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内力深厚,晚辈佩服,竟然不知前辈何时来的,幸亏前辈没有恶意,否则在下危矣!” “林少侠客气了,我隐匿行藏只不过是不想打断林少侠讲述经过,一旦我有杀意,想必以林少侠的修为,自然能够察觉。” “既然林少侠不是任我行的余党,那就随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说话的是黑白子,林平之看看他暗道,这个老阴狠,恐怕还想着我知道了任我行的所在,准备在地道中暗算我,将我留下来,免得泄露消息。 不过林平之也不以为意,跟在黄钟公的后边,走在黑白子、秃笔翁、丹青生的前边,来到黄钟公的卧室。 黄钟公揭开被褥,单臂提起铜环,拉起四尺来阔、五尺来长、半尺来厚的实心铁板。 林平之忽然想起后世的论坛上有帖子讨论黄钟公的膂力,先算出铁板的体积,明代一尺等约等于三十一点一厘米,那铁板的体积就是三十万零八百零二点三一立方厘米,而铁的密度是没立方厘米七点八克,所以铁板重四千六百九十二斤多。 单臂能提起这么重的物体,力量该有多大! 想到这里,林平之竟然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提了一下那铁板的铜环,验证一下真伪,结果还真是提不动。 “林少侠,你欲何为?” 这个动作一开始还吓了黑白子三人一跳,认为林平之觉得找到了任我行的所在,准备与四人搏斗,救出任我行。 结果林平之只是想提一提那块铁板,三人都露出讥笑之色。 “我大哥天生神力,更兼内力深厚,即便是如今年届耳顺,力量有所衰退,双臂齐动,依旧有万斤之力,哪里是常人能比的!” 看来丹青生还是很以自己大哥的神力为傲呀,林平之也尴尬地笑了笑: “呵呵……哈哈,四庄主说的是,我只是看着那铁板怕不下四千斤,竟然能被黄前辈只手提起,疑心可能是空心的,所以试了试,见笑,见笑!” 经过这么一闹,一直紧张的几个人也都笑了起来,地洞里充满了快乐的空气! 几个人开了门之后,林平之随着四人走到曾经关押任我行的黑牢前。 “任老前辈,我们来看你来了!” 先看口的是黑白子,这货心里有鬼,怕任我行误以为只黑白子一人进来,说话之间泄露二人曾经的交谈。 而令狐冲还在那里假装任我行,粗声粗气地喝骂众人。 “令狐兄,小弟来救你了,你就不用再装任我行了!” 令狐冲一听,就像已经放弃治疗的人突然得到可以痊愈的消息,从地上弹了起来! “林贤弟!” “令狐兄!” “林贤弟,你……你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林贤弟,真的是你?” 呸,从天下掉下来的,要么是林妹妹,要么是猪八戒,跟老子都没关系! “令狐兄,不要过于激动,正是小弟!” 黄钟公四人一见果然是令狐冲,而不是任我行,也不是乔装的风二中,脸上的粉早就掉了! 四人把令狐冲放出来,急忙问任我行逃出去的情况! “……我进来之后,替向大哥给任前辈传了一个封信,现在想来里边应该不只是文字,还有一条钢丝锯。 后来我二人比斗,我被他内力震晕,醒来之后我就被关在地牢里了。 说来抱歉,我还以为是四位庄主暗算我,把我关起来了!没少骂你们,想必你们的耳朵最近没少发烧吧,小子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了!” 令狐冲骂不骂他们,他们并不在意,唯一在意的是任我行跑了,他们如何向日月教、向东方不败交待! 不理会令狐冲与江南四友的交谈,林平之进入牢房将任我行的吸星法门记下来,毕竟是一门厉害的功夫,学是不会学的,但失之交臂也太可惜了。 “大哥,还是我的做法稳妥,我们收拾东西,这就离开,找个地方隐居起来,谁也无法找到我们。” “二哥,大哥已经说过了,他在此十几年了,不打算戴罪潜逃,死也要死在这里!” “四弟,不是我贪生怕死,背叛教主,而是东方教主重用小人,我等虽欲效忠,却终究不受重用。 如今更是可能会白白死在小人手中,又有什意义!莫非是你还放不下你酒窖里的酒?” “是舍不得,仓促之间如何运走,又如何保存?” 林平之大汗! 老大不愿意走,他可以理解,毕竟年岁大了,也活够了,不想过老鼠一般躲躲藏藏的日子。 可是老四不愿意走的理由就比较彪悍了,因为舍不得自己的酒,所以留下来。 酒比命都重要,茅台也没有这么贵吧! 仔细想想,甚至这也可以理解,一个人为自己所喜欢的事物殉道,还有几分悲壮的意味。但是拉着别人就不好了。 林平之都已经记完了任我行的功法,他们还在争吵! “都怪小弟连累了四位前辈,如果东方不败派人来加害四位,我愿舍命保四位周全。” “令狐兄弟,你不是我神教之人,不知道教中高手多少,更不知道教中折磨人的手段。” 林平之又去复习了一遍,他们还在争吵。 黄钟公只说了一句,自己不想走了,愿意埋骨于此,希望其他三人快走,老二老三愿意走,老四不太情愿,打算留下来把酒都喝了,醉死于酒窖! 至于令狐冲,觉得对不起四位庄主,愿意留下来帮助他们拼命。 哎,看来这个孩子还是没有活明白,黑牢坐得还是少了,怎么能够这么轻易相信别人,怎么能这么轻易将性命拿来拼! “四位庄主,我的建议很简单,愿意走的就走,愿意留的就留,为什么一定要勉强别人听从自己的意见呢?” 林平之确实不太理解,这拿到就是所谓的义气吗? 我违心听从你,或者你违心听从我,显得特别高尚,这就是江湖义气吧! 或许林平之从未真的融入江湖吧。 “林少侠说得对,人各有志,何必强求?我们兄弟愿去则去,愿留则留,笑傲江湖,谈何容易?” 黑白子和秃笔翁见实在无法说服自己的大哥和四弟,决定听从大哥的话,自己离开。 他们二人的东西好收拾,黑白子只有一些棋盘、棋子和棋谱,而秃笔翁则是收拾了自己的碑帖、拓片。 天上微云,夕阳残照。 黄昏的阳光将黄钟公的影子拉得很长,看着两个人离开,黄钟公脸上无悲无喜,只是轻叹一声,便回到庄里。 丹青生则是愤愤不平,骂二人贪生怕死,忘恩负义。 令狐冲也对二人充满了不屑之意,不讲义气,一二十年的兄弟之情,就这么各奔东西,令狐冲心中怏怏不乐,甚至有责怪林平之之意,都怨他提出了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