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钟馗斩鬼
《女尸捧头:虹镇维持会会长乔奇峰,离奇丧命》 陈天朗看着报纸上的报道,皱起了眉头。 乔奇峰的尸体是在家里的鱼缸里被发现的。实际上那也不能算是尸体,只有一颗人头,被一具未着寸缕的无头女尸捧在手里。 报纸上的照片虽然不清晰,但是依然能看到,鱼缸中,女尸捧着的头颅上,竟然是一副愉悦至极的神情。 陈天朗盯着报纸上的照片看了很久,乔奇峰脸上的神情,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那段记忆在他被炮弹炸飞之后,似乎凭空消失了。 吃饭的时候,苏红袖不停的给他夹菜,很快陈天朗的碗里就堆满了好吃的。 苏红袖痴痴的看着狼吞虎咽的陈天朗,仿佛一错眼珠,这个狠心的小冤家就会再次消失。 陈天朗把一块蹄膀塞进嘴里,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酒壶。 苏红袖给他斟了杯酒,然后端给他。“合苑帮现在变成了鬼子的狗腿子,你不许再回去了。今后咱们好好经营酒铺,过两天安生日子吧。” 陈天朗接过酒杯,嗯嗯答应着。 苏红袖眼圈又红了,她伸手抚了抚陈天朗的脸庞,心疼的说:“这三个月你跑去哪了,瘦成这样。” 陈天朗一笑,夹起一个生煎包放进嘴里,然后就咦了一声。“这不是赵胖子家的生煎包。” 苏红袖叹了口气。“赵胖子一家都死了。几天前,两个维持会的混蛋领了一个鬼子闯到他家里,把他家的两个小丫头给……赵胖子也被他们杀了。” 陈天朗缓缓把生煎包咽下,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苏红袖咬着牙说:“那群畜生杀人放火之后,那鬼子说他是日照仓库的安全官,叫什么青木二介,他说赵胖子一家都是抢劫日照仓库暴民。” 她眼中泛起了泪光。“可怜大妮二妮才多大啊,这群畜生全都不得好死。” 陈天朗放下酒杯,又端起了饭碗,大口吃了起来。 苏红袖伸手拈下他脸颊上的饭粒放进自己嘴里,笑着问他:“阿福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还有二蛋,他们两个……” 她没敢问下去,张厚福和叶丹是陈天朗的生死兄弟,尤其是张厚福,他简直就是陈天朗的影子,和他形影不离。 陈天朗一笑。“他们两个都好好的,你放心吧。” 他吃完一大碗饭,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起身拽着苏红袖就往卧室走。 苏红袖咯咯笑着说:“我还没吃饱呢。” 陈天朗一把抱起她,脸上露出了凶狠的表情:“你还怕我喂不饱你?” 深夜,陈天朗轻轻的移开怀里昏睡的苏红袖,起身下了床。 苏红袖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你去哪?” “我去方便方便,马上就回来。”陈天朗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苏红袖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忽然咬着牙说了一句:“别让那畜生死得太痛快。” 公共租界北区,天照仓库 这里是鬼子国山本公司在沪上的主要货仓。几十座巨大的仓库排列整齐的矗立在黄埔江边。 十几名荷枪实弹的鬼子守卫,率领着几十名阿三和龙国守卫,不停的在仓库间巡逻警戒。 特别是丙字十二号仓库周围,更是戒备森严。 一身黑衣的陈天朗站在丙十二号仓库屋顶,脸上露出了冷笑。 在他身旁,体型健硕的张厚福戴着牛头面具,轻声问了一句:“老大,怎么个搞法?” “那两个鬼子归你,青木二介归我。”陈天朗说完,戴上了钟馗面具。 仓库大门前,两个龙国守卫蹲在角落里休息。 年轻人捶着自己的腰抱怨着。“叔,这仓库里装的都是些不值钱的棉麻猪鬃,为啥还让咱们日夜巡逻啊?” 年长些的守卫叹了口气。“混口饭吃,你管这么多干啥。” 这时一名阿三走过来,二话不说一脚踹倒了老守卫,抡起手里的鞭子劈头盖脸的抽打着。 老守卫惨叫着在地上翻滚着,那个年轻人吓傻了,连连后退。 阿三打累了,这才停住手,一脸谄笑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青木二介。 青木二介严厉的叫了一声:“接着给我打!让这些龙国猪长长记性!看他们今后还敢不敢偷懒!” 阿三答应一声,又抡起了鞭子,还没等鞭子落下,夜空中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鬼笑。 青木二介环视四周,雪亮的大灯照射下,周围一片寂静,没有半个人影。 他身后的两个鬼子都掏出了手枪,小心戒备着。 青木二介又对着那个阿三叫道:“我让你打,你聋了?” 阿三扬起鞭子用力一挥,忽然惨叫了一声,整条胳膊都飞了出去,鲜血喷射而出,阿三惨叫着倒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就昏死过去了。 青木二介一惊,然后就看到了身旁两个鬼子的脑袋同时在脖子上转了一圈,脸上露出了惊骇和痛苦的神情,抽搐了几下,尸体就瘫倒在地上。 还没等青木二介惊叫逃跑,张厚福从身后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拎在了半空。 陈天朗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面前,抽出一柄短刀,割断了青木二介的舌头,冷冷的说:“鬼佞作恶,钟馗索命。” 十几分钟之后,一队巡逻的鬼子来到仓库门口,看到了青木二介的头颅,被安放在码放整齐的碎骨碎肉上,对面地上有一个朱砂钟馗像。 黄埔江边一处黑暗的角落里,陈天朗和张厚福到江里冲洗了身体,上岸换好了衣服。 陈天朗把面具小心的收起来,笑着问张厚福:“二蛋哪去了?” 张厚福听到二蛋两个字,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这妖孽从乌湖回来之后就不知道死哪去了。” 陈天朗一笑。“这祸害死不了,走,跟哥先回家。” 两人说说笑笑的回到了虹镇,远远的看到红袖招里竟然亮起了灯光。 陈天朗一愣,加快了脚步。 张厚福抢在他前面一把推开门,门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张厚福,你也没死?” 陈天朗走进门,看了一眼桌旁端坐的老者,笑着走过去在老者对面坐下。“龙叔,好久不见了,您身子骨还硬朗?” 龙叔哈哈大笑,把手里的酒葫芦抛给他。“你家的酒里竟然也开始兑水了,尝尝这个。” 陈天朗喝了两口,赞叹了一句。“二十年陈的小角楼,好酒。” 他把酒葫芦放到桌上,然后对老者笑着说:“我刚回来,还没顾得上去拜望龙叔,您这次来,有什么吩咐?” 龙叔眯起了眼睛,忽然转头对一脸忧虑的苏红袖说:“老板娘,真的连点下酒菜都不给吗?” 苏红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撅着嘴对龙叔说:“他答应过我今后不再管江湖事了,你们别来烦我们。” 龙叔一皱眉,转头看向陈天朗。“你真要退出江湖了?” 陈天朗一笑,还没说话,门外有人大笑了起来。“天朗哥要是真退出江湖,从此沪上滩很多人就能睡得安稳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