笱烨一行人刚到县城门口,那里便早早有人在那里驻足等待,见到笱烨众人,随即便过来进行盘问,查过腰牌,便赶紧将笱烨送上了安排好的马车之上。 笱烨走进马车之中,坐在软塌之上,因为昨晚长时间站立的缘故,加之又行走了半天的时间,因此坐下的瞬间便感到了一阵的神清气爽,他还感觉坐在塌上不舒服,便瘫坐下来,倚靠着软塌,一副慵懒的表情。 婉香到笱烨如此作态,不禁掩面而笑,言道,“你堂堂一名官员,怎能如此的坐态,这也太不像样了,回头让人看见,还不笑话于你,赶紧坐起来。” 笱烨轻哼一声,“谁爱说谁说去,谁规定了官员必须在马车上有一个什么样的坐姿的,现下我的腿已经是酸痛无比,好不容易的坐在了马车上,我还不能享受享受了。” 婉香也不答话,笑了笑便自顾的移到了笱烨的身边,给他捶按起腿来,笱烨享受之极的轻哼着,也不推辞,还喃声的说道,“嗯,嗯,不错,再重力一些” 婉香撇了他一眼,使劲的在笱烨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笱烨当即吃痛的哀嚎一声,“哎呀,干嘛掐我。” “哼,你看你享受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作威作福的大老爷,看着就让人来气。”婉香虽然嘴上说着,但是手中的按摩却依然没有停止。 笱烨回应道,“我作威作福?你见我从做官以后,享受过没啊,不是给人做吃的,就是帮着搭帐篷,今早还为了怕某人站着难受,还一直弓着身子,托着某人,某人是舒服了,我可就惨了,现在还腰酸背痛呢。” 婉香嗤笑了一声,“好啦,我也是逗你呢,知道你不容易,不过昨晚的事情你可不要忘了,你要是干忘了,看我不掐死你。” 笱烨故作一脸毫不知情的模样,随口问道,“咦?何事呀?” 这刚说完,婉香又狠狠地在笱烨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笱烨连忙说道,“别掐了,别掐了,我没忘,我没忘,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我说了我愿意跟你在一起,那么我就决然不会反悔了,不过你要给我一段时间,我怎么着也要把家里那边处理好呀。” 婉香哼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家里那边不着急,我等你,这么久都过来了,还差这一时半会的了,反正你是我的人了,你也跑不了。” 二人正在车内攀谈着,行至了没有一会儿,便来到阳城县的府衙门前,笱烨走下马车,就看到钱宁和一个人在门口等待,想来应该就是阳城县的县令了。 笱烨冲着钱宁拱了拱手言道,“钱大人看样子你这应该是无恙吧,太好了,我在路上还一直担心你和小雪的情况。”说到这,笱烨不禁四下看了一眼,发现没有小雪的身影,于是便问道,“钱大人,小雪呢?” 钱宁笑着回应道,“苟大人勿要担心,那孩子受了惊吓,我已经安排人带去休息了,一会儿她醒来自然回来找我们。” 提到小雪笱烨不禁是想到了那份血状,继而看向钱宁旁边的人言道,“你可就是阳城县令?” 在笱烨想象当中,如此之官员应该长得也很是猥琐或者是跟秦县令一般才是,但是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是位中年,但看起来很是忠厚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他狡诈阴滑的一面,就听他拱手应声答道,“下官阳城县令曲平,见过笱大人。” 笱烨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毕竟不能光从表面看人,谁知道这朴素面容的背后,是不是装的是一副蛇蝎的心肠,一切都地在调查之后才能再作定论。 几人跟着那曲县令一同走进了厅堂之中,笱烨与钱宁坐在厅堂中央,而那曲县令就坐在侧座上面,侍人赶紧的端上来了茶水,笱烨喝了一口,就听那阳城县令言道,“下官不知二位大人会路过此地,先前也没有任何的通知,听钱大人说昨夜遭遇野狼袭击,情况凶险万分,差一点就没能逃脱狼群的追捕,是在下办事不利,若是能早一些探查到二位大人来访的消息,我也好派人早早的把二位大人接到阳城来了,不过现在看着二位大人安然无恙,下官也就放心多了。” 笱烨倒是也不跟他多做客气,直接从怀中掏出了那小雪写下的诉状,直接递给了曲县令。可让笱烨感到意外的是,从曲县令接过诉状,直至看到诉状上面的内容,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就好似跟自己没有关系似的,笱烨心想要么就是此事的确跟他没有关系,要么就是这个人太会伪装自己,极力的在他二人面前故作镇定。 就见那曲县令笑了笑言道,“笱大人,下官看了这份诉状,只想说,那姑娘并没有冤枉本官,他的父母是本官命人抓起来的。” 笱烨当即拍了一声桌子喝声道,“曲平,你好大的胆子,如此这般,还叫你说的这般风轻云淡,你至国家法度何如?” 就见那曲县令,站起身来拱手言道,“大人息怒,请听我细言,抓他的父母是不假,可是下官也是按照朝廷的法度来办事,我大明自有规矩,凡自有田地者,每月必须缴纳税银,我知道豫州现在的情况,我更明白百姓现如今的疾苦,可是我并无接到任何上面的通知,要我免除税银,难道下官还敢违抗法制不成,如果不能收缴税银,下官自己也掏不出来这么多得税款给百姓补交呀。不过这诉状上还是有一事是冤枉了下官的,那姑娘的父母并没有死,而是这些人都被派去修渠了,这样一来他们不仅可以免除缴纳税银,还可以获得酬劳,再尔还能为国效力,待渠修成了的时候,自然也能够恩泽到他们。” 笱烨刚刚心中满是的怒气,听到曲平所言,当即便消除了一半,按照曲平所言,他说的没有错啊,他也是按照规矩办事,并没有徇私枉法的嫌疑,但是于情来说,他必然是有些苛刻了,当官到底更要注重情多一些,还是多注重理多一些呢?在如此问题面前,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一时间让笱烨陷入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