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昂。” 这时,刘启也在开始琢磨。 既然吕良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性格,又问了自己的志向是什么。 不应该拿出这样的言论出来啊? 如此想来,他可能是对自己还不够信任,又或者是还没有讲完,自己也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吧。 “秦尉,你先别休息了,你现在,就去找那个吕良,告诉他,今晚到本王的府上,入宴吧。” 秦尉刚一走,刘启便轻叹一声后,坐到了椅子上。 不得不说,白启的那些话,当真如一盆冷水,泼在了自己的头顶。 不仅仅是袖箭,如果是不能够解决白启所说的问题。 那么自己心中所设想的更多新型武器,将会变得毫无意义。 如此,自己想要在这个时代中,打造出一支全新的铁军,从一开始就会成为一种妄想... 而就在刘启沉思之时,另一边,府中的杨文渊面色一沉。 “原以为那刘启,醉心于奇巧之物,只是无聊的爱好而已,不想竟还有这般研究。” 身前的裴炎低着脑袋。 “大人,若真让太子,将此物装配于他的新军,必会使之战力大为增强。皇上若是知晓,定会对他更为赞赏。” 闻言,杨文渊冷笑一声。 “哼,听起来似是厉害,不过还是奇巧之物罢了。” “增强些许战力又如何,就带着那点兵马,岂能打的过几十万匈奴大军,妄想。” “再者,那白启说的没错,就光是这两样弊端,陛下就绝对不会同意,他将此物进行批量制造的。” “无需担忧,只要他向皇帝提议,老夫定然不会让他得逞!” 杨文渊已经想好了。 到时刘启要对皇帝请求,批量制造这武器的话,就白启说的话,再添油加醋的说上一些。 庆帝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但凡感受到此物的威胁,再加上前些日子发生的谋刺事件,刘启的这一计划,必然会付诸东流。 呵,小儿,还想打造新军?老夫岂能让你如意。 时至晚间,东宫内。 刘启早早就命人设下了晚宴,快到子时,吕良终于是来了。 就好白天什么不愉快都没有发生似的。见到吕良,刘启依旧是表现出一副客客气气的态度。 “先生来了,本王早已等候多时,快快入座。” “承蒙殿下邀请,小民深感荣幸。” 一番客套后,除了刘启跟他以外,秦尉也跟着一起落座。 “本王今晚设宴,是特地向先生赔不是的。” 吕良有些诚惶诚恐,当即站了起来。 “殿下严重了,殿下之言,小民万不敢受。” 刘启笑着摆了摆手。 “唉,先生莫要紧张,快快坐下。” “本王回来细想,今日是有些唐突了,竟秦尉提醒,方觉先生肯定还有高论,只因本王没有给到机会,所以未能言说。” “故而特邀先生前来,予以高见啊。” 吕良坐下后,微微一笑。 “殿下心胸宽阔,小民羞愧。” “不过正如殿下所言,小民今日之言,确实还未讲完。” 听到这,刘启眉毛一扬,顿时来了精神。 “先生请赐教!” 与白天不同,这一次吕良并未再摆出一副高人的架势,说话的态度很是平和。 这让刘启不禁感觉,他终于是要拿出真东西了。 “殿下,小民以为,若要使庆国强大,当行帝道。” “帝道?” 白天说的是王道,现在是帝道,听起来似乎逼格升华了不少。 “先生请说,何为帝道?” “所谓帝道,便是采用无为之治的方式,顺势而为。” “古往今来,但凡圣君,无不采用其法来治理国家。所谓无为,便是庆国,当与臣民、敌国、友国,和谐共处,自然而行,非蛮横使之。” 听到这的时候,刘启的面色已经有些不对了。 什么屁话,这还不是要与之交好的意思? 但想着他话还没有说完,就想要听听,后面是不是还有着什么真正的高见。 “他国之良行,我庆国应当学之,他国认为之糟粕之行,我国也应当弃之。正所谓,去其槽粕取给精华。” “此法行之,我国既不用动刀兵,亦不用筹谋他国之进犯。多年后,庆国凭借积累,定然会顺势成为强国,自然不会被人觊觎。庆国也当成为诸侯之中,最为强大的国家。” “而殿下,以仁德治国,行仁德之君风,不光是本国,他国,也会将殿下,当为一代圣君,此乃帝道也。” 听他说完,刘启的脸色几乎已经拧巴到了一块。 秦尉见状,心觉不好,这太子定然是生气了。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刘启只是冷笑一声后,当即站了起来。 “先生,此宴你还是与白将军共同享用吧,本王就不作陪了。” 说罢,一脚踢开身下的椅子,面色不悦的走出了屋内。 前脚刚走没一会,吕良便是哈哈大笑。 随即,就跟什么事都发生一样,很是随意的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秦尉眉头紧皱着,看着吕良的眼神中,尽是埋怨。 “先生,你说的都是什么啊?这不是胡讲呢嘛?”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你看,殿下又让你给气走了。” 吕良抓着筷子,笑着摆了摆手。 “无妨无妨。” “将军可知,在下是什么身份?” 秦尉有些疑惑。 “你还能是什么身份,你不是商人嘛?” “是啊,在下既为商人,商人卖货,哪有一次就直接拿出好东西的道理呢?” “要是将军愿意,不妨再与殿下说和一番,下次小民自有高论。” “吕良啊吕良,既然你还有想法,为何不直接说出来呢?还想要见殿下,我看啊,难啊。=!” 可哪怕是秦尉如此之说,吕良却根本不在意,依旧是自顾自的吃着。 在送走他以后,秦尉就把吕良最后的一番说辞,转述给了太子。 刘启闻言,哼了一声。 “什么特么的高人,照本王看,就是个骗子,草包!完全是个迂腐之人,不堪大用!” 在秦尉看来,这次太子是动了真怒了,至此便也不好再多为吕良说些什么。 而就在这时,刘启忽然从书桌前站了起来,并递交给了他一张纸。 “秦尉,明日一早,把这个给本王贴到城门上。”