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迷谍雾影

第386章

迷谍雾影 夏燎 2430 2024-04-17 22:33
   听到汇报,陈树功用力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这下老子算明白了,司机是个交通员,替黄劲松传递情报。现在要确认的就是,帽子里是不是藏有情报。我们得想个办法,既不打草惊蛇,又能查看帽子的古怪。大家千万注意,黄劲松是国府要员,我们是暗中调查,决不能暴露,否则这些中央大员发起火来,戴老板也吃不消。”    昼夜晨昏,第二天在一阵拍门声中,邹士夔醒来。他感觉脑袋晕的厉害,脖子似乎撑不起头颅。大概又是关维祐,邹士夔猜测。他没理睬,又躺下了。敲门声不依不饶,死不罢休,小鸡啄米一般的咚咚声,让邹士夔心神不宁,勉强支起身子,问是谁。    “我呀,廖雅静。”门外应道。    邹士夔撑起身子,胡乱套上衣裳,一步步挪到门口,打开锁。    廖雅静闻到一股没梳洗的口臭气息,见邹士夔眼屎挂在眼角,神情沮丧。    “大懒虫,太阳照屁股,怎么还在睡懒觉。今天没任务吗?”    廖雅静蹦进屋子,眼见邹士夔在她面前委顿下来,“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你怎么啦,别吓我。”廖雅静叫着,伸手去探邹士夔额头,感觉热得烫手。“不好,你发烧了。”    廖雅静用尽力气,将邹士夔扶到床上,安顿他睡下,回头去倒热水。热水瓶空空如也,倒不出一滴水。    “嫂子还没回来吗?”廖雅静抱怨,“老是往华德路跑,完全不顾家,什么意思嘛!”    “我把她赶走了。”邹士夔吃力地说。    廖雅静掩饰不住笑容,说:“我说嘛,在中国人同仇敌忾的时候,她却跑到华德路,救助日军伤兵,这不是汉奸是什么。”    “怪我眼瞎。”邹士夔悔恨。    “就这么放她走?真是便宜她,应该把她扭送军法处。”廖雅静边说边拿起热水瓶与烧水壶,下扶梯到灶陂间烧水。    等水烧得了,廖雅静给邹士夔端来一杯热茶,然后帮他脱下外套,拿被子盖好。天热,邹士夔要掀掉被子,被廖雅静按住。    “乖乖躺着,别动,发一身汗就好了。”廖雅静嘱咐。    邹士夔感觉她的纤纤十指帮自己掖好被子,又放在胸口轻轻抚摸,像母亲照顾生病的孩子一般,他心里涌起一阵暖流,一丝感动在心底撩拨。    关维祐昨天晚上一夜未眠,早上安顿好三层阁嫂嫂,心里放不下邹士夔,又转回来。她摸上二楼亭子间,门没锁,只支开一道缝。她心里泛起暖暖的涟漪,当初吵架时邹士夔绝情地将她锁在门外,冷静下来大概后悔了,给她留了门,说明他心里还有她。    没想到推开门,眼前一幕让关维祐怒火中烧。廖雅静坐在床沿上,一往情深地盯着邹士夔,而邹士夔还未起床,显然昨天晚上折腾坏了。    “你怎么又来啦?”关维祐气愤地质问。    廖雅静蓦然看见关维祐闯进屋,心中虽然惊讶,却并不慌张,挑衅地反问:“我怎么不能来?”    “你啥时候来的?”关维祐伸手去拉廖雅静。    廖雅静甩脱她的手,回答:“早来了,你管得着吗?”    廖雅静的回答坐实了关维祐心中的猜疑:他俩昨晚一晚上在一起!    “我是他妻子,你算什么,怎么老是插足我们夫妻当中?”关维祐狂怒。    “亏你还自称他妻子,他发烧病倒,你在哪里?”廖雅静毫不示弱,“这两天你在忙什么?”    一句问话把关维祐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忙什么,恐怕不可告人吧?”廖雅静冷笑,“心里有鬼,说话也说不响。”    “我犯不着跟你说。”关维祐甩脱廖雅静,扑倒床边去看邹士夔,“士夔,你怎么生病啦?”    邹士夔坐起来,伸手挡开关维祐,冷冷地说:“别假惺惺地表演,你应该去华德路关心日本鬼子。”    廖雅静也跳过来,说:“夔哥,跟她啰嗦啥,赶紧把这个女汉奸抓起来,押送军法处枪毙。”    关维祐身躯一震,颤抖着对邹士夔说:“你连这个都告诉她?看来你俩关系真不一般。”    “要不是她发现,我还蒙在鼓里!”邹士夔眼睛里喷出怒火。    “原来是你挑唆!”关维祐手指廖雅静,气得浑身哆嗦。    邹士夔猛拍床沿,厉声叫道:“你还不快滚!难不成真要我用枪把你抓起来?”    望着邹士夔愤怒到变形的脸,与廖雅静得意的表情,关维祐蓦然热泪迸流,她胸口剧烈起伏,任泪水放肆地流淌。    “士夔,这么快你就另觅新欢。”关维祐伸出发抖的手,手指点向邹士夔,“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枉费我一片痴心错付。”    “不关她的事。”邹士夔回答,“两国交兵,立场各异,你我分手,是形势所迫,要怪就怪这场战争。如果继续跟你在一起,我怕被同胞的吐沫星淹死。”    “士夔,我跟你走。”关维祐乞求,“想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别赶我,好吗?”    邹士夔突然鼻子发酸,眼泪涌到眼眶中。他仰头看天,不让泪水滴落,毅然决然地回答:“别逼我出手抓捕你。放过你,已经用尽了我对你的情分,从此之后,咱俩恩断义绝,一刀两断!”    廖雅静面有得色,帮腔道:“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你怎么还有脸留下来?”    关维祐悲愤至极,一狠心一跺脚,猛然回头转身,决绝地奔下扶梯。随着她离去,邹士夔像被掏空了一般,怅然若失。    而廖雅静阴恻恻地说:“夔哥,你真是怜香惜玉。要是我,决不会轻易放过敌人。”    风和日丽的一天,南京黄公馆的司机小王又溜出门。他照例戴上那顶草编礼帽,驾着挂行政院牌子的轿车驶往鼓楼。行政院牌子就是一张护身符,在南京,无论军警宪特,没人敢不长眼拦下它。小王平日拽惯了,养成目空一切的傲气,所以出门的时候也没在意周围情况,脚下猛踩油门,轿车飞一般窜出去,很快抵达鼓楼旁的托斯纳咖啡馆。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