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到了,前面就是久寿堂!” 然而久寿堂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开门,原本久寿堂的招牌,已经换上了汤家书屋,旁边免费营业的酒楼也关了门,上面贴着封条,一旁的白雪感觉事情不妙,道:“少爷,我去找找草根和叶子。” 旁边路过的周庄周秀才张久寿是认识的,以前他经常在酒楼看书,周秀才看见了张久寿,一脸羞愧的准备离开。 张久寿拦着,道:“周秀才,你干嘛走的那么匆忙,你可是看见我店里面的草根和叶子?” 周秀才叹息,道:“张少爷你可算回来了,他们兄弟妹没事,在方公那里,只是久寿堂换了样子,没能保护好久寿堂,我们读书人也想帮忙也无济于事,实在羞于看见张少爷。” 张久寿道:“周秀才不怪你!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何这里成了汤家的地方?” 周秀才道:“张老板有所不知,你走之后,就有人想买久寿堂所有的宣纸,说是给官家准备,方文相公听说给官家准备,还以为是官家要,哪里敢怠慢,就把久寿堂的上好的白纸全都低价卖给了对方,可是谁知道,那人买了纸硬说质量不行,就把方公告到官府。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有人故意为难方公,为难久寿堂,我听说那人是德县汤二爷老丈那里的人,用德县劣质的纸张换了久寿堂上好的宣纸。最后成昭仪出面这件事情梁县令才没有深究。 后来成昭仪出去办事,久寿堂原先的房东就转手把房屋租给了汤二爷,也就是现在你看到的这个情况。” 张久寿心里平白生出怒气,道:“这屋子不是还有一年多租期?算了,那两人老人肯定也受了汤二爷的威胁。那酒楼怎么回事?” 周秀才道:“张少爷你可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梁县令还卡着我府考资格。” 张久寿道:“周兄你能说这么多,我已经很感激,又怎么敢奢求你上堂指证,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 周秀才这才叹气道:“张兄弟你有所不知,本来酒楼开的好好的,汤二爷那外甥三天两头就在里面闹事,一会儿又说汤里面有老鼠,一会又说饭里面有蟑螂。加上方公上公堂,酒楼的掌厨怕被报复,就辞职回家了。 马庄的王秀才看不惯汤二爷外甥,就说了汤二爷外甥几句,没想到官府就来人,不问青红宅白抓了王秀才。 方公你也知道,王秀才没有考上秀才功名,自然免不了皮肉苦。明眼人看的出来官府向着汤家,铁了心整久寿堂,也没有人敢帮忙说话。” 张久寿冷笑道:“梁县令倒是玩了一出好手段!” 周秀才道:“这一年田家也不好过,店里面经常有人闹事,关了好多铺子。” 周秀才叹气道:“不说这些晦气话,听说张兄弟你中探花了,还没有来得及恭喜张兄弟!张兄弟可一定要忍耐,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张兄弟中探花,想必梁县令也不敢做的太过分,张兄弟现在还是保证名声要紧。” 张久寿道:“多谢周兄仗义执言!” 久寿堂为书生免费提供场所看书,周秀才越加心里愧疚,道:“唉,实在羞于看见张少爷,也只有王秀才那样的读书人才算的上书生风骨!” 等待周秀才离开,张久寿便道:“咱们进去看看,这汤二爷到底想干嘛!” 白雪道:“少爷,这可不行!你现在是走马上任,按理说要先去官府报道,要是别人知道你先处理私事,还指不定抓你小辫子!” 张久寿道:“刚才昏了头,白兰你随着巧儿舒雅去接草根叶子,我和白雪这就去官府报道!” 梁县令悠闲的坐在公堂之上,下面的几个衙役也打着哈欠。 梁县令道:“牢房里面的王秀才招了没有?” 牢头笑道:“县老爷,那小子嘴硬,现在还不肯认错!” 梁县令道:“是个愣头青,要是让他考上秀才,我还真没办法对付他,这人也是一根筋,科举考了七八年没考中,家里面都没油下锅,还想着一心考科举,你说是不是傻!” 牢头道:“老爷说得对,这人就是傻!乖乖认个错,也就算了,得罪了老爷,兄弟们可都想了法子玩他!” 霎时,张久寿进了官府,瞧见梁县令高高在上,笑道:“梁县令近来可好?” “张久寿?” 梁县令心虚道:“你怎么进来的官府?” 张久寿笑道:“自然是走进来的,梁县令问的好奇怪!” 梁县令道:“不知张探花来官府有何贵干?” 张久寿拿出公文道:“梁县令可认得这东西!” 梁县令看见张久寿手里的公文,惊愕道:“这是批文,你怎么会有!” 张久寿道:“既然梁县令认识,怎么还不下跪!莫非梁县令以为这是假的?” 一旁的师爷反应很快,连忙跪在地上,道:“张探花,本朝有规定,九品官员不必下跪!梁县令自有不跪的道理!” 张久寿道:“梁县令可以不下跪,那衙门里面的这些人莫非都是九品官员?” 其余的人,也忍着不快纷纷下跪,不过依旧有人不肯下跪。 张久寿道:“梁县令教出来的好子弟,这些人只听梁县令的,连官家的话都不听了。” 梁县令脸色惶恐,道:“张探花可不要血口喷人,他们不跪与我何干!” 张久寿道:“吕墨大人,见了官家圣旨不下跪,胆敢难道官家该怎么办?” 吕墨道:“冒犯官家就是要造反,造反当然要株连九族!” 那牢头不服气道:“又有谁知道你圣旨是真是假?我还怀疑你冒充朝廷命官!” 一旁县尉梁生很快赶过来,道:“谁敢冒充朝廷命官!” 牢头道:“梁县尉,正是眼前的少年,他说他手里拿着官家的圣旨!” 梁生长的高大,又是梁县令的表兄弟,负责县里面统兵,道:“圣旨拿给老子看看!一看便知道真假!” 张久寿道:“原来是梁县尉失敬失敬!梁县尉也行梁,莫非跟梁县令是亲戚不成?” 牢头道:“梁县尉和县老爷是表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