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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四回 两首诗

明末:辽东雄狮 秋予岸 5279 2024-05-13 01:33
  姚宗中走后,杨嗣昌思考着整体规划。  他想,尤世禄左右摇摆、不听指挥,另一大总兵陈洪范又在与献贼的作战中连吃败仗、告老还乡。  到如今,除了贺人龙,已经没有大将可供调度。  自古以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为什么不发布悬赏告示,并在各地张贴。  除了悬赏张献忠,还可以顺便表达一下朝廷剿贼的决心。  想到这里,杨嗣昌让老管家研墨。  他提笔写了两首诗。  第一首:“此是谷城叛贼,而今狗命垂亡。兴安平利走四方,四下天兵赶上。逃去改名换姓,单衣黑衣逃藏。军民人等绑来降,玉带锦衣升赏。”  第二首:“不作安安饿殍,效尤奋臂螳螂。往来楚蜀猖狂,弄兵潢池无状。云屯雨骤师集,蛇豕奔突奚藏?许尔军民绑来降,爵赏酬功上上。”  老管家瞧见这两首诗,差点笑出了声。  杨嗣昌瞅着他,道:“想笑就笑,干嘛藏着掖着。”说着,用手帕捂嘴咳嗽几声,再问道:“你觉得怎么样啊?”  “老爷,您八成是烧糊涂了,写出这两首诗,与您以往相比差距太大。”老管家道。  “说来听听。”  见老爷没有责备的意思,老管家这才道:  “第一首太粗俗,语句都像是挑脚汉说的话。第二首太显,百姓听了恐怕要吓坏。”  “如果真是这样,反而说明我这两首诗没白写。”  杨嗣昌笑着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要起到这个效果。”  老管家听了,一头雾水。  “第一首,给老百姓写的,当然要写简单一些。让一部分人看懂后捉拿或者杀张献忠,换取锦衣玉带。”  杨嗣昌说道:“第二首,是给士绅看的。让他们知道我剿灭贼寇的决心,不因看不到未来而屈膝投靠流贼!”  “可是,第二首……”  “百姓识得几个字?看不明白。杨承应在辽东大办教育,然而除去士兵家属,识字的百姓也不过十之一二。  以他的威望,屡次劝学,结果仍然如此。这里的百姓连衣食温饱尚且不足,哪会认识太复杂的字!”  “老奴懂了。”  老管家恍然大悟,不禁佩服起来。  针对不同的人做不同的事,迂腐书呆子们可想不到这一点。  崇祯八年的四月十二日,杨嗣昌在荆楚、四川等地张榜。  张献忠军中负责侦查情报的,侥幸得到了一张告示,带了回去。  义军士兵把告示交给了张能奇。  张能奇一看,不许士兵带给张献忠。  “艾将军,为什么不给八大王?”士兵不解。  “达是个很好面子的人,如果知道自己的赏钱只有五千两,肯定气得发疯。”  张能奇用带着威胁的口吻,对士兵说道:“你也不想像张可望一样挨一顿打吧。”  唬得士兵连连摆手:“属下不敢。”  “你别把这事告诉任何人,我去替你告诉。”  “属下知道了。”  张能奇听罢这才放心,把告示烧了,再去见张献忠。  张献忠正拿张可望出气,挥舞着鞭子打他。  导致张可望背上,一道道鲜活的鞭痕。  “达,襄阳府内传来消息。”  张能奇朗声道:“杨嗣昌拿达没办法,竟在四处张榜公告,以白银万两悬赏达。”  “达真有面子,逼得杨嗣昌用上万两白银悬赏。”  张文秀及时拍马屁。  然而,张献忠并不买账:“杨嗣昌能拿出这些钱?鬼才信!八成是手里没钱又没将,才使了这招。  有用没用姑且不论,在崇祯小儿面前也算有个交代。”  “达看事情果然清楚。”  义子们又是一通马匹拍过来。  张献忠听着受用,不再打张可望。  张文秀赶忙把张可望带走,敷棒疮药。  “能奇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张献忠把张能奇叫到身旁,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张能奇频频点头,听完,向张献忠保证完成任务。  次日一早,天刚亮,百姓们就在督师衙门墙上,看到了几行字。  他们不认识,只觉得有趣。  杨嗣昌听说了,撑着病体赶到门口,一看,差点气吐血。  墙上字曰:有斩杨阁部来降者,咱老子赏银三钱。立据人西营八大王张献忠,童叟无欺决不食言,主要是这点钱咱老子也掏得起。  三钱银子在明末什么购买力呢?  大约能买到八只活鸡。  杨嗣昌气坏了,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流贼了,必须出重拳。  四月十五日,杨嗣昌以督师身份,命令六省兵马。  以贺人龙的秦兵为主力,川兵为辅,堵截四川方向的贼军。另调三千沅兵入川,增援川兵和贺人龙。  命总兵尤世禄率本部兵马,到陕西兴安、平利,堵截逃往陕西的贼军。  围剿的重任,则交给其他人负责。  以刘国能和李万庆为前锋,京营大将孙应元统率一万一千京营士兵、三千辽兵和二千大同兵随后跟进,来个四面合围。  杨嗣昌的如意算盘是,通过这些拉胯兵,把张献忠等贼军赶往四川或陕西,那里有真正的精锐镇守。  待在四川的贺人龙和待在陕西的尤世禄,能以逸待劳,一举歼灭张献忠。  各路兵马都执行命令,唯独尤世禄不听。  尤世禄看到手令,气得大骂:“杨嗣昌真是个瓜批,跟袁督师一比更是个烂怂。  老子才不听你的调遣。”  他当场下令,全军开往兴利后,不要在那里驻守,而是继续向西行进。  “父帅,这样不妥吧。”尤拱极有些不敢。  别说他不敢,尤世禄麾下将领们也面面相觑,都有些害怕。  尤世禄道:“杨嗣昌懂个屁,高迎祥败死黑水峪,连骨头最硬的李自成都来了湖广,流贼谁还敢往陕西跑。  另外,杨嗣昌这个瓜批,在告示上写‘兴安平利走四方’,已经暴露了我们的兵力布置。  有他娘的这么蠢的督师吗?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次你们跟着我打,出了事算我头上。”  有了这句话,大军迅速向西移动,在兴安、平利等地驻扎,祸祸一阵后向南行,入蜀到夔州府。  这是明末以来,第二支不听督师号令的部队。  以前阳奉阴违也好,菜得流汤也罢,大多总兵不敢明目张胆的不听督师号令。  它预示着一个新的局面出现。  这正是: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夔州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起看寥落星,苍茫误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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