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对古人工匠的技艺很是钦佩,仅凭借一把青铜斧头,就能把一根圆木,分割成平整的木板,大小不同见方的木条、木块等,这若是用精铁改进的木工工具,那在精度,进度上,就是妥妥的升级啊。 所以这精铁的冶炼就得加紧,再加急。 日子过的很寡,很清苦,对叶墨来说更是苦不堪言。 没有网络,没有影视,没有微信,没有短视频,没有......。 只有......,可是就算有也不成啊,眼看着历史上著名的西施、郑旦两大美女,就这样在眼前走过来走过去的,下不去手啊。 想想看,十四五岁的女孩子,这就是后世的中学生,对这样的未成年少女下手,那就是妥妥的禽兽啊。 唯一还能勉强下手的,就是施紫衣了,可是心理年龄虽然成熟得透透的,身子没有长成啊,况且还未到成年啊。 其实,对于这两位著名的美女,首先承认的确是美女,就算是这样的美女,放在后世的中学生里,也就算是拔尖的那种,距离那些超级明星来说,还有一大段的距离要走。 她们身上的那种气质,举止,素养,绝不是这种乡下小女孩所比拟的,所以,勾践才会让西施、郑旦,在王宫里接受了三年专业培训,才送给夫差。 如果说这种精神上生活为零的话,还可以勉强忍受,但物质上的生活,匮乏的让他几乎是痛不欲生。 酒,就不用想了,吃食就是蒸煮,烤,也只是偶尔,毕竟,肉食对山里人来讲,那也是种奢望。 尽管猪肉已经被人们所接受,但远远不如猎杀麋鹿、山鸡等,所以猪肉被称之为贱肉,还登不上勋贵的餐桌,只能被拿到县城贱卖,来换些盐巴等生活必须应用之物。 炼铁术已经成熟,但大多都用到军事上,民间少的可怜,偶尔几家富足之户,才能有几件,还都是用于民耕,想把铁器用于煮饭、炒菜,就是梦想,要等到千年以后的北宋才会出现了。 所以,物资的匮乏,卫生医药技术落后,生活的质量的低下,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想要长寿,那也是种梦想,人均寿命也就二十五六而已,西施也只不过活到三十,相对于寿命达到惊人的八九十岁的人来说,那就是人们眼中的神仙,毕竟,神仙只是少数。 所以,叶墨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种传承千年的作息习惯,贯彻的很彻底。 所以,叶墨只能仰天长叹...... 施里正来了,背着双手,看着他很神秘的样子。 还未等发问,施里正背着的手就递了过来,一只手里是一小袋子米,还是粳米,另一只手是一刀肥瘦相间的猪肉。 给我的?见施里正点头微笑,心里一酸,豆大的泪珠就滚了下来。 大米啊,来到越国诸暨苎萝村两个多月了,终于见到大米了,虽在口味上,比不上前世北方的某某米,但毕竟也是水田米不是? 唉,可怜的,晓得娃子吃不惯咱们的粟菽,今县上正好有熟人给了小袋稻米,虽说少了些,可也能解解馋不是?莫哭莫哭,日后等钱足些,多换些就是,过些日子,滇南的茶树也该到了,吃好些,好上山等着你指导栽种呢,走了,走了! 走?不能走啊,赶紧留住施里正,长辈请留步,晚辈有些新的吃法,就留下一起品尝吧,干脆都叫到一起吧。 见叶墨很肯定点着头,长叹着道:后生心善啊!好吧,随了你的意,家里的几个,都喊来吧,品尝下新吃法。 人都陆陆续续来了,等着你的新吃法呢! 好啊,跟着晚辈学学新吃法,另外啊,咱们也好商讨一下茶树、稻谷的栽种! 啥?栽种稻谷?不是说笑的?咱们也可栽种? 心里想,还是年纪大了,小两月前就说过了,当时就感觉好像没听进去样子,看来,定是高兴的忘记了。 能栽种,只要把山地修整下,用水车上了足水,就可栽种,而且啊,还能栽种两季呢,不过啊,今年来不及了,但抢个晚稻还是可行的。 ......啥?二季稻谷?还能有二季稻谷...... 二季稻有啥稀奇的?听说最南边还能出三季稻呢? 三季稻?老天爷啊...... 啥子?这世上真的还有二季稻?三季稻的?就咱这山里还能种出二季稻谷来? 所有人又一次震惊了,是真的震惊了,闻所未闻啊!这若是能成,定是妥妥的大功绩啊,还有什么比解决米粮这个功绩更大的? 能信吗? 可是不信...... 这小子的神奇玩意太多了吧,怎么的这个半大小子一来咱们苎萝村,怎么的就都变了样子呢? 这段时间惊喜来的太快,来得太多,有些接受不了,心里一下子消化不了,等等,让脑子冷静一下再说。 好吧,你说二季稻谷就二季稻谷吧,白活了这么大岁数,没听过稻谷还能出两季,真是谪仙啊,真是好本事啊,这事能成,那可真是神迹了,米粮啊,那可是国之命脉啊,就此一件,比得上那些所有了,高管厚禄定是跑不了了。 行了,信了你了,就等着你的二季稻谷吧。 大米正确的吃法,是大铁锅水煮沸,大漏勺捞出即可,米汤还可以食用,这是北方正宗的大米水涝饭,绝不是电饭煲闷出来能比拟的。 人多好办事,施斑鱼、施合两人力气正足的年纪,没有大铁锅,可是有“鬲”啊,把村里唯一大鬲用棍子从施里正家抬到书院,烧柴家里就有,不要钱似的使劲烧,七婶娘气力是女人中最大的,冲水涮锅就是她了,小娃子施柯也不能闲着,一趟趟拿烧柴。 烧柴不够用,施老汉、施政就用柴刀一块块劈出来,就被施柯抱走。 “簠簋”施老汉家里就有,郑旦也拿起烧柴烧水,施紫衣打水刷洗。 洗米的事情,就只能是施夷光了。 水开了,米洗好了,下鬲,搅拌一下,盖上盖子,继续加烧柴。 七婶娘刀工好,巴掌宽,半尺长豕肉,切成薄薄的片,放入烧热的簠簋,“嗞啦”一声,香气就出来了。 没有姜蒜,没有酱油,只有野山葱,山茱萸,“高里头”,加盐吧,少许水,慢慢熬,熬干水分。 米熟了,揭开盖子,白腾腾的热气,忽的升腾开来,熏人的眼睛,翻着白花花的大米,上下翻腾。 没有漏勺,有竹簸萁,施斑鱼双手端起簸萁两端,插进鬲里,用力提起,白花花的米就进了簸萁,米汤就顺着密密的簸萁缝隙漏到鬲里。 簠簋里的猪肉,早就熟透了,在撒上一把野山葱,搅拌一下,立刻香气在空气之中弥漫。 舀出一大勺子白米饭,放到木碗里,再舀出小半勺汤汁稠密的猪肉,放在上面一铺,筷子搅拌几下,就一大口吃在嘴里,闭上眼,细细的咀嚼,米香与肉香,就拌着眼泪,流了下来。 一个人跑到楼上,扑到床上,用被子紧盖着头,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就传了出来,盘旋在土楼上空,久久不肯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