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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和稀泥的

无间谍战1937 萧谕 4728 2024-04-17 22:32
   葛若兰和章岳明就这么一直别别扭扭地闹着,不过大面儿上她倒是不缺礼数,陪着他宴请了黄艾卿、杜峰等人以示答谢,在过年的时候跟着章岳明回了太原,拜谢了他的爷爷和公婆叔伯姑姑姑父等长辈。    也只有在太原那些天,章岳明终于逮着机会上了葛若兰的床,葛若兰再跟章岳明闹意见,也不能在章家祖宅里面和他分屋睡呀,那也太不成体统了。    不过年过完了一回了天津,章岳明就又恢复了单身狗的待遇。    到了葛若兰的地盘儿上,他还得老老实实听老婆的话,章公子不敢造次呀,老虎是很凶猛的,尤其是母老虎。    葛若兰就是过不去这个劲儿,始终认为章岳明在帮她报父仇这件事上对她撒了谎,出了事儿之后表现得再好那是另一回事,雪中送炭才见真情,锦上添花的事情谁都会做,这里面的差别大了去了。    当初孔庆国给自己提供了很大帮助,葛若兰是很感激的,但是葛若兰可不是个没脑子的人,她对于孔庆国的身份、以及他为什么不遗余力的帮助自己完成报仇的心愿心存疑虑。    尤其是孔庆国给自己拿来的那把手枪,那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东西。    更为蹊跷的,无论是在警察局还是在法庭开庭审理她的案子时,法官至始至终也没有当庭向她出示过这把枪,对枪的来源不闻不问,就是问了句你是用什么杀的宋川放,她回答我用手枪开枪打死的他,就这就完事儿了。    在警察局的时候,好歹人家那两个问话的警官还拿出来那把手枪让她看了看,问她是不是用这把枪杀死的宋川放,难道在法庭上就不用再核实一下了么?    这不科学呀,我可是读过书的人,当庭出示物证向人犯核实相关情况这个环节是必不可省的,没听说咱民国的刑诉法修改了这条啊。    好吧,那时候还没有刑诉法,但大致是那个意思的章程还是有的,而且还是向德意志、美利坚、大不列颠那些洋人们学的,走的是法典法的路子,更加注重当庭辩论和物证书证等证据的收集固定使用,这方面法典法有它好的一面,这个我们不否认。    当然了,这是指的一般性的刑事案件,政治犯没有这个待遇。    另外那个年代在有权有势的人物面前,法律也显得苍白无力能钻的空子很大,自来就是如此,这个没什么不好理解的。    还有她在监狱里受到的特殊照顾对待,葛若兰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点儿不大对头,章岳明在外面儿大把撒钱、四处找人往外捞她,这事儿她知道。    家里派人来监狱探视过她,她也问过他们,是不是叔叔姑姑他们找了大人物给她说话了,监狱这边儿才对她特别对待。    可是听他们的意思,现在只是想办法怎么把她的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有人跟监狱这边儿打过招呼。    这就令葛若兰更疑惑了,章岳明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吗,不太像啊。    对他在天津有什么关系、结交的是些什么人,葛若兰是清楚的,那些人里边儿还没有能量如此之大的人物,黄艾卿的分量也是不够看的。    申字号牢房是个什么级别,葛若兰在监狱里待了一段时间之后也有所了解了,这里根本就不是花上两个钱就能进来的。    小徐、就是那个专门照顾她的女狱警跟葛若兰念叨过,天津海关的副总署长、中原公司总经理的二公子都在大号(就是甲字号牢房)那边关着呐。    自己几斤几两葛若兰清楚的很,跟那两位没有可比性。    叔叔姑姑他们是有身份,可是他们的地盘儿不在天津这儿,手也伸不了这么长啊。    章岳明来看她的时候跟她说了,他家里的人在山西那儿可以呼风唤雨,天津这儿他们就玩儿不转了,他现在也是去找她叔叔姑父他们,走他们的路子往出搭救自己。    葛若兰出来之后很想去见见孔庆国跟他聊聊,一方面是要感谢他对自己的帮助,另一方面也想当面问他一些话,以解心中的疑惑。    可是自打她被关进监狱到从狱里出来之后,孔庆国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露过面儿。    孔庆国在南开中学教书葛若兰是知道的,也有那儿的电话,可是电话打过去对方不是说孔庆国在上课就是出去了,联系不上他,好像他是有意躲着自己。    要是搁在以前,葛若兰就直接找上门去了,她不觉得哪有什么不好。    可是现在她却有所顾忌,自己一直在和章岳明闹别扭,这时候私下去找孔庆国见面显然不太合适。    闹别扭是闹别扭,万一要是让章岳明得知她背着他去跟另一个男人会面,那就说不清楚了。    在葛若兰的潜意识里,是有那么点小想法的,不过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不愿意去找孔庆国,这是她自小接受传统理念熏陶带进骨子里的东西,如果不是这样,当初上学那会儿很有可能就让孔庆国把她拐上跑了。    再者说她现在也是名人了,在津门这块地面儿上认得她的人可不少,报纸上登过她的照片,开庭时也有很多人旁听见过她的样子,人言可畏、三人成虎这些个词儿可不是诈唬人的话,有时候会要了人命的。    她按耐住自己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认真思考了和章岳明之间该怎么办。    不想还好,一想这个她更心烦意乱的不得了,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反正现在看见他就烦,不想跟他多说话。    然而想到他对自己的好,心里边儿又有点儿不得劲儿,看着他小心翼翼应付着自己,葛若兰觉得有些心疼,可是看他那副没点儿大男子汉做派的维诺样子,又气不打一处来。    她心说话了,我不让你上床那是跟你怄着气,你倒是听话,不让你上你还真就不上了,你就不能把门一关把我那啥了吗,我还真会把你怎么样呀,你可真是个窝囊废。    看吧,跟女人是没有理可讲的。你嘞连人都敢杀,章岳明又不是武松,他哪敢跟你这母老虎过招呀。    葛若兰越想心越烦,索性不想了,一拍屁股带着英英去苏州看望母亲和孩子去了。    章岳明屁颠屁颠的要跟着去,表示自己也该去给岳母大人问个安磕个头尽尽孝道,还有他也想儿子了呀。    还有你的事儿家里的叔叔婶婶、姑姑姑父没少操心出力,咱们是不是也该去登门拜谢一下呀,这次顺道儿把这事儿也办了。    葛若兰点头赞许道:“你能想到这些我很宽慰,话我一定都给你带到,至于跟我一块儿去就不必了。    现在家里的生意都乱套了,你该以事业为重,孩子的太爷爷和爷爷对你期望很大,你要是做不好会让他们很失望。    要是把买卖搞败了,你想让我跟儿子跟着你去喝西北风啊?    男人还是应该把事业放在首位,家里的事儿有我呐,您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那什么,让章义给我送些法币美刀什么的回来,出门儿带着金条袁大头那些玩意儿太碍事,行动不大方便。    没别的事儿了,你去铺子里照顾生意去吧。”    这话说的是一个漂亮,有里子有面儿还佷励志,既指出了章岳明目前在思想上、工作中存在的不足,也给他指明了今后一个时期要去努力的方向,章公子虚心接受了领导的专业性指导,以我真是我丢?的良好心态投入到乏味的工作中去了。    不过老婆大人的课时费不能打条子先欠着,那是要立马兑现才行。    葛若兰这一走就是三个多月,一路上看尽了浮华美景,也目睹了乱世之中大量饥民流离失所饿殍遍地,孤儿寡女无依无靠沿街乞讨的惨状。    这一趟走下来,她对这个腐败无能的国民政府失望至极,对自己只知道坐在家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自己的小日子、最多了也就是惦记着家里那点儿私仇的狭隘见识和短浅的目光深以为耻。    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才能心安一些,倒是不敢说为国家做点什么贡献,那个题目太大了,她还担负不起那么重的责任。    葛若兰是个有了想法就要付诸行动的人,回到天津后就实地考察了一番,之后决定联络一下那些跟她有共同想法的太太小姐们,去帮助那些流浪儿童,把孩子们安置到教会的孤儿院,从物质上给他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最起码让孩子们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住、有一口热饭吃。    这事儿想的容易,可是做起来难度真是不小,而且非常繁琐,杂七杂八的事情一大堆,每天把她忙的晕头转向。    那些个太太小姐们钱倒是愿意出一些,这也是做善事积阴德的好事,去烧香礼佛不也是得花钱吗,钱花到这里还能落下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可出钱是出钱,让她们每天跑来跑去、甚至还得钻到一群蓬头垢面破衣烂衫虱子跳蚤满身爬的小乞丐中间,帮他们洗脸剪发伺候着,那她们可是来不了,也太那个了,这不是掉身份嘛。    葛若兰不在乎这些,人来不了把钱拿过来就行了,我去领着招揽过来的护工、还有那些主动来帮忙不要报酬的义工们干。    本来她有了可干上的事儿,心里也觉得很畅快,对章岳明的态度转变了不少,葛公子工作之余终于能抱着媳妇儿睡个好觉了。    可是没几天他就又惹下了葛若兰,再次被赶了出来,这回是因为钱的事儿。    葛若兰让他多拿一些钱出来交给自己,她想弄个地方自己建一所抚育院,收容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    这可把章岳明吓了一大跳,他倒不是不愿意往出拿钱,也没少给葛若兰钱了,他是觉得葛若兰的心思太大了。    救助流浪儿童是好事,章岳明完全支持妻子去做这个事儿,可是做事情要看能力大小,抚育院是那么好往起弄得呀。    那简直是个无底洞,咱们家又不是开银行的,有钱是不假,可那是爷爷的钱,说的更透一点儿,那是整个章家的钱,不是我章岳明一个人的,我做不了那么大的主啊。    葛若兰可不爱听他叨叨这些,一脚把他踹出了被窝,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去。    章岳明想要再解释解释,葛若兰跳起来就四下找趁手的家伙什儿,章公子知道不能吃眼前亏,趿拉着拖鞋就抱头鼠窜落荒而逃了,再次回到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的悲催地步。    葛青跟特别行动队的小哥儿几个开完见面儿会回家一进院儿,章义看见他回来了,笑得嘴都合不拢啦,急忙撂下手里的活儿过来跟他打招呼。    章义可是知道,葛青跟章岳明这个姐夫关系非常好,因为两个人都是生活在葛若兰的威压之下,可谓是一对儿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难兄难弟,两个人想对抗的目标一致,自然就有共同语言,臭味相投那还能不搞到一块儿去呀。    章岳明是只敢在心里想想,绝不敢落实到实际行动上,葛青可不一样,那是急了眼能跟葛若兰叫板的主。    谁让人家是葛家的唯一男丁,是葛大小姐的亲弟弟,还是葛家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呢,人比人不要太气人好吧。    葛青乐呵呵的跟章义招呼道:“章叔,姐夫回来了?”    章义脸一苦说道:“没有,今天太太用车,先生一早就让我开车回来拉着太太去办事儿,他在铺子里呐。”    葛青小声问道:“这又是怎么了,还别扭着呢?”    章义摇头叹气道:“谁说不是呐,都一个多月了,先生连门儿都进不来。”    葛青咧嘴一笑:“把车钥匙给我,这个稀泥还得我和,你去找我二表哥,让他悄悄给我姐夫打个电话,让他等着我过去接他。”    章义眉开眼笑从兜里掏出车钥匙塞到葛青手里,转身就往楼里走。    葛青跑到门口把门拉开,返回来坐进车里把车发动起来开出了院儿,去接章岳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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