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猜到是他!” 子婴后悔不已,在定阳看在田横的面子上,才没让墨楚动手。早知如此,田横要是敢拦,就该连他一起杀。 陆贾轻皱眉头,“臣听说朱家是个慷慨之士,宁可素衣简食,也供养着投身前来的侠客。该不会如此才对。” “不是侠客,是一群亡命徒。”莫负解释道,“他原本确是素衣简食,如今田荣起兵,他便主动投靠,早已不是过去行径。” “常在河边走,灵焚师父也有湿鞋的一天。”子婴叹道。 “秦齐二地远隔千里,就算能派人即使赶至,正逢齐楚争战,怕是也无济于事了。”陆贾说道。 子婴苦闷在胸,没注意到陆贾的异常,赵姬斜视一眼笑而不语。 子婴捂着脑袋思索破解之计,朱家有个信徒叫做田仲,长于剑术,素来仰慕朱家的德行,据说对待朱家如父。朱家变成一个小人,田仲该是感觉被背叛,或许可以利用一下田仲。 “不对...田仲是楚人,势力都在楚国,单凭他一个人也不是朱家的对手。”子婴懊恼道。 秦末的侠客多半在齐魏二地,就算看不惯朱家,也都无能为力。 跟随灵焚去齐地的秦徒,迟迟没有送来灵焚的消息,他们恐怕也都凶多吉少了... “能解救灵焚师父的人,只剩下墨楚了。”子婴喃喃道,“能轻松潜入咸阳城,齐地的城池也该也不在话下。” “王上不可!”陆贾急道,“正逢齐楚交战,楚人若救了灵焚先生,灵焚先生感恩楚国,对秦不利。” 子婴忽地斜视陆贾,宁可灵焚先生无人搭救,也不让墨楚出手,这可不是儒生所为。 “陆丞相有何高见?”子婴试探问道。 “臣无计可施,莫侯当有妙计。”陆贾回道。 “臣妾曾给齐地的高官贵人看相算命,来秦之前已暗地理让他们想营救之策。”莫负拱手道,“却不知他们能否成事。” “既如此,让墨楚联合那些人岂不是胜算更大?”子婴问道。 “齐楚正战,若是让齐人和楚人联合,恐怕会弄巧成拙。”陆贾急道。 陆贾的解释都有些道理,但子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陆贾似乎早知道莫负已有计策... 灵焚若是被莫负所救,子婴当有重谢,但这些都和陆贾无关才对。 除非... 突然,子婴想起一件事,薄夫人当生有龙子的说法就是莫负看出来的! 莫负不是齐人,是魏人。陆贾所谓的齐地异象也是假,当是魏地。 莫负此时也不太可能结实齐地的达官显贵,惟一的可能就是让许家,或是魏地之人早早进入齐地,以此营救灵焚。 谎称齐人,恐怕就是为了让解救灵焚更合理。毕竟魏人和墨楚不会为了灵焚而弄巧成拙。 倘若真救了灵焚,莫负当是首功,那个时候,她提什么要求,子婴都会答应。 陆贾也会说服他...迎莫负入宫。 子婴忽地彻悟,陆贾从一开始就看不惯他乱糟糟的后宫,薄夫人虽说安稳,却无法纠正,也是任由她们胡来。 莫负就是陆贾为他选中的王后候选人。 “哈哈...”子婴笑道,“陈大夫说的对,文人都是固执的很,陆丞相还是对寡人的宫人诸多不满啊。” 陆贾一惊,连忙拱手,“臣那日确是有错,已不敢再论宫人之事。” “不敢明说,所有绕了一大圈,让才名在外的莫负名正言顺的进来。”子婴点破道。 “臣绝无此心。”陆贾紧张道。 “臣妾也...” “别一口一个‘臣妾’了。”子婴苦笑,“寡人今日教你一次,他日无论谋划何事,真正的目的要藏起来,二位还是太心急了。” 赵姬轻笑上前,“陆丞相若真无此心,刚刚应该疑惑王上为何不谈灵焚先生一事,而不是急于解释。” 陆贾皱眉叹气,不再解释,《黄石天书》他还未完全领悟,终究棋差一招。 “莫爱卿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寡人恕你无罪。”子婴问道。 莫负语气发抖,“臣妾...” “把‘妾’去掉。” “臣...只是想用救灵焚先生,让王上恕臣曾经改名之罪。”莫负声音细弱纹丝,“入秦遇到陆丞相,陆丞相想让臣入宫为王上分忧,故...” 莫负低着头,剩下的话已经小到听不见。 “臣有罪,请王上责罚。”陆贾跪地道。 子婴也是头大,无论他处罚与否,陆贾心里还是会固执己见。 今日陆贾的计策能被他戳穿,以后就不一定了。 当年陆贾说服项羽释放刘邦家小失败,日后竟能说服陈平,周勃反抗诸吕成功。陆贾再有机会,还得给他来一出戏。 但任哪个大臣都没法恭维他的后宫。刺客,胡人,细作,加上张敖相送的姬妾,没一个名声好听的。 “唉。”子婴叹道,“这次过失姑且先记着,他日将功补过吧。” “谢王上!”陆贾连忙伏身道。 子婴扭头狐疑看向莫负,“莫爱卿当真能救回灵焚先生?” 按照历史,灵焚八成也是死在今年,他还真怕有些东西始终不变。 “这次有臣相助,灵焚先生可逃过一劫。但灵焚先生日后还有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