夔,不禁喜上眉梢。    娘姨面露难色:“小姐,你马上要出阁,老爷不让你见不三不四的人。再说,下午约了孙家少爷一起试礼服,咱也没时间应付不相干的闲杂人。”    关维祐双手合十,拜吴妈:“爸我妈不在家,您就行行好,网开一面,当做没看见。”    吴妈从小看关维祐长大,关系不一般,心中不免升起怜悯,说:“说两句就得,别耽搁太久。”    关维祐招呼邹士夔上楼,吴妈竟也跟了上来。    “吴妈,您忙您的去。”关维祐示意吴妈离开,别打扰他俩。    “这可不行。老爷吩咐过,不让你见外人,况且他还是个男人。眼瞅孙家少爷要来看礼服,让他撞见对你名声可不好。”    关维祐撅起小嘴,却无可奈何。    “我就说两句话,马上走。”邹士夔只能表示不介意。    关维祐伏在邹士夔耳朵旁小声说:“别理她。我爸妈不让我见外人,就是为了切断我与过去同志的联系。”    两人站在扶梯上,邹士夔看向关维祐,她害羞低下头,沉默无语。此刻,关维祐穿一身中式艳红色新娘礼服,衬得脸颊白里透红,分外娇美。胸襟前一对双凤展翅翱翔,五彩羽翼缤纷夺目。蝴蝶对襟褡袢,一头大波浪卷发盘成一个髻,绾在脑后,插一枝镶碧玉的金簪。俊俏的脸庞上,黛眉斜入云鬓,秋波流转,顾盼生辉,嘴唇上一点胭脂,如水嫩欲滴的樱桃,柔媚无比。    其实邹士夔心里此时开始打退堂鼓,想告诉关维祐好消息的兴头已经过去。他不忍心看见一个姑娘结婚成家之后再涉难冒险,卷入残酷政治斗争的旋涡里。结婚,脱离政治,从此过上相夫教子的安稳生活,应该是关维祐最好的归宿。    “听说你结婚,我是来祝福你的。”邹士夔讪讪地说。    关维祐苦笑一声:“父母安排的,不是我意思。他们让我赶紧嫁人,然后出国留洋。毕竟在美国没人知道我入过狱有案底,可以重新开始生活。”    邹士夔微笑点头:“这是最好的结果。”    “你也这么想?”关维祐眉毛一挑。    “我希望你幸福,不再冒险。”邹士夔真诚地说,“像你这么好的姑娘,配得上一个美好安宁的人生。”    关维祐鼻子一酸,几乎溢出眼泪。    “可我不幸福!”她叫道。    “平安即是幸福,好好珍惜吧。”邹士夔往扶梯下退后,做出离开的姿态。    “跟所爱慕的人在一起才是幸福!”关维祐紧跟两步,急切地说:“我不愿平平庸庸虚度一生。”    邹士夔再傻也看出关维祐的心意,只不过他不敢接,只是尴尬地笑。他将胳膊下夹着的包袱皮递给关维祐,说:“留个纪念吧。以后离开中国,回想现在发生的事,遇到的人,应该挺有意思的,也是人生的一部分。”    说完,邹士夔退下扶梯,毅然决然地转身走出大门。门外,一片修葺整齐的花园草坪,芳草如碧。阳光当头洒下,照得邹士夔眯缝起眼睛,他感觉眼角有一丝湿润。组织杳无音讯,身边的同志又少一个,脚下的路到哪里去,他彷徨无助,不免心生伤感。    “你打哪儿进来的?”看门后生满脸不悦,一边替他开门,一边问。    “我打天上掉下来。”邹士夔给他一白眼。    看门后生嗤之以鼻:“翻墙进来的,咱们可当贼抓。这回饶了你,没有下回,赶紧走!”    正要出门之际,一声呼唤叫住了邹士夔。    “等一等,你把一件东西拉下啦!”关维祐一边喊,一边奔跑着赶来,怀里抱一只玻璃花瓶。    邹士夔摸摸左右口袋,寻思自己没东西拉下呀,莫不是关维祐也想送他一个花瓶留作纪念?    等关维祐追到面前,邹士夔摸着脑袋问:“拉下啥东西?”    “你把我拉下了!”关维祐笑靥如花,满脸通红,娇媚万分。    邹士夔一怔。正在他愣神的功夫,关维祐举起花瓶,一下砸在看门后生的脑袋上,玻璃碎裂,纷纷落下。看门后生被砸得晕头转向,摇晃几下,勉强站住没倒下。    “赶紧逃!”关维祐喊一声,把邹士夔唤醒。    “兄弟,对不住。”邹士夔一拳砸在看门后生的鼻子上,将他打翻在地。然后,拉起关维祐的手,两人奔出门,奔向外面熙熙攘攘的马路。    “这算逃婚吗?”邹士夔问。    “这是奔向自由与梦想!”关维祐欢快地回答。她一身新嫁娘的大红礼服,在路人惊讶的目光下,无所畏惧地奔跑。    南京迤逦的秦淮河上,黄劲松坐在雕梁画舫的船头,看两岸灯影火烛,游人如织。廖雅静倚靠在他的肩膀上,黛眉含颦,无心风景。    “今天你好像不开心,谁惹你生气告诉我,我替你出头。”黄劲松炫耀。    “我跟自己生闷气呢。”廖雅静郁闷地绞手指。    黄劲松捉住她双手:“跟自己置什么气?你看难得月光皎洁,微风徐来,多好的夜,何苦没来由生气,坏了听风赏月的雅兴。”    “不管风月的事,我气我自己,你管的着吗?”廖雅静甩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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