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理会案子的事情,苏栀月就被带了回去。 只见唐氏坐在高堂,重重拍桌,“苏栀月,你老实交代,你和魏王世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栀月也是懵了,“娘,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和魏王世子只是普通朋友!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系!” “那为什么前几日有人看到你和魏王世子一同逛街,甚至还去客栈开房,本来我还不相信,可今日竟然看到你和魏王世子当街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婆子也应和道:“是啊,前几日还听说少夫人和少爷闹不愉快,似乎还闹得挺凶的,想必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其实少夫人就是看在少爷对你死心塌地,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现在都敢踩到顾家脸面上来了,真的是不守妇道!” 唐氏一听,更加震怒,苏栀月只能一件一件解释,“我上次只是因为......” “不必了,先请家法!” 她压根就不听解释,只见唐氏拿起了棍子,要打苏栀月的手,苏栀月当然不从,一顿乱像后棍子打在了苏栀月原本受伤结痂的手上,她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阿珠本来是听说出事了,所以赶紧来看,一瞧见这棍子打在了她的伤口,赶紧跪下来了,“老夫人,放过少夫人吧,少夫人这个手受伤了,是当时为了救少爷而受伤的。” “受伤?” 唐氏示意婆子查看,婆子即刻打开了她的袖子,触目惊心的伤口露了出来。 可最让婆子留意的,不是伤口,而是....... “老夫人你看!守宫砂!” 唐氏站了起来,“什么?!” 苏栀月没想到这袖子拉得太高了,把守宫砂露了出来,她正想要收拢好,就被唐氏不顾她的伤口抓住查看。 “好你个苏栀月,我就说为什么这么多的药都不管用,你竟然是为了那个奸夫守节?” 苏栀月听着唐氏的话,都听不下去了,“娘你说什么呢!我和魏王世子清清白白,留有守宫砂也不是因为我的问题,是你儿子顾明渊!” “什么?”唐氏不想让人把这种事情当成趣事,直接把其余人屏退。 只剩下她们两人之后,唐氏咬牙切齿道:“苏栀月,你压根就不是渊儿的良配,他文武双全值得更好的大家闺秀,既然你们两个还是清白的,那你若是喜欢那魏王世子,我大可一纸休书随了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胡说八道,甚至不惜给我儿子泼脏水!” “我是不是胡说,你可以问他啊。” 苏栀月被激怒,也不是好惹的,若她动真格,那就没人是她对手了。 所以唐氏决定,将她关在祠堂,等顾明渊回来把事情说清楚再行发落。 可苏栀月被关在冰冷的祠堂,从白天等到黑夜,都没有顾明渊回来,直到五更天,唐氏突然打开祠堂的门,抓住她凶横道: “苏栀月,你把我儿子骗到哪里去了?你把渊儿还给我!” 苏栀月愣住了,“什么意思?他没回来?” “他没回来可不就如了你的意吗?是不是你让人做的?为了和那个奸夫一起,你竟然敢害我的渊儿?” 苏栀月没空搭理她,回想了一下她所知道的事情,忽然就想到了之前的人都是进了首辅府邸就没有再出来。 而顾明渊也不是那种彻夜不归也不报信的人,她即刻站起来就要往外跑。 唐氏将她一把抓住,“你要去哪?你抓了我们家渊儿,你竟然敢逃?” “我不逃,我知道他在哪,要赶去救人啊,还不放开!” 苏栀月一吼,唐氏即刻双手高举地放开,连她自己都吓住了,她怎么突然就怕了苏栀月? 一路飞奔,她来到了首辅府邸的大门前,尝试着用顾明渊的方式进去。 这府邸十几年没有住人了,四处积灰,破败不堪,原本的红灯笼都变成了破败残碎的白灯笼。 她打开笨重的大门,咯吱一声,厚重地让人发寒。 满地的落叶,寂寥无人,左边只有一颗树和一张破旧的太师椅,四周空空如也,风吹起还带着哀怨的呜呜声。 她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警惕着四周,但是这里的氛围让他非常烦躁,总觉得很闷,很难受。 苏栀月的心里,突然浮现出了唐氏的脸,她凶神恶煞地要给她家法伺候,同时也看到了风迟慕,他一脸失落地问她,是不是不理她了。 这一吓,顿时让她回过神来,情况不对! 她没有再深入,赶紧跑了出去缓了一缓,坐在门口地台阶上揉着太阳穴,这才缓过来了一些。 这里面可能有毒,因为她一进去就情不自禁地神思失控,想起了让她最近所苦恼的事情,遇上了别人可能发现不了其中的异样,但是苏栀月她这个人在做正事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掉链子的,所以一定有猫腻。 之前进去的其余人,可能都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莫名其妙失去神智,以至于神秘消失了。 可是,毒到底在哪里? 常用的毒一般都是以散、液、烟的形式存在,能让人无形中毒,那很有可能是通过吸入的方式达到,其中散和烟便是最有可能的。 所以,到底毒是被放到了什么地方? 正在她苦恼之际,突然想到了灯笼,她进去里面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几个灯笼被点燃了,可寻常破败的地方怎么可能有点燃灯笼,所以问题很有可能就在那灯笼的蜡烛上! 她想了想,即刻跳上了大门顶上的围墙,捡起碎瓦片将灯笼打下来,待蜡烛都熄灭后,她用棉布捂住口鼻下来。 “顾明渊!顾明渊你在哪?” 苏栀月高呼,而被关在暗室的顾明渊眉头皱了皱。 他进来的时候没有及时发现蜡烛上的蹊跷,当他们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他开始出现幻觉,看到苏栀月拉着风迟慕的手,两人一同逛街、游船,无论他怎么呼唤苏栀月都听不到,而后更是看到两人成亲的模样,他就完全失去了神智。 直到现在听到苏栀月叫他的名字,他这才回过神来,但却发现他已经被绑住了,不仅如此,他吸入的毒烟比较多,现如今全是无力,说话都提不起气,“阿月......” 这声音太小,压根就没有什么用,而且说完之后,他的眩晕就更加严重,要是再说话,只怕又要再晕过去了。 他身旁的人动了动,突然发出哀怨,“不要.....” 顾明渊看过去,发现是李铩翊,便用身体推了推他,“李铩翊,醒醒!” “不要.....我不要成亲.....我不要养孩子......” 李铩翊喃喃自语,而后面露难色,“孩子他娘,娃娃拉在我手上了,还帮我擦干净,啊啊啊!脏死了!” 顾明渊满脸无奈,一边说不要成亲,一边竟然还能梦到养孩子,这人也是绝了,“李铩翊,你再不醒,就要被拉去成亲了!” “不成亲!我不成亲!” 他猛然惊醒,竟然看到了自己被绑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李铩翊松了一口气,梦里的都是假的,他还没有被拉去成亲! 可他很快又回到了被人绑着的困顿之中,“怎么办?我们竟然被人绑着了,怎么出去啊。” 顾明渊知道苏栀月一定是来了,他要赶紧出去,不然苏栀月就会有危险。 “有办法了!” 李铩翊高兴道:“我拿到了一块石头,挺锋利的,可以尝试把绳子割开。” “快!” 顾明渊二话不说,让李铩翊赶紧行动,他则关注着外面的状况。 苏栀月一心寻找顾明渊,她在每个阆苑里面反复寻找,这一路上都系有风铃,随着风在这昏暗的宅院里叮铛作响,平白生了一种诡异。 她曾经听闻西域以一种迷魂术,便是配合铃声开阵,她现在都怀疑是不是不小心闯入阵中了。 “阿月!” 她听见顾明渊的声音,顿时心花怒放,“夫君!” ‘顾明渊’此时正站在她的前方,对她微笑着展开怀抱,“阿月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我来了,对不起,我那时遇到事情了,后来又被娘抓回去了,只能现在才来救你,你没事吧?” 苏栀月放松警惕跑过去,想要拥抱他,不料‘顾明渊’突然拔出长剑朝他刺来。 “小心!” 真正的顾明渊及时赶来,此时的他已经费尽了全部力气跑出来,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救人,只能挡在她的身前为她博得一线生机。 “顾明渊!” 苏栀月看到真正的顾明渊,这才知道自己当真是中了阵术了,可在她清醒过来的这一刻,又看到了挚爱挡在了她的身前,腹部中剑。 李铩翊跑过来,没有力气都被那人扑到在地,而设阵之人,正是竹枳。 苏栀月不会给伤害她夫君之人活着的机会,她一刀插在了竹枳手臂上,直接钉在地上,怒道:“是谁让你这样做!” 竹枳疼得眉头紧蹙,咬着牙关,笑道:“自然是我家主子,我之前说过了,你们在七天之内没有动作,必将大祸临头,所以你在大街遇到暗箭,他在这里闯迷阵,而这里有天底下最邪门的毒药,闻到后他会一直回想着他所害怕的事情,一件件轮回重演,你要是晚来一天,他一定就会在恐惧中死去。” “好歹毒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