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子婴扶额直叹,过去也没听过灵焚有事。 陆贾听莫负说过更多,但没法和子婴提起。 “天下纷乱,灵焚先生心系苍生,难免被列国伤害。”陆贾解释道。 “他若是留在秦地,也不会被田荣为难。”子婴苦笑。 莫负犹豫半晌未对子婴开口。 “王上,当把攻入巴蜀放在首位。”陆贾转移话题道。 子婴缓缓点头,墨楚行踪未定,眼下只能希望莫负安排的妥当。 “把陈大夫和李信统领找来吧。” 一个时辰后,咸阳宫,书房。 子婴面对四人跪坐,各个神情紧张。 李信是时不时打量着身着道袍的莫负,想不通一个小姑娘也能参与这种决策。 “关内加上汉中的粮食足够撑到明年耕种之时,李信统领以为何时出兵妥当?”子婴问道。 “耕种之时最忌讳征战。”李信回过头,拱手回道,“当在五月之前结束。” 子婴缓缓点头,“时间倒是充裕,就怕吕雉那头有变动,让她们先一步出关就糟了。” “太晚了。”陆贾摇头道,“若吕雉真想兵出长江,只需造好船只,暗通别国扰乱临江国即可。臣以为最迟不能逾过本月。” “将士们还在操练,最快也要一月才能操练好阵法。”李信驳斥道,“就算如此还远远不是刘邦精兵的对手。” “所谓精兵也是造反三年历练而成的,李信统领若只想练兵强军,无论何时都不是巴蜀军的敌手。”陆贾直言道。 李信嘴角抽搐似有不服,“恕臣直言,翟国之战失利,便是准备不足,不可再重蹈覆辙。” 子婴有些紧张,塞国是占个渔翁之利,翟国又是冒顿故意放水,头一次打仗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李信统领还需操练几月?”子婴问道。 “三月。”李信回道,“三月后秦兵当有一战之力,也仍需速战速战。巴蜀栈道难行,粮草押运过难,无法僵持对峙。” “西魏刚刚灭了韩城,若不想发兵河南国,修整之余,定会对大秦虎视眈眈。”陆贾反驳道,“大秦过久练兵,可不止给巴蜀留有时间。” 李信,陆贾各持己见,一同“逼宫”的两个人此刻互不相让。 尉缭不在,征战方面子婴本应听从李信的,但李信对仓促出战心有阴影,难免过于保守。 “陈大夫以为如何?”子婴看向默默不语的陈平。 陈平拱手开口,“陆丞相言之有理,大秦东有魏王豹,北有翟王董翳,各个居心叵测。若明年关中五谷不调,两国必然发兵犯边,大秦不能拖延。” 子婴紧咬着牙齿直犯难,“西魏与代国,陈馀分常山不均当有间隙,却也没到兵戎相见的地步。董翳仗着匈奴在后,更是动不得。恐怕何时出兵都要提防他们。” “翟国确是如此。”莫负点头道,“但臣夜观天象,西魏本月将有动乱,将星赤红而动,恐怕有一位大统领背主自立,西魏定无心犯边。” “大统领?韩信?他能背叛魏王豹?” 子婴惊喜之余,略感遗憾。 西魏有这个能力的人只有韩信,以韩信的脾气若是自立,尝到万人之上的快意,就再也不会称臣。 当年刘邦对他有恩,才能遏制他的自立的欲望,如今对他有恩的只有那个淮阴老妇。 楚营那一晚子婴没有出面留韩信,恐怕日后兵戎相见了。 “韩信可比魏王难对付多了。”子婴叹道,暗暗埋怨尉缭规劝失败。 “正因如此,才更应极早出兵。”陆贾急道,“待到韩信立稳脚跟,大秦便更不能轻举妄动了。” 陈平思索着点头,“韩信灭掉韩城,回军的路上便能占领河南国,河南国又与大秦接壤,他日不可不防。” “可...还有个董翳,大秦撤军后,他便派重兵驻扎漆垣。”子婴担忧道。 “王上只管出兵,臣有妙计,管叫董翳调兵北上。”陈平邪笑道。 “离间计行不通的。”子婴劝阻道,“他愿给匈奴当狗,不会咬他的主人的,陈大夫无需犯险前去。” “正因为他愿当狗,此计才行的通。” 见陈平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子婴懒得多问。 李信暗暗叹气,虽有不服,却也只能接受月内出兵的决定。 众人达成一致,莫负眯眼轻笑,却见子婴仍旧皱着眉。 “王上,还有何事?”莫负问道。 “寡人是怕吕雉还是快一步出巴蜀,临江王若是大意,就是白白将临江国送出去。”子婴解释道。 项羽派英布杀了楚怀王,心系怀王的共敖对楚国,九江怨恨在心。若是派大军靠在临江国东,西侧的江陵重地必然空虚。 吕雉大可趁虚而入不说,巴蜀若是打着为怀王报仇的名义,没准还会恭迎他们出来。 陆贾没了主意,陈平皱眉缓缓开口, “有两个人应该可以利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